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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唯远不同意:“你开了一夜车,哪有精力守着,我昨晚睡觉了的。让妈回去吧,我也在这儿陪着。”

韩致看着行李箱里乱七八糟的几件衣服,洗簌用品一应俱无,无奈道:“唯唯你听话,叔叔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下午叔叔转过来,之后咱们就要轮流着住病房了。医生说起码要三周,才能考虑出院。阿姨这两天受了惊,身体不好,你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夏唯远无话了,只好点头同意。夏母很欣慰,自家儿子从小性子倔,吃软不吃硬,韩致这样温言软语的,他也就没了脾气。两人在一起这么些年,感情比刚开始那会更深厚,倒叫她这个做母亲的欣慰之余又心酸。虽说不得不接受儿子爱上个男人的事实,可终归世事无绝对,万一哪天两人玩崩了,儿子从此改邪归正了呢?如今看来,这玩崩的可能性越来越低了。



韩致送两人下楼,拦了出租车,目送两人走远,才又重新回病房。手机定了3个小时的闹钟就歪在床上睡着了。当初夏唯远带着自己回武汉见父母,夏父可是脸色铁青的说过:“你要想进夏家大门,那除非是我死了!”如今夏父病成这样,即便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韩致也不敢踏进夏家一步,如果有个万一呢?那夏唯远无论如何不会和自己在一起了,那还不如自己死了。

闹钟响第一声时,韩致就猛的惊醒了。回了神才感觉到身边有个人。夏唯远闭着眼侧身躺在他身边,双手放在胸前,整个人都缩的小小的,像是怕碰到韩致吵醒了他。韩致伸出手抚摸夏唯远青色的眼底,手指稍一触碰,夏唯远就睁开了眼。怕韩致怪他,慌着解释:“我妈已经睡下了,我……我在家里睡不着,就来找你了。”

韩致伸手将人揽到自己怀里,撑起上身覆到夏唯远身上,低下头吻他。舌尖灵巧的钻进去,温柔而霸道。夏唯远双手环住他的肩膀,轻轻仰起头,顺从地回应。直到泪水止不住,整个人都在韩致怀里抽噎起来。

韩致不断啄吻怀中人脸上的泪珠,嘴里不断呢喃:“哭吧宝贝儿,我来了,什么都不用怕,都交给我,嗯?”

夏唯远抽噎:“我不……不怕,我好难过。阿致,我太不孝顺了,爸爸出事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所有亲戚都来了,妈妈才给我打电话,你说,妈妈是不是觉得我连亲戚都不如?她不把我当儿子了吗?……我爸身体多好啊,去年过年踢了我一脚,我腿疼了一个多月呢……怎么说出事就出事了……”夏唯远越说越难过,哭的止不住,鼻涕泪水糊了一脸。

韩致要心疼死了,他一直见不得夏唯远哭,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夏唯远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在床上把他欺负的狠了,也不过是抽着鼻子掉两滴泪,平时他红个眼眶自己都要肝疼,这会却躲在自己怀里哭的喘不过气,偏偏眼下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抱紧了人,心肝宝贝的哄着,擦他源源不断的泪珠子。

“好了宝贝,别哭了啊,心都被你哭碎了。”韩致将抽抽搭搭的人裹在被子里,手不断的在他后背上顺气。“不论发生什么,你是他们的亲儿子,这些年是我疏忽,没有尽快和他们缓和关系,才让两个老人慢慢的失望了。我本想着日久见人心,只要我们过的好,时间久了,他们也就接受了。哎……是我没想到老人家的时间都不等人的,有个万一就是后悔一辈子的事。我答应你,从此以后,我们再不逃避,该怎么尽孝咱们就怎么尽,精诚所至,我不信你父母是铁石心肠。嗯?”

夏唯远从父亲出事到现在,神经一直是紧绷的,一边强颜欢笑的安慰母亲,一边担心着父亲的身体。直到躲到韩致身边,紧绷的弦才断了,哭了一阵,心里好受多了,又想起好像从来没有在韩致面前这样不顾形象的大哭过,一时有点羞恼,恨不得整个人缩到被子里。韩致轻笑着将人拉上来,吻他的额头和鼻子。“起来洗个脸,等会护士要来了。”

夏唯远确实没怎么经过事,父母都是有威望的人,从小就过的顺风顺水,小公子长到17岁进了大学,为人处世温和纯善,长得又招人喜欢,人缘很好。不到半年,就有了不少新朋友,包括韩氏集团的小少爷韩子勤。

韩致第一次见到夏唯远,就是在自家侄子的十八岁生日宴上。韩致与大哥韩铨相差近十五岁,只比自己侄子大了六岁。彼时刚刚硕士毕业,在公司领了个副经理的职位历练。韩氏家大业大,靠韩铨一个人很难支撑,为了调教这个弟弟,韩铨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夏唯远书香门第,不缺吃穿却也不曾铺张过,乍一进韩家大宅,着实惊叹了一把,寸土寸金的江州,这样豪华的房子倒真是罕见。韩致接待过很多来自普通家庭的人,当他们来到韩家的时候,都和夏唯远一样,会惊叹。但是夏唯远和他们不同的是,惊叹过后就坦然了,眼睛里很干净,该吃吃该玩玩,没有惶恐没有自卑也没有蹩脚地故作镇定。十七八岁的少年,像春雨中的翠竹,挺拔清亮,让人移不开眼睛。

那个时候,韩致就坏心眼的想过,如果这孩子哭了,是不是也像竹子上挂了水滴,透明得让人不舍得抚去?后来他知道了,这孩子不能哭,一旦哭了,最先疼的就是自己。于是一路走来,韩致都将这人牢牢的护在怀里,哪怕天塌了,也能划出一片地方让他安睡。他的唯远,只需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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