第9节(2/2)

殿下尊贵无双,风姿翩然,寻常词作不能形容殿下之万一,在下当然要仔细斟酌,才好落笔啊。”

“是吗?我可听说你前不久刚给听语楼的花魁作了一首啊,什么‘身如轻燕歌如酒,未饮三盏已伤喉’……”

“漫陶。”少微及时替沈初解了围,“莫胡闹了,我有事要沈初去办。”

“哦,知道了。”漫陶任性归任性,少微的话她不敢不听,闻言只得放过沈初,前来给兄长问安。

沈初趁机逃之夭夭。

少微笑看妹妹一脸不舍的模样,逗她说:“我这哥哥当得可真惨,要是不把沈初请过来,怕是要被妹妹忘到天边去啦,几天也见不到一面。”

漫陶回过神来,讨好地坐到皇兄身边,嘻嘻笑道:“所以说,皇兄若是想念漫陶了,就把沈初召来,漫陶自然就会出现了。”

少微刮了她鼻子一下:“消息还挺灵通。”

沈初走后,少微正要收起印着红兔印的宣纸,漫陶眼尖,看到那图案愣了一下:“哎?皇兄你怎么会有这个纹样的?”

少微也是一愣:“你认识?”

“嗯,我见过。”

“在哪里见过?”少微急问,他万万没想到这困扰他们多时的印鉴会被漫陶一眼认出来。

漫陶拈起来仔细看看:“在叶兰心的胭脂盒上见过。上次我去找她玩,不小心打翻了她一盒胭脂,那瓷盒的底部就有这样一个小红兔。”

叶兰心是右相叶文和的女儿,难道真的是右相?

少微:“你确定没有认错吗?”

漫陶肯定地说:“我不会认错的,连兔子身上的花藤都是一样的。我当时还说要赔给她一盒胭脂,她说不用了,说胭脂不值钱,她喜欢的是那个瓷盒,瓷盒是她父亲送她的。我没法还她个一模一样的瓷盒,最后只能用一个进贡来的玉盒当赔礼了。”

少微心里隐隐有了打算:“漫陶,皇兄有件事要麻烦你。”

“什么事?皇兄尽管吩咐。”

“去找叶兰心打听打听那个瓷盒的来历,他父亲是从哪里得来的,他家里是否还有其他带小红兔图案的东西。”

“好。”漫陶应承下来,“那皇兄也要答应漫陶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不准再帮沈初躲着我了,要创造他与我相见的机会,还要多在他面前夸夸我。”漫陶扯着少微的袖子撒娇,“好不好?”

“好好好,都答应你。”少微一咬牙,为了解决华苍的难题,只能委屈沈初了。

“那我这就去找兰心!”漫陶这下高兴了,顺带指着案几上的剪纸赞道,“皇兄好厉害,这长嘴葫芦剪得惟妙惟肖!”

少微:“……”一群不懂欣赏的混账!

还剩三天就到贼人约定的日子,少微已经查到了不少线索。

只差最后一步。

他来羽林军营见了华苍,第一件事是拿出自己的剪纸作品:“怎么样?好不好看?”

华苍看了一眼:“兔子?”

少微立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由衷叹道:“知音啊!我剪的,就你慧眼如炬认出来了。”

“腿怎么断了?”

“不小心多剪了一刀,不过瑕不掩瑜,对吧?”

“……嗯。”

总算得到认可,少微收敛了兴奋之情,说起正事来:“对了,我查到红兔印的来历了。”

华苍给他倒了杯茶,示意他继续说。

少微润了润嗓子,把这几日调查的情况说与他听:“的确与右相叶文和有关,但他恐怕只是一个幌子。

“漫陶妹妹说,右相女儿的胭脂盒上有红兔印,沈初又告诉我,他家的蓝釉白鹤纹梅瓶上也有红兔印,也就是说,左相和右相家同时出现了这个图案。但沈初说他父亲的那个梅瓶是右相送的寿礼,所以线索还是全部指向叶文和。

“可这样的话不觉得太巧合了吗?矿脉是叶家的矿脉,印鉴也是叶家的印鉴,这般明目张胆地倒卖铁矿,那叶文和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华苍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赃?”

少微点头:“我有这种预感,不过要说是栽赃,首先要有证据。还是从红兔印入手,两个红兔印出现的地方都是瓷器,我便派人去查了城内各家窑坊,果然有所收获。有一家明升窑坊,明面上是官窑,暗地里却还有一个私窑。他家制作的瓷器分为两种,一种印官窑的印,另一种印的就是那红兔印。而右相家的瓷器,有许多都是来自那家窑坊。”

华苍很快抓住了重点:“那家窑坊是谁家的产业?”

“这中间隔了数层关联,我也是几经周折才暗中查到了那位幕后的正主。”少微唇畔带着一丝冷笑,“那位大人,真可谓深藏不露啊。”

这是个应山崖壁上的岩洞,靠近淮水河边,位置隐秘。有一艘木舟悬吊在半空,被树木枝叶遮挡,洞内的人就靠它采买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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