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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燕西说这种感觉终身难忘,金何坤明白,这也算他无法上岸的理由之一。

问题在于,金何坤自己都沉迷,根本无法反驳。

“那现在素材有了,下一步要怎么做。”

金何坤只得转移话题。

陈燕西:“知道为什么唐浓他们要拍这些视频吗。”

“有没有看过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一部纪录片,叫《鲸鱼不哭》。一百多年前,全球大约有一百多万头抹香鲸,而现在,只有不到三十五万头。不少国家打着科学研究的名义,仍在非法捕鲸。”

“我们再不行动,再不呼吁,它们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

此前我教练发给我一个链接,关于西班牙海边出现的抹香鲸尸体。解剖后,肚子里有上百个塑料袋,竟还有大油桶。这些垃圾在它体内折磨它两年之久,不能进食,慢慢等待死亡。

无独有偶,在泰国等地也出现类似情况。

文章后呼吁政府实行禁塑令,或许希望是不大的。

仅仅希望,爱护环境,也应从自身做起。

第三十五章

“如果你了解前两个世纪里,人类对鲸鱼所进行的屠杀。你或许会认为人类企图获得鲸鱼的原谅,是个笑话。”

“人类也是动物,既然同类,就说不得谁比谁高贵。”

唐浓坐在空场地的办公处,研究中心从早上七点开始忙碌。他给金何坤说这话时,已临近九点。半个月来,没谁睡上好觉。

昨天收获颇丰,因行程安排,这次护鲸行动即将收官。金陈二人难得赖床,八点半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

金何坤扯了扯t恤,瞧着唐浓的衬衣西裤,感觉自己热得冒烟。范宇抱着一堆文件从马蒂那边回来,眼镜链挂在脖子上,平白添几分学术气,似刚从学校毕业的博士生。

唐浓端杯咖啡递给范宇,再给他拉开座椅。范宇娴熟地接过水杯,放下文件,坐上椅子移向唐浓。两人肩并肩地对着电脑,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登对得不行。

这上千个日夜相处才能配合出的默契,金何坤站着看了会儿,确实有些羡慕。两人在一起,哪怕一抬下巴一挑眉,就知对方要干什么。

范宇戴上眼镜,镜片很薄,似一层刀片。他瞥一眼坤爷,“干嘛呢站着,坐。”

“阿燕,招待你的小男友嘿,你忙活什么。”

“刚收到一封邮件,回国show。朋友邀请我去做演讲,关于海洋公益保护这一块。”

陈燕西嘴唇上沾着一圈牛n_ai泡沫,衬得嘴唇水红。

“还有,什么小男友。又这么大一块的小男友么,怕不是转基因大毛猴变异?”

“在我爸妈面前穿马甲这事儿,还没找你俩算账。”

金何坤顺手给他将牛n_ai添满:“什么毛猴,我他妈还大猩猩。我看这马甲你穿得挺高兴,装什么装。”

“只要不让我相亲,穿比基尼都乐意。”陈燕西哼声,“对了老唐,这次预算费用超支没。超了老规矩,回国叫财务报给你。”

唐浓正分析海洋感知仪录下的高清音频,随口回道:“无所谓,小钱。”

“不是,我说你们这群二代真够清流啊,”金何坤双手抱臂,靠着桌沿,“好好的花天酒地不要,就蹲这儿荒海僻野的。出海潜水看资料,顺带讨论早餐吃不吃全麦面包?”

“那你呢,”唐浓问,“放着百万年薪的工作不要,非要来这吐鲸鱼一脸。你图个什么。”

金何坤睨着陈燕西,直言不讳,“我这是因为爱情。”

陈老师懒得抬眼皮,拿起一片吐司跟逗狗似的,“全麦,吃吗。”

金何坤果断俯身,叼走面包。

“吃。”

他坐到陈燕西身边将-h-a|上,准备拷贝昨天与鲸共潜的照片。

四人安静处理自己手里的任务,没多久马蒂那边爆发出一阵欢呼。唐浓和范宇转头看去,马蒂穿背心大裤衩,正手舞足蹈地叫着他俩。

“应该是有了新发现,”唐浓推开椅子,“我去看看。”

金何坤不明就里,“他们在研究什么。”

“据说是有关鲸鱼的声纳系统,回声定位之类的。”陈燕西偏头思索,“记得以前看过一篇论文还是报道,人类已知的生物声呐中,抹香鲸地回声定位最j-i,ng确有力。”

“鲸鱼的智力、文化接近人类,他们有自己的生活群、社交关系。昨天你听到的那些哒哒声,是他们进行扫描和交流的一种方式。可高达两百多分贝,得亏是在海里,声音超过一百九十四分贝,声波就会转为压力波。”

金何坤撑着下巴,“那我们用三维立体镜头拍摄的视频,水听器收集起来的数据,对他们有用么。”

“有啊,昨天唐浓还一本正经地当j,i,an商。说资源共享,还不是坑了马蒂一笔钱。”

陈燕西不在意地耸肩,手中铅笔直转圈。

“法国那群自由研究者,在分析鲸鱼的声音。通过放慢拉出波形图,能看到不同节奏的声音里套着另一种节奏。有点类似套娃,打开一个盒子,发现里面还有东西。他们最近正为这个着迷,毕竟现代音频设备还无法完全处理这些声音的信息。”

他们自掏腰包,忍受艰苦,来这里坚守数月,就是想证明、等待一个可能。很少有大学或机构,能允许学生、研究员乘渔船出海几十公里,近距离与鲸鲨同游。这有一定风险。

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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