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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至此,聂彬和柳成达也就无法再同乔重钰纠缠下去,两边暂且都偃旗息鼓,一直到寿宴结束,众人被分别引去客房。

乔重钰前脚才进屋,便有人叩响门扉,竟是先前随着唐非进入大厅的那名弟子:“乔庄主,门主说,若您有空,希望乔庄主可以前往一叙。”

“在下自当前往。”

他先前还有些担忧是旁人设下的圈套,哪知竟真被带到了唐非的书房。操劳一天,唐非早已面有倦色,不过还是吩咐弟子送来茶点,同时郑重致歉道:“白天的事,是唐门待客不周所致,希望乔庄主不要介怀。”

“岂敢,先前蒙唐门主出手相助,在下已经不胜感激。”

两人寒暄几句,待弟子送上茶点,重新退出书房,唐非这才叹息一声:“镜一山庄同万极门的争端,唐门不便插手,可我有一族弟也曾于镜一山庄门下习武,和你父亲师出同门,毕竟算是有些渊源,也实在不希望看见镜一山庄就此没落下去。乔庄主年纪轻轻,便得挑起这么大的担子,也是辛苦你了。”

乔重钰此番亲自前来祝寿,其实也为得可以趁机打探一下唐易知的下落,没料到自己尚未开口,唐非竟先提及了,赶忙说:“我曾多次听父亲与喻师伯提起唐师叔,说他武功文才无一不精,只可惜……我也派人去搜寻过他,然而并未得知唐师叔的下落。”

“哦?”唐非执起茶盏的手一顿,语气里竟有几分惊诧,“你找过他?”

“正是。”乔重钰被对方话语里隐含的意思惊住,“难道门主您……”

唐非深深望一眼乔重钰,又将茶盏放回,片刻后才低声说:“不错。易知当年改投镜一山庄后,其实同唐家便没了联络,只是后来他常代表镜一山庄在江湖中行走,若是同我遇见,也会多谈几句。听闻他受伤,我也曾派人送去伤药,只可惜……”

“那之后他离开镜一山庄,一度音讯全无,不过两年之后我忽然收到他的来信,说独子夭亡,妻子也因悲伤过度而逝世,他却没有足够的银钱将他们安葬……哎,说起来,他那孩儿只比你晚了六个时辰出生。”

“怎会如此……”乔重钰思及那夜喻东杰所说种种,只觉得心中愈发五味杂陈,“那您如今和唐师叔还尚有联络?”

“不错。我同易知偶有书信往来,他如今并无他求,只想于乡间终老罢了。不过他上次寄来书信,还是初春时节,眼下若你想求助于他,我也可以代为询问。毕竟算起来,他还是你的姨丈。”

“多谢唐门主!”

如此柳暗花明,简直让乔重钰惊喜不已,他再三道谢后,虽然觉得不应继续叨扰,可还是忍不住再度问道:“其实在下还有一事相询……不知唐门主可曾听说过尘梦堂?”

“略有耳闻。”唐非说完,不禁莞尔,“怎么,乔庄主难不成想借尘梦堂的力?老夫可不知如何联络他们。”

“不,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其实乔重钰自己也明白贸然向旁人询问有些不妥,可一日不能揭开最后的那层薄纱,他心中始终放不下。更何况,今日在大厅中,那颗不知是何人投出的石子……

唐非自然不会追问到底,见乔重钰搪塞,也就点点头:“尘梦堂据说每代主事者不过三五人而已,虽然手法诡谲,但是行事低调,少有人知。甚至有记载说,只有尘梦堂寻找雇主,绝无人可以找到他们——谁?!”

唐非说到最后一句,陡然怒喝一声,指尖冷光闪烁,已夹住了一枚铜钱镖。却听见门外扑通一声,有个慌乱的声音传进来:“门主恕罪!是夫人说门主累了一天,遣小的来看看门主睡下没,不用惊动您……”

虚惊一场,两人都松了口气。乔重钰叨扰许久,连忙告辞,回到客房时,才发现同来的那四名弟子都还没敢睡下,呵欠连天地在门口等着,连忙将人都赶回屋中,不一会儿便听见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乔重钰亦是疲惫至极,却半晌难以成眠。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正有些昏昏欲睡,忽然听见房顶上瓦片声响,整个人都惊醒过来:“什么人?!”

他拔足奔出屋外,于墙上一个借力,就此跃上屋顶。今夜云层厚重,寥寥月光只能映出两个模糊人影,正在屋檐另一侧缠斗,而就在这时,其中一人长剑刺出,正中对方肩头!

受伤那人身形一晃,也不恋战,转身逃了。使剑那人也欲离开,可才迈出一步,便听见一声唤:“祁远!”

那剑客步伐一顿,忍不住回过头来。风将浓云吹散了些许,一小撮月光漏下来,照亮了他苍白的脸。

——是祁远。

两月不见,祁远身形消瘦,脸颊亦是深陷下去,在月光映照下,竟像是个从九幽脱逃而出的亡魂。乔重钰只觉得自己一双脚都被钉在了原地,只有双眼死死锁住对方,看着那一双唇缓慢地开合,吐出一句话语:“庄主,”祁远说,“不要再查尘梦堂的事了。”

说罢,他收剑回身,转眼便消失在了黑夜里。

第十五章 重逢

乔重钰望向祁远身影消失的方向,却只看见一团朦胧暧昧的月光,渲染出唐门青灰的檐角。脑中诸多思绪乱成一团,他却再也不想理顺,拔足便追了上去。

他身形轻捷,几个起落间便再度捕捉到了前方的人影,不由得催动内力,将水月步法运至顶峰,虽然在房檐上奔跑,却如履平地。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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