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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几人一看,欧阳志的小厮来旺站在衙门前远远地招手,欧阳志正站在旁边。

忙挤了过去,欧阳志指着排的长长的队伍道:“正好,我家下人排到了前边,待会一开门咱们就可以进去。”林子墨仔细一看,可不是吗?排在第三至六名的人,正是认识的欧阳家下人,此时正冲着林子墨呲牙笑。

常出一口气,刚才看到这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把他吓死了,这要是排在队尾,等进去也累掉了半条小命。提着考篮,几个人和下人换了个,美滋滋地站在那里。

后边的学子们不干了:“喂,前边的,为什么不排队,私自加个。”几个人都没答话,来旺忙道:“我们本来就是府里的下人,早早替主人来排队,现在换主子们站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吗?”后边的人语塞,嘟嘟囔囔地:“有下人了不起吗?等我进了学,考上秀才,也买个十个八个的下人使唤。”

正在这时,衙门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十多个兵丁和衙役维持秩序,有两个小吏开始检查,让学子入内。

冲担心看着他们的林怀德摇摇手,几个人进了大门。衙门的大门左边,临时搭起了一间板房,一个个学子把考篮放到门外检查,自己走到板房里,穿的衣服从头到脚脱下,只剩了一条裤子,让兵丁们检查。屋子里虽然放了火盆,但也冷得人哆哆嗦嗦,好容易检查完,提着考篮进了二门,只见院子里搭了一间大大的考棚,粗粗的木柱子支撑着木头顶子,只在两侧的墙壁钉了木板,前后都是大氅四开,里边整齐地排放着长条形的桌子好长板凳。

每个桌子和凳子都是四名学子共坐,桌子、凳子斑斑驳驳,有的稍微一动,“吱嘎”乱响。几个人目瞪口呆,欧阳志因为家里一直压着他,让他厚积薄发,所以也没见过这场景。

倒是林子墨以前看过不少,多少明白一点:“考试最重要,别的不要想了。”官不修衙,连自己的衙门都不修了,谁还操心你拿什么桌椅考试啊!不让你盘腿坐在地上考,就算不错了。

小吏过来。领着众人找到座位坐下,同一间学堂的学子,考号绝不挨着,以防作弊。林子墨的考号占了靠西墙的位置,幸亏四人同坐的座位,被他做了最边上。两边看看,大部分的考生已经入座,和林子墨同坐的三人也到了,年纪都比林子墨看着大,最后一位,头发都有点斑白了,还在提着考篮来备考。

二月半的五更天,能把人冻成狗,林子墨他们这条桌子凳子还比较结实,最起码坐上了四个人没发出异声。有不少家境贫寒,或者没有准备的学子,个个冻得哆哆嗦嗦,拿手绢擤鼻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打开考篮,拿出笔墨的手不时缩回袖子取暖。

林子墨好整以暇,带着半截薄棉手套的手,从容地把自己的东西摆好。棉裤棉袄、外罩棉袍,在披着里边是灰兔毛的藏蓝披风,三兄弟的这身打扮,既低调又暖和。

太阳渐渐升起,安静肃穆的气氛笼罩着考棚,一会,想起衙役的报声:“大人到”,林子墨远远地看去,一名身穿七品官袍的男子,走到了正上方的桌子后边,具体的五官却看不清。

接着,那个大人讲了几句话,好像是勉励一下大家,也是听不清晰。然后几个小吏举着木板,慢慢前后游走在考桌过道里,好让全体考生,都能看到黏在上边的这次考题。

林子墨赶紧拿起笔,把题目抄写下来。一题是四书上的,一题是五经上的,最后是一首五言八韵的试帖诗。

林子墨看过的以前的试题总结过,秀才考试破题就是记叙文,举人是记叙文和论述文,考进士是纯论文。一上午的时间过去,林子墨把两篇文章都写在了草纸上,还是延续林氏战略,脑子里构思好了白话文,再转化成文言文写好。

太阳已到头顶,县官早回了后堂,考棚里只有几个吏员来回走动,周围站满了拿着□□的兵丁。弯腰拿出考篮里准备的吃食,林子墨慢条斯理地开始吃午饭。李嫂拿手的豌豆黄,个个做成了小梅花状,一口一个,省的噎人。切成薄片的驴肉,和煮熟的微咸鸡蛋,被薄棉帕子包裹,一点也不凉。就着甘甜的白菜心,荤素搭配,也好下咽,美美地吃了一顿。至于水罐里的凉白开,林子墨没敢多喝,一是怕凉了肚子,而是跑厕所太麻烦,弄不好会被取消资格。

他旁边的几人羡慕地看了他一眼,马上扭回头,要是被发现左右张望,会被视作作弊。吃过饭收拾好了,脱下右手的手套,在卷子上认真地把试题誉写了一遍,公正的小楷明显进步了不少。

至于诗,想了想,干脆抄袭了一首杂诗,反正这个时代是个架空时代,不怕被人看出来。拿起笔写到: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满意地点点头,看前边已经有人起身,随举手站了起来,自有小吏过来收起考卷,林子墨提起自己的考篮,到了大门口准备出去。

远远看到大哥和几个人早站在那里,忙走过去,在兵丁的看守下,也不敢大声喧哗,静静地挨着大哥等待。

直到交卷的钟声响起,才看到二哥和欧阳志施施然走出来。三兄弟和欧阳志一起随着学子们的人流走出衙门。

☆、第30章

三天的等待时间是漫长的,连林子浩和林子翰都沉不住气,看不进去书。林子墨随然也担心,但他还有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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