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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修得规整干净,朱红色的山门敞开着一半,偶尔能听见隐约的木鱼声。
念真站在门口,正在等里面的人出来。
冯临川就站在他旁边,嘴里叼着烟,手上牵着两匹马。他并不说话,并不过问什么,只是陪念真一同等着。
不多时,从寺院里头,走出来几个和尚,为首的约有个六十上下,白白净净,面色红润。老和尚见了念真,连忙双手合十深施一礼。
“不知法天寺高僧驾到,有失远迎,当面赎罪。”
“岂敢岂敢,方丈礼重了。”赶紧把老和尚扶起来,念真将手中包袱交到对方手上,“方丈,这是佛宝金刚经,按照您与我师父之约,现在转交给净云寺保管,请收好。”
“是是是,多谢多谢。”手腕略微颤抖着接过包袱,老和尚并未打开,而是交给旁边一个中年僧人,“净怀,先拿回去好生保管。”
被叫做净怀的和尚接过包袱,朝念真施了一礼之后转身往禅房方向走去,那方丈则将视线投在念真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冯临川身上。
“这……请问,那位施主,是否与您同来?”
念真回头看了一眼冯临川,略低下头,说了声“是”。
那匪首便挑起嘴角来了。
“那,请问您是……”
见那老和尚冲着自己试探一般开口,冯临川点了个头,开口道:“我是他的护卫罢了。”
“护卫?”
“江湖偶遇,护送一程。”
“方丈。”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念真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紧锣密鼓,“天色已晚,请问,可否容我借宿一夜,明早再走?”
“当然当然,这几日知道金刚经要送到,我早就让寺里小僧打扫出两间僻静禅房了。只是……不曾料到智海禅师并未一同前来,恕我直言,莫不是身体不适?”
问到这里,念真心头一颤,鼻子有几分发酸了。
智海,他的师父,法天寺的主持,出家五十年,虔诚无比,一心向佛,到最后,却在送经路上命丧黄泉。
这要让他如何说得出口啊……
“我师父他……”只说了四个字,便卡住了,念真低头躲闪着对方的视线。
“智海禅师,西山口遇见了土匪,没能活着逃出来。就连念真师父也受了伤,是我找大夫给他伤口缝的针。”突然说话的,是冯临川。那男人说得格外自然而然,并且的确是实情,只是这实情里又包含着多少隐秘,局外人是猜不透的。
而听到这一消息的净云寺方丈,则一脸大惊失色。
但念真并不想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他一个字也不想提。
而脑子里和他的意愿背道而驰的,是刹那间满溢出来的悲愤。
就是这个把话说得那么顺畅通达的男人!就是他手下的匪兵打死了自己的师父!!就是这些匪!匪!!!
“冯先生。”尽量不让自己声音发颤,念真扭回头,对着冯临川开了口,“多谢一路护送我过来,现在经书已然送到,冯先生就还是先忙自己的家务事吧。回去的路,我自己可以走,就不劳烦您了。”
话,说得格外客气,然而字里行间的锋芒,冯临川却听得一清二楚。
笑了笑,他根本没理睬念真,而是对着那净云寺方丈出了声:“天快黑了,我要是现在折返,走到半夜,正好路过西山口,听说西山口的冯瘸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要是真让我遇上他,估计我就算说跟他是本家,也未必有用啊。”
“那……”
“施主说的有道理。”没等念真说出什么来,老和尚就开了口,“天都黑了,不宜赶路,反正禅房还有的是,施主今晚不妨就住下来,明天天亮了再走也不迟。”
“多谢方丈。”冯临川朝对方拱了拱手,嘴角挑起了胜利的浅笑。
而念真觉得,事情越来越糟糕了。
当着方丈的面,他不能说这男人就是匪首,就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冯临川,他只能把话都咽下去,另寻出路。可他的出路又在哪儿?
就这么被安顿下来了,就这么留宿在净云寺了。两间只隔着薄薄一层灰土墙的禅房,一边住的是他,另一边,住的就是冯临川。
要不,趁着半夜逃走?
不行。
山门关了,自己要是想逃又不惊动谁,那就只能走侧门。可如果自己真的逃了,就等于把净云寺上上下下二三十位僧众的性命安危推上了悬崖。
那男人是匪,他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出家人,若是急了,他迁怒于净云寺,自己岂不是造了天大的罪孽?
可如果不逃走……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扰乱了念真的思路,也着实吓了他一跳。
外头叫他开门的,正是冯临川。
他一个翻身坐起来,指头下意识抓着褥子边沿。
“开门。”那个低沉的声音又催促了一遍,“别等我直接破门而入,那就要坏了佛门规矩了。”
甚至带了点笑意的恐吓起作用了,念真紧皱着眉头,最终下地走到门口。
他开了门。
他放了那匪首进来。
而至于对方刚进来就一手突然抱住他,一手又关上禅房门的意图,似乎,猜测都是多余。
又要被糟践一次了?显然是吧。
“这是禅院!”压低音量抗争着,念真拼力推开冯临川。
“是又怎样。”根本不是反问,而是毫不在乎的嗤之以鼻,冯临川解开上衣的扣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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