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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其中稍能成事者,唯辛本、辛永二人而已,我料其各自所率军马应在十万上下。”林起唤二人过来,将令箭分别交到他们手上,又嘱咐道:“与楚军方一相接,你等便不可恋战,更不可教楚军探得虚实,且战且退,庞山取道汤良山,袁景取道周平山,隐匿林中,待楚军从峡谷经过后就地埋伏。此二处皆险峻之地,于此设伏,楚军回撤时必不能脱。”
庞山正欲领命而去,却听袁景问道:“此二山中各有一支歧路,如何诱得楚军中伏?”
林起赞许地颔首道:“好,熟记地势,方可为将。我下面的话你二人记好:从河谷战至两侧群山,应已至拂晓之时,若起晨炊,楚军不疑。你二人里,谁若所对之人乃辛本,便燃炊于埋伏处,若为辛永,便燃炊于另一条路。”林起说完,见二人面露疑惑之色,便耐心解释道:“辛本多疑,所谓虚则实之,他见炊烟燃起,必以为我设伏于另一路,故其反而必走点起炊烟那条。而辛永爽直少思,见得炊烟便以为有我军埋伏于其处,故必率军走不起炊烟那条。”
所谓心战为上,兵战为下;凡谋兵事,皆在人心。没什么诡谲难测,没什么成事在天,只要上怀大势,下度人心,无论对敌者谁,其所思所想、一举一动皆入彀中,不战便强弱已判,胜负已分。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便是窥透世事,参破人心。林起如今,初窥门径,故而此战除去彰显新军威力之外,于他而言,更是一场试剑。所谓意之所图,动无违事,心之所虑,何向不济?远津城战后的日子里,他一夜夜剖开伤口给自己看,痛得浑身发抖却也酣畅淋漓,只为提醒自己,胸腔里兀自跳动着一颗不甘屈辱难泯平庸的心。究竟是不世出的将才,还是庸人一个,今日,便要见得分晓!
案前二将闻言思索片刻,而后皆悚然一震,待回过神来,齐齐高应一声,眼中闪烁着崇敬的光芒。林起摆摆手,随后又道:“无论遇到的是谁,你们记住:以我新军战力,抗于楚国久疲之师,以一敌二不是难事,何况又是设伏,今夜必得全歼两路楚军,若走脱一人,你二人军法处置!”
“嗨!”袁景庞山领命而去。
林起又抽出一支令箭,“陆阳听令!命你率军十万,与袁景庞山同时起兵,摸黑在二人之间行军,切记:必得人衔枚,马裹蹄,秘密进军,趁楚军左右两路军马出寨迎战时,从中间奇袭其中军营帐。届时楚营虽仍有军二十万,然遇大军杀到,辛审以为二侄已失,必慌乱拔营后撤。你可趁其撤军之时于楚人后军命将士高喊楚军已败、辛审已降云云,则我料其军心必溃,你可乘胜掩杀。五十里外便是葫芦口,曾属宋地,远津城一战后为楚所得,你须得将其残军赶入谷内,但见天上飞过火箭,便即引军回撤,分兵驰援庞山、袁景,不可恋战。”
“嗨!”
“童东听令!”
童东见终于点到自己,喜上眉梢,连忙出列。林起见状也不由得笑了一下,即刻又严肃道:“你率军两万,多载巨木巨石,日落后便即赶往葫芦口,埋伏于两侧山上,先阻住出口。待楚军尽数进入谷中时向对岸射出一支火箭,等陆阳军方一撤出,便即刻滚落木石,将入口截住,掩杀过去。”
“将军可是...要用火计?”
“不错。之前在萧石身上没用完的火计,今日都补在楚军头上。”
“嗨!”
竹筒中最后一支羽箭恰好发了出去,不过片刻之间,帐内便只余林起与刘达二人。刘达面色灰败,好像遭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沉默地向林起深深一躬后,便垂首走出帐外。林起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眯起了眼睛。想必此战之后,陈国惧赵之心,没个三五年怕是缓不过来了。之后无论他打还是不打,陈国必然都只能处于被动,还不是任他拿捏。此战若是打得好了,便是立了一个五年之威,五年之内,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诸人各有调度,不知本相该当如何?”待众人各自领命去了,林安方从军帐后转出来,替林起整整前襟,笑问道。
林起握住他的手,难掩眉宇间的生动神色,“你便与我一道,于那安云崖上共赏今夜烟火盛景!”
“好。”
夜半,安云崖上。
林起给自己倒了一爵赵国烈酒,又为林安斟了半杯。夜风过处,便闻蝉鸣四起。
“白峰啊,虽然过了好几年,兄弟却也没忘了你。今天没有马奶酒,只有我赵国烈酒,好酒敬男儿!这第一杯,林起敬你,愿你泉下安好。”
“第二杯,敬今日安云崖下的数十万将士。莫怪林起暴虐,今日立威,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林起敬诸位一爵,权作送行。”
林起自己不急着喝,而是先挥手洒下两爵赵酒,而后才向林安举起酒樽。
“林安,我以前觉得自己很讨厌你,最看不惯你那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样儿,总想着离你远远的,再见不到才好。”林起颇有兴致地连饮了几杯,脸渐渐烧了起来,他也不顾林安作何想,只是兀自絮叨着,说到此处,话锋一转道:“但每次只要一见你发病,我就狠不下心来了。不过到后来我倒是自己想明白了,其实我是不甘心啊,明知道想要在朝廷站住脚,就得变成你那副样子,可我不愿意。只是后来我想,一个个都在功名利禄里营营汲汲,谁比谁干净多少?要不是在远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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