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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走到崔祁东面前,说:“我都明白了,现在我们就私下谈吧。”

崔祁东用手撑坐起来,他抬头,那右面脸颊明显的红肿,嘴角也破了。他不发一言,缩着肩膀站起来,蹒跚似的走去捡掉在地上的眼镜。

沈律岑只是看着。而我怔怔地望着这一幕,望着沈律岑这时半侧着的冷峻眉目,一时是好像呆住了。

突然堂哥把我拉了起身。听到他说:“你们谈吧,我也和我弟叙旧。”就一面拖着我离开客厅。

我说:“干什么?”

堂哥仍然带着我朝厨房走,说:“饿死了,这儿有什么吃的?”

我说:“我哪知道,又不是我家。”

堂哥松开我,笑说:“后一句话不要说得太早。”

我不理这个,问:“他们还要谈什么?”

堂哥没回答,光揉着他刚才揍人的手,“痛死了。”

我看了看,说:“想不到哥还会打人。”

堂哥说:“哥学打人的时候,你才出生呢。”

我决定无视这句话。我说:“你现在不是最忙的时期吗?怎么回来了?”

堂哥说:“我有个表妹快结婚了,当初找我妈问我设计婚纱,都不先打听我专门设计婚纱的吗?好了,结果婚纱做好了,也试穿修改好几次,她怀孕竟然不说,现在肚子太大,塞不下去了,”

我说:“哥在国内这里不是也有人处理吗?”

堂哥说:“我和你说,老太太发话了,在南极都要回来。”

我叹气,说:“我懂。”

堂哥说:“结果回来先看到这个新闻,刚弄清楚,姓崔的就打给我了。”

我顿一顿,说:“我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是谁。”

堂哥像是一愣,“谁?”

我说:“我部门的经理。但是我觉得他不知道那个崔先生有……”

堂哥马上说:“烂人。早知道我不帮忙。”顿了顿,又说:“律岑是很小心的人,他和媒体关系又很不错,通常拍到了什么都会先和他打个招呼,想不到这次那记者故意排上印刷才说,根本来不及抽掉。”

我说:“那怎么知道背后是崔祁东做的?”

堂哥笑了笑,说:“这阵子崔祁东非常古怪,丁蓝以为投资有问题,请律岑帮忙,结果托人打听,想不到打听到他被拍了照片,具体什么不清楚,律岑在新闻出来前晚知道了,刚准备帮忙,他这小人已经先暗捅了一刀。”

我怔住。我想到新闻出来后到现在,沈律岑始终心平气和似的,甚至要来安抚我。假如是我遭受朋友背叛,大概我是不可能冷静地听对方解释说明。

我感到心情莫名地闷起来。比知道回不了住处的时候还闷。

突然安静了下来,堂哥似乎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去开冰箱,找出一盒酸奶。他撕开包装,大概看见刚才的煮面的痕迹和空碗,说:“他煮也不多煮我的。”

我看着,说:“你别随便吃他的东西。”

堂哥说:“没事,他也不吃这个,告诉你,他怕吃酸。”

我说:“哦。”

堂哥也拉了椅子坐下,说:“怎么样?他不错吧。”

我当然知道。我说:“嗯。”

堂哥说:“你这什么表情?”

我想了想,说:“突然闹出新闻,我更不知道怎么和梁女士开口了。”

堂哥说:“婶婶那方面是有点……反正你妈什么个性你清楚。”一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先找你二姐,婶婶再生气也会听得进去你二姐的话。”

说起来不光是母亲听得进二姐的话,其实全家人都容易顺着二姐的意思,也不是她非常强势,恰好相反;从我有印象开始,她就是脾气最好的。

以前母亲因为工作忙,通常照顾我的人是二姐,她那时是青春的年纪,约会也要带上我,那些男朋友看见我就头痛。

不过二姐在大学毕业后马上结婚,婚后不久怀孕生下女儿。他们夫妻也住在t市,但二姐夫是做贸易生意的,二姐要帮忙,也要照顾小孩,通常久久才回家一次。

现在外甥女到外地读大学了,二姐他们也空闲很多,时常出国玩,我也搬出家里,还是一样久久才能见面。

我觉得提议可行。我说:“不说想不到,我等一下给她打电话。”

堂哥说:“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拖拖拉拉到现在也不想说?”

我说:“我没有不想说,我是,我想晚一点比较好说,谁知道突然爆出新闻。”

堂哥不语,光盯着我看。

我一顿,说:“唔,他们听说是娱乐圈的马上反对了,让我怎么开口。”

堂哥挑起眉,说:“但这是沈律岑。”

我想那他一早不对三姐,现在也不用心烦。但我没敢堵他话,我只能说:“嗯。”

堂哥静了一下,忽问:“你在怕什么?”

我一怔。还是沉默,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就是心中总有着一股不安,一切是那么不确定似的;好像作梦。

明明我对沈律岑也不是不喜欢。

我叹气,说:“反正——”

反正什么,老天爷决定不让我说下去——我的手机响了起来。还好是大哥打来的。

我接起来,“喂?”

“小四。”大哥压低声音,“你好自为之吧。”

我说:“什么?”

大哥没有回话,但隐约听见那端的一个高昂的说话声逐渐靠近,突然话筒传来乓砰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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