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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麽多血,苏徽一辈子都没看过,都流干了吧。
周正毅把人带到icu病房前,苏徽贴在玻璃窗上,看著身上插满管子的秦晋远,更加著急,明明看得到,却触碰不到,这比什麽都折磨人。
秦晋远带著氧气罩睡在床上,安详的闭著双眼,一点儿生的气息都没有。
“医生呢?他什麽时候能醒来?”苏徽握紧拳头,仰著头,不让眼泪流出来,哭没有用,那是懦弱的表现。
周正毅知道这时劝苏徽离开,苏徽不会听自己的,於是他把主治医生请来。
医生大致翻看了一下病例说:“病人大脑受到严重的撞击引致内出血而昏迷,必须在icu观察一晚才能转入普通病房。”
苏徽问:“他什麽时候能清醒?”
“这点很难说,可能一个礼拜,可能一个月,甚至一辈子也醒不过来,总之能不能醒过来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
一场车祸,苏徽只有点儿皮外伤,而秦晋远昏迷不醒。
车祸绝不是偶然,苏徽的心里在疼痛和懊恼之外更涌起来强烈的恨意和怒气。一定,一定要有人为他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秦晋远付出代价!
苏徽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阴沈著脸问,“刹车是怎麽坏的?”
全然陌生的苏徽让周正毅愣了几秒,“被人做了手脚,还没查出来是谁。”
“秦晋远生意上的对手或仇人?”
“说不准,毕竟干这一行的,对手少不了。”
苏徽趴在玻璃窗上平静地望著里面的秦晋远,说:“他来接我的时候车没有问题,要是有人做手脚,只可能是在吃饭的时候。”苏徽冷冷地转过头,“派人去意大利餐厅周围挨个询问,把四周有闭路电视的店里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的监控录像全部借回来看,等下我把停车的位置画给你,给我去查,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思路清晰、临危不乱,一瞬间,周正毅以为跟自己说话的不是苏徽,而是秦晋远。
苏徽冷淡阴狠地说:“一旦找到凶手,决不轻饶!”
周正毅领命,召集一帮兄弟去查,像秦晋远这种生意越做越大,又做过律师的人,社会上各层各业的人都交集,认识几个黑社会什麽的根算什麽。
行业里的潜规则与黑幕秦晋远都跟苏徽说过,当时的苏徽只是学著玩,没想到今天却拍上了用场。
苏徽坐在icu里的椅子上,隔著玻璃墙与秦晋远共处一室,盯著玻璃久了,视线开始模糊,甚至能看到自己的映像浮现在玻璃上,那时,他和秦晋远重叠在一起。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苏徽没有质疑秦晋远当时的话,在那种情况下能做到用自己的生死去保他周全的,这世上除了秦晋远没有第二个人。
秦晋远没给过苏徽承诺,没给过苏徽忠贞,甚至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可他所做的一切比这些都有难得。承诺可以不兑现、忠贞可以再失去、我爱你可能是虚情假意,可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不可能是幻觉!
苏徽悔恨交加的捂住脸,究竟是什麽蒙蔽了双眼?为什麽要吵架,为什麽要让误会产生,为什麽自己没有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跟秦晋远谈谈?
秦晋远宠他,瞎子都能看到,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妄为,秦晋远又怎麽能出事?
也许他可以用秦晋远的不忠贞作为辩解,可苏徽的退缩和忍让不正是对秦晋远的纵容?
错了……一切都错了……秦晋远没有看不起苏徽,他和苏徽从来都是平等的,只是苏徽自己看轻了自己才酿成了现在的结果。
如果苏徽平等的对待彼此的关系,明确的指出秦晋远的问题,那麽秦晋远也不会躺在床上。
可後悔又有何用?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让人窒息,苏徽却在这种环境下睡著了。
第二天医生查房,跟在後面的小护士碰了碰苏徽,苏徽猛地惊醒,大呼小叫道:“怎麽了?秦晋远他怎麽了?”
“没事没事。”被吓了一跳的小护士一边拍著自己的胸口,一边安抚苏徽,“医生在为病人做检查。”
苏徽听後,立刻趴在玻璃墙上看。
秦晋远还没有醒,任由医生摆布。
“秦晋远你这个混蛋,快点醒啊!”苏徽气得捶墙,突然他看到秦晋远的手指动了一下,激动地他又叫唤起来,“医生!他的手指动了!”
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里走出来说:“手指动可能是因为大脑皮层的游离电子作用刺激到病人的神经,而导致手指肌的不随意肌抽搐。”
苏徽失望地垂下双手,“那他有没有意识?”
“没有,不过病人能听到声音,如果家属多跟他说说话,放些他平时爱听的音不定能刺激病人早点醒来。”
医生走後,秦晋远被移到了普通病房,苏徽握住秦晋远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不是很高的体温给了他莫大的支撑。
秦晋远还活著……
苏徽像是撒娇的小猫,蹭了蹭秦晋远的手背。
一直都是你在保护我,这一次换我保护你。所以,不要丢下我,快醒来吧,我们回家……
22
周正毅带著律师来见苏徽时,苏徽刚帮秦晋远擦好身体,虽说有高护,但这种亲密的身体接触苏徽不想让别人来做。
苏徽洗好毛巾挂起来晾干,然後坐回秦晋远病床边问:“查的怎麽样了?”
周正毅说:“路人没有头绪,不过兄弟们正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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