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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咬了那人的舌尖,却不见他退,纠缠着那股铁锈味继续加深这个亲吻。杜哲干脆也狠狠地在唇舌之间发泄着他这一年来的担惊受怕同久别重逢的惊喜。
自然了,他还想揍面前这个榆木脑袋的混账曹雪芹一顿,狠狠地揍。
本该远在金陵的曹雪芹不知怎么突然出现在了京城,见着了一年没见的情人,又从书信中听闻爱人的病重,他心头焦灼,却脱不开身,在金陵也是魂不守舍、魂牵梦萦。
他们两人一时情动,竟忘了众弟子都在旁边,缠绵起来,直到被众人起哄,他们才红了脸,杜哲慌忙叫弟子们早早下课。
“皇上体恤,要我进京述职,”曹雪芹知道杜哲要问什么,先开口说,“东流,对不起,我……”
“啪——!”
“唔……”曹雪芹委屈地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疼的腮帮子,“东流你好凶。”
“你该庆幸我打的是你的脸,”杜哲板起脸来冷哼,“要是我再出息些,该直接取了宝剑来在你身上戳十个八个窟窿才解气!”
“那我该多谢东流手下留情,”曹雪芹话虽这么说,可是却讨饶地牵起了杜哲的手,“东流,对不起,白白让你担心受怕、遭了许多罪。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就那么一走了之,没能同你知会一句。”
“……为什么,”杜哲眨了眨眼睛,冷静下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觉得我会阻拦你?还是……在你眼中,你的事情不值得同我商量?”
“不、不是!”曹雪芹连忙大声否认,“东流你就是我的一切,你若不嫌烦,我的一切事情我都想同告诉你,都想同你商量。可,可是……”
“可是什么?”
曹雪芹似乎有些懊恼,他抓了一把脑门,才无奈地解释道,“东流,皇上派我去江宁,不知时限。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我,我想同你相守百年,自然想带着你一起去。可,可是我怕你拒绝……”
“你是傻的吗?!”杜哲惊讶,“我为什么会拒绝?!”
“东流,”曹雪芹紧紧地按住杜哲的肩膀道,“你的根基都在京城不是么?金陵,于我是荣归故里,可是对你来说,却是重头开始了!在金陵,没人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曲别意、曲老板,更没了你这一班弟子、朋友陪在身边。你若、你若随我去!你所剩下的、可就只有我了!”
“我……”杜哲从未想过这些,他在想着曹雪芹,却不知曹雪芹反过来为他考虑了许多。
“东流!你若随我去,可是抛下了你所有一切!”曹雪芹越说越激动,他红了一双眼,狠狠地捉住杜哲摇晃,“东流、你这般好,你站在戏台上,举手投足那般美,我、我怎么忍心要你……”
杜哲也红着眼笑了,伸出手在曹雪芹额心弹了一下,目光盈盈看着他道:“你这冤家,我又不能做一辈子戏,况且,杨妃霓裳羽衣舞,也只为君舞。戏班是我的心血,却不是心头肉,自能割舍得了。声名财钱皆是身外之物,愿得一人心,相伴到白首才是七月七日长生殿上所求。”
曹雪芹没想到杜哲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愣在原地半晌,突然哀叫一声,紧紧地将杜哲圈住。头一遭,杜哲感觉到了肩头传来湿意,又被秋风吹干,仿佛一切都好似只在梦中。
◎◎◎
待到出行的那日,京中前来送行的人颇多,叫杜哲惊讶的、却是在他们登舟的时候,策马立在岸上静静目送的那位和硕和亲王:爱新觉罗。弘昼。
这些年来和亲王帮着皇帝处理政务,在家中却还是依旧当他的荒唐王爷,依旧喜欢看戏,甚至频传同戏子、清倌的流言,杜哲的戏,他反而不看了。许久未见,杜哲发现弘昼同以前一样、却又不一样了:一样的,是弘昼眼中的深情。不一样的,是他脸上的沧桑世故模样。
“东流后悔吗?”曹雪芹将手虚放在他的腰上问。杜哲看着弘昼,心想在那高墙深宫之中,要周旋保全的重重困难,终归叹了一口气:“我不后悔,却十分可怜和亲王。”
“人各有命,”曹雪芹感慨万千,回首看了一眼在船尾的丁荣,“荣儿,仔细疯得落水!”
“二爷你尽笑我,”丁荣看着曹杜二人,眼一转使坏道,“二爷,*苦短!这是在船上,浪起时摇晃的紧。我听楼里的倌儿说,在江南一带,花船上做更要得趣!前儿有差事耽误了,您同曲爷好久没得见,今日正好温存!”
丁荣这话说得露骨,杜哲被臊得丢下曹雪芹回了房,曹雪芹无奈地瞅了丁荣一眼,也连连追进房内。甲板上只留下老艄公同丁荣两个面面相觑。
“花船的事儿,”曹雪芹进门之后就开口解释,“是荣儿胡乱听来的,那小子平日被我惯的,什么话儿都敢往处说。”
杜哲红着脸坐在床榻上,倒是没有十分生丁荣的气。现代这些作者溜肉段,多半将“床-戏”改称船戏,今次坐在小舟上,还有几分跃跃欲试起来,况且丁荣说得对,他和曹雪芹一年多没有滚在一块儿了,杜哲是有些馋。
偏生曹雪芹进门来解释,让杜哲没法像往日一般“半推半就”。杜哲咬咬牙,想着他不如主动一回,又怕曹雪芹被他突然的孟-浪给惊了,左右为难更憋红了脸,惹得曹雪芹靠过来,拿手探他额头:“东流,怎么脸红成这样,莫不是晕船吗?”
“我……”杜哲翻白眼,他晕车晕飞机晕马,就是不晕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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