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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的淤血也有除尽的时候,那么心痛该如何根治呢?

曾经的青梅竹马并肩作战的人,毅然决然的将他推入那个万劫不复的地狱,他这重来的一生都要受这无休止的梦魇,这份儿恩情,他该怎么报答呢?

“幺儿啊,你又头疼了不是不是?哎,我就说要听大夫的话,这冷风吹不得呀!”萧氏看着唐季惟变了脸色,以为他旧疾复发,立刻扔下洗到一半的衣服,擦了擦手扶着他进了屋。

“娘,我没事,就是有点想起旧事了。”唐季惟被扶到床上躺着,苍白的笑着安慰这个便宜娘亲。

萧氏抱着被子给他掩得严严实实的,拍着他的手说:“那些旧事想它作甚,过去的就应该丢掉,你现在的身子才是重要的,你不是要参加乡试吗?刚好还有半年,养好身子去给唐家光宗耀祖,你老爹也算是死也瞑目了。”

萧氏说起唐老爹有点黯然神伤,当初的恩爱夫妻现在也只得她一个人操持着家,抚养他们的儿子,这么多年就这样过来了,个中心酸又怎么能道得清呢!

“娘,你也保重好身体,我一定会考上举人的,到时候你就是举人老娘了,谁不高看你几分!”唐季惟是什么人?是有着顾贞观这个老谋深算少年得志侯爷的灵魂,略微猜测就知道唐老娘心的在想什么。

只是,萧氏也只是三十六的妇人,再坚强剽悍又怎么不会有打落血牙往肚子里吞的时候,丈夫才是一个家庭的支柱,而他们早已丧失了这个依靠。孤儿寡母到现在,受尽冷落白眼才熬出了一点头,现在唐季惟考得了秀才,再也没有泼皮流氓来找茬闹事的时候了。

“你好好的,娘就很好了,你也不必羡慕书院那些富家子弟,英雄不问出身,我儿是最好的,现在去不了南州有什么关系,等娘赚足了钱咱们照样去。”萧氏一拍大腿,豪情万丈。

顾贞观,不,既然借了他的身体那他就是小秀才唐季惟了,唐季惟又怎么会让老娘靠着给人浆洗衣服来为他赚钱游玩呢?

顾贞观从小就是一个小神童,天文地理文韬武略都不在话下,顾老爷子给他请的儒学大师为他启蒙对他的评价就是,此儿人中龙,必有冲破翔云之际。

那时候他还是顾丞相的独子,是皇后的侄儿,是从小就跟皇子们一起读书的小伴读。那时风光无限无人匹敌,加上顾贞观本来就是极为聪颖的人,生得风华绝代,一时盖过了京城所有公子的风头,连皇子们也不敢小觑他。

而他就是在这种众星捧月的环境下长大,心气高傲,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于是,上天作了一个小人,叫韩缜。那个年少时失去母亲失去太子之位的皇子,出身尊贵却后继无力,母家被问罪,皇帝立了新后,他就彻底的失了宠。

高傲的小公子遇上冷漠的小皇子,顾贞观从同情到倾慕,十年的时间,让他彻底沦为了他的棋子,为他贡献出所有力量,甚至拉拢了自己的父亲在朝堂上为他当上储君不遗余力。

下场之惨烈,他远远没有预料到,或许是他知道,只是不愿意去猜测去这样想他,他始终还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他会放他出去,希望这一切又是扳倒某人的局而已,而事实是,这就是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的局,最后,失去了他也失去了生命。

顾贞观躺在略微潮湿的床上思考着这一切,他不甘又无能为力,他愿意跟他并肩作战十年,是怎么样的野心和狠心让韩缜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杀了他?

功高震主,他听清了郑御史的话。呵呵,顾贞观冷笑,没有他的鼎力支持和奔波谋划,一个被天下遗忘的小皇子又怎么会登上大宝呢?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向来功臣就是功劳越大死得越快。他只是太妄想他们之间不只是君臣的,他以为是还残留一点其他情分的。

在这个重生后第数不清个夜晚,顾贞观带着不解悔恨和眼角的泪痕睡去。

合阳宫

宫殿里的烛火通明,一摞又一摞的折子搬上案牍,太监宫女来来去去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皇后和妃嫔们都来过,也无法阻止皇帝不眠不休的批阅奏章。

沉香木上的书桌堆满了折子,韩缜拿着朱笔批示,皱着英眉,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值夜的太监大气也不敢出,沉默的进行倒茶和无声站立的过程,有宫女不断的端着烛台来换已经燃尽的红烛。

“皇上,该歇了。”总管李昇在一边提醒着,他跟随皇帝二十年,自然是比一般的下人要说得上话几分。

“朕还不困,这南边发了洪水,朝议的时候怎么没人上报!把户部尚书给朕叫来!”韩缜抬头扭动了一下脖子,竖着金冠的发丝整齐而冰冷,像是最丝滑却毫无温度的绸缎,较为魁梧的身形更是压迫感十足。

“皇上,这宫门都落锁了……”

韩缜站起来,冷眼过去,李昇打了个寒颤,立刻吩咐人去请户部尚书。即使从小服侍他,李昇也摸不准这主子阴晴不定的性子,看当年的顾侯爷就知道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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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皇子捧着花:“贞观,你好走!”

小公子傲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小皇子撇嘴:“台词错了,应该是我一定会回来的!”

小公子拍掉花:“本公子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还欠我一条命!”

小皇子:“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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