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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定下这些酒,以齐敬恒的名字命名,只是为一份秘密的幸福的纪念,不想葡萄和感情都成了现在这样子。

他见我盯着他,就半途折开视线:“嗯,这幅画……”他皱了皱眉。

主体是个伴生芦苇的湖泊。远处有几笔涂出的人形。

去年冬末,我带那个画画的男孩去他魂牵梦萦的莫斯科。我想九十后还能有苏联情结实在很纯很可爱,我们暂住在莫斯科与彼得堡之间姆斯基诺湖畔的联排别墅里。他为别墅中的画室而惊喜,别墅一层照得到阳光的地方都是他的画室。逗留半个月,那位在壁炉前与我们分享许多瓶伏特加的老人穿起苏式军装,用一曲手风琴作告别。

我:“前男友。”

方忆杭说:“线条很有感情。”又问:“画的是你吗?”

我:“这幅画在我办公室挂了四个月。”

方忆杭看看我,又看看画:“符合……你的气质。”

我:“公司保洁都认为,画了个拖把。”

8

我回卧室接着睡,方忆杭站在客厅里看我进去。我乍一眼余光看他,他跟目送似的。他也该去精石斋了。

时光像日光一样明亮流淌。当年乔迁之喜y,几拨人参观我卧室。李成成说:庸俗。陈炯明说:yín_dàng。吴悠研究一圈我那床,只能说:腐败。

我和齐敬恒有次去中国城挑家具,小件的古董摆设,在人家店里面看见一张红木架子床,三面栏杆顶上雕花,夫人起夜都得先禀告老爷一声那种。我看完标价就乐了,说咱们搞张好十倍的。那天做爱的时候,我说看床能看出是三宫六院还是三妻四妾。齐敬恒眼神一冷,就不让我扒他裤子了,我只好扯他的手来摸我在他手里有多热,含着他的耳垂哄:你是大老婆,你是大老婆。

半昏半醒中,我坦然地想,二十岁的我真是不要脸。

我和齐敬恒说过,买一座城堡,天天qiáng_jiān你。

他看了我会儿,硬硬地说:来啊。

我开始自慰,幻想着齐敬恒的身体,靠在床柱旁自慰,家居长裤的裤腰松垮地滑下去,我把自己从内裤里撸出来,用手指撸着茎身,眯着眼感受顶端一点点湿润渗出前液。

我想到他有一次穿着棒球衫被我操,传教士位,他躺在桌上,咬着嘴唇,手指搭在窗台。我撑着桌边站,一次次chā_tā,一次次把被顶出去的他拉回来再插入。他说下次不要用这个了。腿被压在身边,到最后他自己抱着腿,低哑地说像翻不了身的甲虫。我把汗蹭在他身上,看着日光下他浅麦色的精干躯体,说我就喜欢你这个甲虫样。

我舌尖抵住上颚,无意识地屏住呼吸,高潮快要到了。

门忽然被敲,我手上一重,顿时低叫着喷涌出来。那门开了一线又受惊一样“砰”地关上,我看着自己手掌里的jīng_yè想,至于吗?

过了会儿,平息下来,我找纸巾擦手。外面传来小心翼翼的动静,我靠在床头想抽烟,又想起阿姨含蓄地说过,烟灰落在手工地毯上不好清理,便放弃。

走出去发现方忆杭把我的手机放在桌上,追魂夺命call,奈何静音模式。

方忆杭似乎想当方才那码事没发生。

我笑了笑,接陈炯明。他开头就问:“醒了?”

我:“梦游。”

陈炯明:“头痛不?”

我:“痛。”

他嘿嘿一笑:“我也痛。”

我说:“阁老,重点?”

他就跟我讲了投标的事,一个又一个项目的进程,但是,他说:“这不是重点。”

我来了兴致:“哦?”

陈炯明按捺地:“你还不知道呢,李成成!他家新楼盘安了个窝包小明星。”

我和李成成上次之后,快两周没来往。我和他一直这样,好起来就你狼我狈亲如一家,崩了就关我屁事干卿底事。我问陈炯明在哪忙什么。

陈炯明移开手机,让我听了听人声歌舞声,说:“跟我这,对,郊外那套,烤肉呢。”

我:“有谁?待会带几个人来我这打牌。”

陈炯明乐了:“行嘞,体谅你腿脚不好。”

我就跟方忆杭说别做了,我有朋友来。

他说粥已经熬上,设置了定时,要我晚上记得放进冰箱。

我记得他昨天问过我吃不吃西餐。

我:“怎么是粥?”

他手还放在电砂锅上,转头对我说:“本来打算做红酒牛排,早上看你倒了那么多酒。”对我笑了一笑,说:“还有,不好意思……”

我以为他想说敲门却把我卧室门敲开了那件事,心说小孩子,这种事也就他在意。要送手机的,连手机都不敢送了,跑进厨房呆着。如果我上一个,小画家,是只兔子,他就是只鸵鸟。

没想到他说的是:“我早上跟你说齐老板让我来,其实是借口。”

我“哦”了一声,打量着他。

他这时候又不鸵鸟了,我想他还是适合四个字:不合时宜。

我上午听他说齐敬恒,一瞬间放任自己相信齐敬恒对我旧情难了,既心酸又满足,还自慰了一把。我说好,多做一餐,给你加30人工。

陈炯明来时方忆杭已经走了。陈炯明过来两辆车,进门就指挥人挪家具铺报纸,一地的娱乐八卦,然后弄进来一堆锡纸包着的烤架,说正宗柴火烤的肉,专程带过来慰问你。

那锡纸一揭,铁叉铁架铁网上都是肉和红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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