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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脚边的手杖。一道闪电般的白光当头劈来,我的身体趋利避害地合上双眼,脚却不听使唤。热乎乎的液体染红了我的视野,手杖咣啷一声坠落在地,砸中了我的小脚趾。我蹒跚后退,重心不稳向后跌去,跌入了一个药气熏天的厚实体魄里。
“爸!!”
钛合金的手杖生生地被钟磬掰弯,好似一只脆弱的银色汤勺。手杖打着旋儿掷向了爸爸,爸爸身后的玻璃应声而落,哗啦啦地碎在爸爸脚边,手杖“咻”的一声越过阳台飞了出去,刺耳的汽车报警器发出的紧迫鸣笛,令我心神剧震。
“逆子!野种!”
爸爸浑身发抖,失去了手杖的支撑,只能单手撑着躺椅的扶手。他像一头垂暮之年的雄狮,气势上还是凶横的,可是身体渐渐生出了颓势,力不从心。从前那个仁慈和蔼的爸爸去哪了呢?最亲的人一夜之间对你的态度天翻地覆,我想我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再也不相信人了。
“哥、哥……”
我虚弱地讷讷,嗓子眼堵着一口痰,腥甜滞塞。
哥哥盛怒之下的面孔终于现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他既然笑不出来,何苦勉强自己呢?
“你闭嘴吧……谁让你去招那个死老头子的……”
哥哥的下巴黑丛丛一团,比钢丝球还要硬,刮搔着我的腮帮子。我有一种皮肤即将要出血的感觉,还好哥哥蹭了两下就饶了我。眼前的红由淡变浓,哥哥捂着我的脑袋,加快了脚步,喘息越发粗重不济。
哥哥的房间,味道和医院没什么两样,似乎连墙壁都散发着消毒水的气味。我被包扎成了头部负伤的小战士,镜子里的我滑稽又可怜,像是戴了顶不伦不类的白布帽子。哥哥毫不避讳地在我的眼前裸身换药,他的后背、前胸、大腿、小腿,布满了长长短短的伤口和淤青,伤口溃烂化脓,黄色的黏液粘住了哥哥的衬衣,护士撕不下来来,只好把哥哥的衣服剪成碎布条,并嘱咐哥哥暂时不要穿贴身的衣物。
我只不过匆匆瞄了一眼,胸腔里的空气就像被真空泵抽走了似的,难受地几欲窒息。这就是楚刑所说的“没什么大事”吗?
我以为哥哥会毫发无损地逃出来,我却忘记了哥哥也是血肉之躯,他如何能抵挡棍棒刀枪?平日里哥哥单手就能把我举起来,可是方才从客厅到哥哥的房间,哥哥双手托着我,停下来两次才成功地把我移动到了他的房里。他的身上多处伤口渗血了,看起来像个快要分崩离析的血人。我把视线移开,推开阳台的门,呼吸着别墅外面的空气。楼下的花园,有园丁在修建枝桠和灌木,他们忙碌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我蹲了下来,扶着栏杆,不再强忍。眼泪像是开了闸,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苗苗蹲在我旁边,小手沾到了我的眼泪,魔法般地迅速吸收了。他嫌抹得慢,所以伸出舌尖舔我脸颊上的残泪。
我不敢发出声音,于是以极小的幅度摇了摇头。苗苗心领神会,他不哭不闹,手指捏住了自己的嘴唇。
“抓到你了!”
哥哥往我的背上一扑,我差点被他身上的药味和消毒水味熏一个跟头。他这一动作,牵动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嘶嘶喘气。
我扶着他去床上休息,香槟色的丝绸床单布满斑驳的血迹,我盯着血迹发愣,哥哥立刻呼叫佣人换掉了床单。
我喃喃道:“血……”
“是前几天的血,今天已经好多了。你不来,我就不让他们靠近我,也不许他们医治。老头子和大姑急疯了,以为我快死了,其实我心里有数,一时半会死不了。”
我的手悬空,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触碰。我挠了挠哥哥的喉结,他的喉结像浮标似的颤动着,四角裤下面蛰伏的凶物迅速地热硬起来,烧火棍似的燎着我的臀肉。
我尴尬地僵住。我不是要撩拨他,实在是他的身体遍布雷区,唯有脖子还算干净。
哥哥按住我的腰,我的屁股沉甸甸地压着他的凶物,眼神闪烁。哥哥嗅了嗅我的耳垂,啃咬我的腮帮子,艰难地印上了椭圆形的牙印。
“瘦了不少。是不是以为自己要守寡了,所以吃不下睡不着?嗯?”
我默然不语。苗苗像只受伤的小兽,棕褐色的眼珠蒙着一层水膜,自己在角落里罚站。他对哥哥是有所忌惮的,过去的记忆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抹掉。他不敢离我太近,他害怕哥哥会伤害我。
“唉……我也知道你不爱回家。到了这里,是不是以为回到了原来那幢别墅?要么说老头子可真他妈奇怪,他能把别墅装修成一模一样的,你的房间都给留出来了,但是死活不同意你回来,也不愿意再见你。他到底是念旧还是狠心,我是琢磨不透他。不过你不用怕他,有我在他不敢动你。我能撅了他的手杖,就能撅断他的老胳膊老腿儿。”
我默默祈求,希望爸爸不要听到哥哥大逆不道的言论。
铁钳子似的手掌趁我不注意溜进了我的裤子,哥哥捏了满手我的臀肉,色`情地揉搓着。他的另一只手弹琵琶似的数着我的肋条,戳到了我的痛处,我哽泣着,搂紧了哥哥的脖子。
哥哥撕扯开我的衣服,扒了我的裤子,我像只离开水源的小鱼儿,徒劳地扑腾,被哥哥一巴掌按住了。
“这谁弄的?怎么回事?”
房间里的味道又混合了药油,连我都觉得不堪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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