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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对赵宁口出狂言挑挑眉,妄先生不屑地冷哼:“无知小徒!速速受死!”说罢就往男人袭来!
妄先生擅长使钩,一双银钩使得出神入化。特别是近战时,如有不慎,便让一对利钩勾去血肉一块。男人徒手对战妄先生,竟在双钩纠缠下毫发无损,可见功力之深。
缠斗的两人没注意一旁的赵宁,赵宁看着抚花笑与妄先生的打法,竟比往日与农舍主人比试更来得振奋人心。
霍地,妄先生一只银钩被男人打飞,男人也没讨喜,让妄先生另一只钩戳进血肉。妄先生桀桀桀地发笑,翻身要求拣掉落的银钩,却发现赵宁已经把他脱手的钩子从地上拔出来。
“小子不识好歹!”妄先生不喜自己武器落入他人之手,箭步上前就要索命!
赵宁斜步一退,手中银钩就顺势封喉而上!
妄先生大惊,侧身避开赵宁的攻势!待站定,抚花笑在那头就笑了:“妄先生,刚刚那招似乎似曾相识呐!”
妄先生这才大骇:那招斜步封喉名叫“鹤啄影”,确实是与抚花笑对打时使上的招式!这小子不是常人!
赵宁退到一旁试试银钩,确实不称手。
妄先生厉声喊道:“小子是何来历!速报名来!”
赵宁没回答,只是扔掉不称手的银钩,摆出迎招姿势。
仅是一个姿势就让妄先生脸色发白,联想刚刚赵宁从他那儿信手拈来的招式,顿时让妄先生悟出一个名儿。
“鬼手——”
赵宁尚未明白妄先生这话含义,便见妄先生冲过来,他才要迎敌,却见妄先生错身撩起地上银钩,脚上几下垫步,竟施轻功快速奔走!
男人捂住伤处大笑:“唐唐妄真知竟被区区一个姿势吓跑!哈哈哈!”边笑边席地而坐,他看着赵宁茫然立在原地,招手示意他过来:“想不到你竟是鬼手传人。”
赵宁问:“什么鬼手?”
男人咧嘴笑了。
赵宁回到农舍已经是天蒙蒙亮了。农舍主人刚练完拳,见他施施然回来就示意他放下东西就去劈柴。赵宁站在那头盯着农舍主人,再看看那堆干柴不做声。
农舍主人嚷:“傻愣愣干啥、快去!”
赵宁放下东西跑去劈柴,见农舍主人扛起锄头要去农作,他低头看看手中柴刀,咻地一下,刀下干柴顿时四分五裂。
当夜里赵宁突然问起他娘的事儿。
农舍主人很奇怪,赵宁这么多年都没说起他亲娘,怎么兴起要问这话了?不过这事也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操心,仅仅回答不知二字就把这事揭过去。
那天起农舍主人对赵宁留了个心眼,总觉得有事儿发生。江湖人忒信任这种直觉,因为常常便是这直觉救了自己的命。
但是赵宁自此后就没再反常,还是日起而作日落而息,上学堂干农活,没一样落下的。唯一让人奇怪的,是他许久都没回去镇上。
反常即为妖。农舍主人把这事与赵当家的说了,赵当家的哈哈哈大笑,然后敛下笑容后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他自个选的路就得自个儿走下去。”
于是农舍主人也不再替他们父子操心,该吃的吃该睡的睡。
只是有一天赵宁终于说回家一趟,当日就赶路回去。而他却自睡梦中让人捏着脖子,来者对着他笑:“自从归隐江湖,便连大名鼎鼎的鬼脸薛红,连这般警觉都没了?”
薛红仰着头让他掐着脖子,问:“抚花笑莫仁么?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莫仁磨牙笑笑:“在下想请你重操旧业,给人换个脸而已。”
薛红颇为难:“多年不干,手艺生疏,另请高——”话音刚落就让对方一手掐紧咽喉打断他的话,薛红依旧面不改色地闭上眼,继续睡。
莫仁道:“说起来‘双鬼’退隐多年,原来是在这偏僻之地安家落户。鬼手赵同还真当郭艳亭是回事!可惜呀、赵同儿子却是个傻小子,我不过假装被套话,告诉他郭艳亭的事儿,他就按捺不住了。”
薛红皱眉骂道:“扰人清梦、有屁快放!”
莫仁说:“鬼脸薛红,当年你给一个脸上有桃花痣的女人换脸,我要你把她的脸给换回来!”
薛红冷笑:“莫仁莫仁,当真不仁!换脸如削骨、换一次就如去黄泉一趟,你这是要害命!”
莫仁哈哈大笑:“我何时是好人来着?嗯?”
家
说好的一年,徐全等呀等,却发觉日子过得更漫长了。加之这一年赵宁都没回来,他受不住寂寞跑去问赵老爷子,赵老爷子开始还说着快回来了,后来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赵宁那娃啊、自个有想法。”
有一回赵当家的见徐全来问,他替赵老爷子回答:“该回来自然回来。”徐全有些怕这位不言苟笑的长辈,后来就不敢再过问。
徐家大嫂的身体越来越差,卧床的时间越来越多。徐全为了生计与药钱奔波忙碌,也没多少心思去问,只想着满一年,等赵宁十六岁,他就不用去城里上学了。
徐全还是觉得学学问这事抢走赵宁太多时日。
他早上去市集摆摊卖豆腐,回来还得忙活;午后挑着系上小铃铛的扁担去卖豆腐脑,前脚刚走,赵宁后脚就回来了。
赵当家的不在家,赵老爷子拿着水烟筒坐在厅中看着赵宁。这孩子已经长大,颇有点赵当家的年轻时的风范,只可惜这些年性子再沉稳,浑身锋芒却不知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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