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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前铺着块印花的红色毯子,戴着眼镜,在夕阳下安静地看书。

后院还有张长长的茶几,茶几上放着彩色沙子与黏板,还有橡皮泥、磁性画板、蜡笔等物,六七个小孩子坐着画画。

“剑心!”一小女孩抬头喊道。

黎鸿业挨个打了招呼,摸完小孩们的头,老院长抬起头,老花镜后投来疑惑的目光。

林宇笑道:“您好,我是小宇。”

老院长摘下眼镜,缓缓点头,慈祥地笑道:“你好,我怎么觉得你在哪里见过?”

林宇笑道:“十六年前,我六岁的时候。”说着搬了张椅子,到轮椅前坐下。

老院长道:“稍等。剑心,你晚上在这里吃饭吗?”

黎鸿业搬了张小矮凳,坐到茶几前,头也不抬道:“小宇说了算,院长,剑心要结婚了,今天下午去扯证,小宇没户口不让办,院长给咱们解决一下吧。”

老院长笑了起来,黎鸿业卷起毛衣袖子,回到孤儿院时就像个大小孩,朝身边的小男孩道:“我看看,你这个是什么?”

黎鸿业:“给我点蓝色的,在做手工吗?”

老院长招手叫来个孩子:“去给艾老师说一声,剑心和小宇晚上在家里吃。”

那小孩走了,林宇挠了挠头,不再理会黎鸿业,目光驻留于老院长手里的书上,封皮是查拉斯图拉卷。

林宇说:“我以为只有年轻人才看这个。”

老院长莞尔,温柔地说:“是上次小黎的手下带来的,一个笑起来阳光灿烂,喜欢吃棒棒糖的年轻人,那孩子还叫我妈。今天恰好没事做,就随便翻翻。”

林宇终于明白那句“上帝死了”从何而来,果然是小弟丁。

二人相对沉默片刻,林宇自我介绍道:“我六岁的时候,被家里保姆送来河岛,住了三个月,被爷爷接走了,您还记得我么?”

老院长想起来了,笑道:“记得,你姓林?”

林宇点头,说:“当时的身份证明有户口本……证明父母双亡……”

老院长道:“可是孩子,我一直没有想清楚,通常这种情况,不是由亲戚抚养的么?”

林宇无奈道:“我爸爸很早以前就和我爷爷断绝关系了,当时应该是没有找到其他的监护人。”

老院长缓缓点头,说:“麻烦你把一楼办公室里,书架上最右上角的黑皮本子帮我拿来好吗?”

林宇依照要求办了,老院长戴上眼镜,把本子翻开,扉页上一行数字:2020——2039。

内页哗啦啦地翻过,厚厚的本子里,贴着每一年中,孤儿院里小孩子们的合照,早已泛黄。

林宇一眼便认出了站在最后一排靠边位置的黎鸿业。

照片翻过时犹如快速播放的电影,褪色的镜头伴随着黎鸿业渐渐长大,身材变高,个头变得更强壮。

老院长目中带着笑意,看了林宇一眼。

林宇遗憾地说:“我没有照片。”

老院长缓缓说:“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下大雨,是一位老先生亲自来接你,本来我想把大家叫到一起,留个照片纪念,小黎还带着给你的礼物跑出去,结果老先生似乎等不及,办完手续就把你带走了。”

林宇微带抱歉地说:“那是我已经过世的爷爷。”

老院长点了点头,翻到其中一个年份,找到林宇刚进孤儿院时的记载。

“今天来了一位新的小朋友,名字叫做林宇。”

林宇看到十六年前的笔记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心底有种异样的感觉。

“可怜的孩子不喜欢说话,只有小黎会亲近他。手续齐全,有户口本与政府开具的证明,据说还有亲人。(标注:2037。)

林宇道:“什么意思?”

老院长道:“后面还有。”

她持续朝后翻,找到2037年的那一页,恰好是六年前,日记上写着:

“今天有一位叫林泽的先生带来了许多年前林宇的消息,听说他过得很好,并准备出国留洋,要求迁走户口本。小黎关注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找到了,要打电话通知他。”

那一页上贴着林宇高中毕业,在檀香山拍的照片——高考后与林泽一起度暑假。

下面还有五六张政府开具的有效证明,以及迁过后户口本的复印件备档。

林宇接过日记本,仔细端详,户口本复印了两页,第一页户主是林泽,第二页则是林宇。只有这两兄弟。

“原来是这样。”林宇喃喃道:“我和他合一户,难怪林家没有我。”

老院长合起本子,问:“这个人确实像他所说?”

林宇点头道:“他是我的堂兄,我会再联系他。”

老院长放心地点头,林宇转身道:“我找到了。”

黎鸿业正在专心致志地做手工,闻言一伸手腕,看了看健壮手腕上的表,头也不抬道:“现在民政局下班了,只能等到明天。”

林宇没精打采道:“不在院长这里,得去找我堂哥,说不定这婚一时半会还结不成呢。”

黎鸿业聚精会神摆弄一幅画,随口道:“没关系啊,都这么相爱了,一张纸能算什么。”

老院长笑了起来。

林宇道:“别教坏小孩子……肉麻,你在画什么我看看?”

黎鸿业这才意识到说得太自然了,脸上发红,四处看了看,只见一群小朋友托着腮帮子,盯着他。

一小女孩眼泪滚来滚去,咬着小手绢儿:“剑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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