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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能安静得连他这耳聪目明的习武之人都察觉不到丝毫存在。

除非……

向南这才缓缓抬起眼来,笑道:“师兄这是在找谁?”

段伯成:“我急着想看看你在卖什么关子。”

山下。

齐光教的人正等得不耐烦,在商量要不要杀上山去。突然听到周围草动。四龙齐声道:“不好!”跃上树端一看,四面八方数千个毒门弟子正向他们包抄过来。那一瞬还未形成合围之势,龙一在转瞬间看清形势,当机立断吼道:“小的们,跟我走!”

山上。

白玉似的保养得当的指尖探入盒中,拈出一颗白子来,落在棋盘上。

抬眼:“师兄赢我这局,你和你的人我一个不漏地放走。”

“哦?”段伯成也拈出一颗黑子来,锐利目光冷冷地盯着那美艳的脸,“我若输给你呢?”

向南微抬眉,仿佛在说,这还用问吗。

段伯成落下一子:“最近听说你没少照顾我的儿。”

向南谦逊道:“应该的。”端起茶来,面色清冷地将茶叶吹散,微微呷一口,“毕竟师兄若和我在一起,也生不出这么个东西来。多精贵,多宝贝啊。自然是要多照顾一些的。”

不想段伯成听闻此言,从鼻子里轻轻嗤笑了一声。向南听见那声笑,血就往头上涌,目中又迸出压抑已久的恨意来。他居然笑了,他心中恨恨想,他满面轻蔑,不在意,他对曾经的事,哪怕有一刻,有一瞬的悔恨,我也不至于恨他至今!

向南的手都被气得发抖,夹着的那枚棋子从二指间滑走,啪地落在桌上。愤恨间,段伯成将那粒棋子拾起,送入向南手中,道:“贤弟这棋一直在往南墙上撞,明知行不通,非争一口气。这棋局无需继续,你已输了。”

一语双关,既说他的棋又说他的人。向南面色冷下来:“未必。”

一子落下,带着主人的内力将棋盘一震,半盘棋子竟被震得移位,瞬间就将劣势转为优势。向南抬眼,挑衅地一笑,仿佛嘴角带血,刚吃完人。

段伯成大度地轻笑一声:“反正无论输赢,你都不会老老实实放我下山罢?场面话无需再说,你究竟要什么。”

向南恶毒道:“我要你活着。我要你睁大眼,亲眼看着你那宝贝儿子在你面前被千刀万剐,我要掘你祖坟,将你的女人一道挖出来,和你儿子的尸身一起做成人偶,挂在我藏宝阁里。”

段伯成终于露出不舒服的神情:“你比我还变态。那么你打算,怎样让我对这坐视不管呢?”

向南笑。段伯成察觉出不对劲,怀疑地望向身侧的茶杯。他一口茶也没动过。目光警觉地环视四周,并没有可疑的熏香。

突然,他感到脑仁一痛,眼前晕眩。单手撑住桌子,看到自己指尖,面上终于露出惊异神色。

他指尖不知何时全被染黑,毒穿过皮肤渗入血中,早已入得深了。

他终于明白为何向南用的是白子。

第45章 请君入瓮

段伯成迅速将自己手臂的穴封住,下一刻,手成钩状就朝向南脖子袭去。向南侧身避开,二人隔着棋盘过了几招,段伯成明显处于下风。忽觉脑仁又是一痛,如同千百只虫一同在脑中啃咬。他动作一滞,胸口遭向南一掌,当场将他震出一口血来。

向南道:“奉劝师兄不要激动。越激动毒发得越快。何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所修炼的至阴内力可将你的内力化解,我挨你一掌,不过是皮肉之苦。但你挨我一掌,就是两回事了。”

“你……”段伯成咬牙切齿,唇角血水流出。他一顿,又将那怒气强行收敛,脸上勉强挂起笑来。显得那张fēng_liú脸有些扭曲,“你是如何找到了化解之法。”

向南:“师兄记性不好,这么快就把双龙诀的口诀忘了吗。”

段伯成目光一动,在回忆口诀。向南起身,负手:“今日一战胜负已分,是多亏了师兄这许多年的提点。如此,我们两厢就不相欠了。”

山下。

熊忠终于赶到五毒山下时,毒门和齐光教已经战成一片,刀光剑影,喊杀震天。熊忠手无寸铁,御马在圈外紧张寻找段与之的身影,欲要将他带出乱战中。

那马匹受了惊,焦躁地打着鼻响。熊忠眼前白光一晃,忽的就看到一抹藕色,当下眼一亮——不是段与之还是谁。

段与之身披无袖护甲,那藕色的袖子上已爬满血迹。熊忠见了他,翻身下马就往阵里冲,随手拾起死人手边的剑杀出一条路。近前一看,段与之持剑,目露杀意,满面血污,不再是他所认识的段与之。

熊忠见到这样的段与之,牙根咬紧,不自觉将那剑柄都握紧了。一时心中又痛又气,恨不能一刀将他结果了,让他彻底脱离魔教身。他却没注意到那剑柄坠了一串银环,是苗人的剑。

齐光教以掌法见长,见掌法对这些毒门子弟不起作用,方才纷纷拾起死人手里的剑来。然而平时不惯用剑的人一时挥起剑来怎可能行云流水。那些身着苗人服饰的人又是暗器乱飞又是近身作战,齐光教人很快占了下风。若不拼死抵抗,便眼看要全军覆没,交代在这儿了。段与之作为齐光教少主,首当其冲上阵杀敌,没有丝毫退却。敌人都冲着他来,他若不凶狠,早已横尸当场。

熊忠见了段与之,半身是热血,半身是冰山,冷热交融,心情复杂。冒着如雨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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