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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了一口,只觉得荷花的清香和酒的纯美以及稻米的软糯全部融化在口中,形成一种美妙而难以形容的滋味,仿佛令人筋骨酥软,魂飞天外。
晏怀风满脸笑意地看着他,抬手执起酒壶,将梨花白斟满两人的酒杯,“阿越,来,干杯。”
楚越看看晏怀风,又看看那杯酒,为难地说:“少主,我不能喝……”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上次半醉半醒之间跟晏怀风的那一场情=事,一想到自己会做出那种动作现出那种神情说出那种奇怪的话,他就觉得无地自容,并且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喝酒了。
偏偏晏怀风很喜欢他那模样,总是想把人灌醉。
不过现在大概不是个好时机,他只是真的想跟楚越喝杯酒而已。
“阿越,就一杯,梨花白不是烈酒,不会醉的。”
楚越看着晏怀风期待的眼神,自然不会再拒绝,举起酒杯在半空中与晏怀风的杯子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撩/人轻响,在彼此对望中一饮而尽。
梨花白比起竹叶蜜酿自有一番滋味,酒入唇、爱入眼,此刻若永恒。
窗边忽然飘来悠扬的乐曲,丝竹管弦交织出轻盈灵动的音律,丝丝醉人心脾。晏怀风伸手牵过楚越,两人从窗前往下望,只见西湖湖面之上画舫齐聚,罗袖动香香不已。
“像是什么盛会,我们去游湖?”晏怀风转头问楚越,两人长于滇南,平湖泛舟的经历不曾有过,楚越也心生向往,点点头。
扔了银钱在桌上,晏怀风拦腰抱起楚越,两人当窗一越而下,轻飘飘落到沿岸,引得众人侧目。
楚越觉得尴尬,可他虽然捡回了一条命,武功却终究尽失,已与普通人无异,轻功更不可能再用。
他知晏怀风是好意,虽然不惯在别人面前如此高调,却绝对不可能因此而心生责怪,只怕坏了晏怀风的名声。
晏怀风笑,他何曾在意这些,招来湖上的游船,这是一艘极其小巧的画船,精致玲珑,带着水乡特有的意蕴。两人俯在船沿戏水,船家唱着水乡小调,摇橹向湖中心划去。
“船家,西湖日日都这般热闹么?适才见湖中画舫齐聚,张灯结彩的。”晏怀风掬了一捧水,又倒回湖中,笑着问船娘。
船娘一身青花蓝布,掩唇笑道:“客官来得正是时候,今天是‘菡萏花事’,各大画舫上的姑娘们会聚在一起比试才貌,慕名而来的王孙公子层出不穷。两位可想上去瞧瞧?说不定能遇上位心仪的姑娘。”
晏怀风听上去颇感兴趣,转头看楚越,“听说江南出佳丽,最是小巧玲珑秀美可人,如此盛事,自然不能错过。阿越你说呢?”
楚越一怔,他自跟在晏怀风身边以来,江湖上波诡云谲之事层出不穷,他们大部分时候都在干亡命的勾当,倒从没见过几个姑娘家跟在晏怀风身边。
唯有一个梅嫣,晏怀风也不曾表现出什么兴趣。
如今却这样对他说起南国佳丽……
他默默地看了晏怀风一眼,对方却只是兴致满满地望着他征求意见,并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少主想去就好。”楚越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水波。
小船很快划到湖中心一艘流光溢彩的画舫边,见有客来,上面有人放下舢板,晏怀风带着楚越步上画舫,迎面就是暧昧浓丽的脂粉香。
花枝招展的鸨母上赶着迎过来,一甩帕子献殷勤,“两位客官可是来看‘菡萏花事’的?这边请这边请,明月画舫的秦忆姑娘正要上场,晚了可就错过啦。”
边说边带着两人来到舱中,只见席间已经坐满了男人,从看上去身份高贵的王孙公子到秀才书生都有。
晏怀风拉着楚越坐下,正好一个穿着白衣蒙着面纱的姑娘抱着七弦琴缓缓上台,台底下一阵激动地欢呼。
“秦忆姑娘!”
“秦忆姑娘看这里!”
那女子身姿曼妙,容颜虽然隐在面纱后面,却仍能感觉到是倾国殊色,最难得的是通身一点儿脂粉味都没有,倒像是大户人家知书识礼的高贵小姐,更何况眼波中看带着点儿清冷带着点儿愁绪,更是引人怜惜。
她盈盈的眼波往席下一扫,看到晏怀风时顿了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移开,向台下倾身行礼,坐下开始抚琴。
琴音一出,原本浮华堕落的欢场忽然成了出尘仙境,那种不沾染一点俗世尘埃的高洁之姿让人们都敛声屏息,生怕亵渎了她。
一曲罢,全场鸦雀无声。
侍女端着盘子上来,秦忆拿起上面的酒杯,向众人道:“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秦忆学艺不精,诸位原谅则个。”
说着,目光落在晏怀风身上,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晏怀风微笑,亦是举杯示意,侧身轻声对楚越说:“阿越,这位秦忆姑娘琴诗皆通,真是个令人难忘的美人儿。”
楚越垂着眼,“少主说的是。”
那女子早已退场,诸人却还沉浸在曲中,秦忆秦忆地唤,恋恋不舍。
忽然一个小丫鬟默默走到晏怀风的席边,低声道:“我家姑娘邀请公子入雅间一叙。”
“哦?你家姑娘是哪位?”
“是适才弹琴的秦姑娘。”
晏怀风闻言点点头,“既然佳人有请,自然是不好怠慢的。”他回头边说边回头望,却见楚越依旧面无表情,眼睛盯着席上的一盘菜看得出神,似乎十分想吃,听晏怀风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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