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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杀气就像风中的蒲公英飞散了。

今天他抽了不下两包烟。只要一想起关於他的事情,就会很烦。就像在一场车祸中失忆的人,试图回想过去,便会头疼不已。但无论走到哪里,眼前总有的男人的影子,身体细长,腰很瘦,看上去,不是在健身房而是做爱锻炼出来的肌肉,很有味。而且他总是很拽,暴力得很嬉皮,有时候直接得让人恨不得杀了他,他就是那样子,就是十个自己围著桌子开会,恐怕谁也不会正眼看谁,又何况其他人。

不知道是怎麽了。真的,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原来斐越离开之後的一段日子,可以说他过得连狗都不如。然後他去看心理医生,其实心理医生对他来说也不过一个值得信赖的幻觉,但是他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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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每时每刻他都处於无边无际的寒气当中,但周思作的出现,让他一遍又一边地春暖花开。这让他身体里充满了快乐的违和感。但今天的夜晚,那种熟悉的冻刑再次掐住他的命脉。

雪一片一片,挨著眼球擦过时,会变成雪白的巴掌这麽大一块。他走到周思作楼下,站了会,抽了一只烟,又转到超市,买了些男人喜欢吃的东西,采购了一些药。在收银台那里排队时,突然一种有家的幻觉将他的恐惧和不安统统凝固。他怀念的,却并不存在於他的记忆里。

上楼,过道,停住。那扇伤痕累累的门上,还残留著那人当时迁怒的痕迹。他爱的人伤害了他,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这让他恨不得把整栋大楼都变为废墟。推门进去,一股浓烈的酒味瞬间将他的鼻孔充斥。卫龙汉皱了皱眉,手指在墙上摩挲灯的开关,却摸到了满墙男人的气味。这让他如遭电击,五味杂陈。

这样的敏锐让他很不习惯,甚至有些可耻。终於他摸到了,只是已经坏掉。他突然想起有手电筒,打开往地上照了一照。酒味越发难闻了起来,混杂著呕吐物的臭气熏天,里面似乎还有一种气味难以分辨。但是地上一个瓶子酒罐都没有,很奇怪。

以周思作的性格,绝不是烂醉如泥就算了的,这让他有些担心。一个人消极的时候会做出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他隐约记得这间房屋的布局,便向床寻去,手电筒的光线很暗,似乎很顾及自己看到周思作可能的心情。

脚似乎碰到了一条腿,卫龙汉的身体往里顷,视线跟著手电筒的光晕搜寻。然後他看到了周思作的脸,和汗水污渍糊成一片。他坚固的心松动了一下,用目光继续抚摸著他,他看起来很憔悴,似乎刚才疯过一场,呈现出一种无奈的疲惫,以及暂时睡去的悲怆。

卫龙汉弯下腰看他,他的呼吸很轻,就像一片黯淡的云。他的睫毛上沾著些玻璃的碎渣。然後刚才那种不知所以的气味突然浓烈了,那是血腥味。他大吃一惊,将人拉起来,手伸到男人後背的时候,被上面的东西挂了条口。

当他把周思作翻过来,心中极其愤怒,怪不得没看到酒瓶,原来被砸碎洒在床铺上,他竟然就这麽睡了下去!搞得整块背都是血。“你他妈的究竟在干什麽!”男人被晃得干呕起来,依然神志不清,睁开眼,用里面的瞳孔暗了他一下,又闭了回去。卫龙汉突然往床头扑去,他记得那有盏小灯,当灯亮起来时,他看到了床上血迹斑斑一片狼藉。

“混账!”粗话声嘶力竭地从嘴里吐出来,就像声带的碎片,卫龙汉把男人拉下来,抱在怀里,一把扯下床单,然後将他背朝上放上去,自己在屋里转了几圈,才找到勉强可以用的医药箱。

周思作仍处在半梦半醒中,嘴里无声地呓语,手在枕头上抓揉著,突然往一旁翻身的动作,被卫龙汉及时截住,另一只手在药箱里飞快地翻找著,绷带有些脏,小刀也发锈,消毒水不知道过期没有,棉签完全不能用。卫龙汉恼火极了,那人又很不配合,身体在床上折来折去,粗气里喘著呻吟,很难受的样子。

卫龙汉掏出包里的瑞士刀咬在嘴里,抓住他的双手用皮带绑住,男人胡乱扭动一番,又趴回去吼了句什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背上的玻璃碎片全部挑出来,又把桌子上的消炎药捻成粉末,洒在伤口处,做完这些又想起什麽,把他的长裤连带内裤拉下来,露出整个屁股。周思作发现自己被脱了,立刻猛烈地挣扎起来,手腕在皮带上发狂地拉扯,卫龙汉实在没办法,怕他伤了自己,只好解除了他手上的束缚,一得到自由,男人就撑了起来,攀上他的身体,手环住他的脖子,脑袋抵在他的胸口,把他的锁骨都蹭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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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作的身子滚烫滚烫的,粗糙的毛孔里像喷著岩浆,本来饱满的嘴唇变得又干又薄,中间有一道流干了血的裂口,惨白惨白的。与之相反,脸颊异常的红,眼睛眯成一条线,再配上几根浅浅的胡须,像极了才出生的粉嫩的小猫咪。

卫龙汉不禁在他乱蓬蓬的头发上揉了揉,揉起了一层灰,他苦笑著,手顺势滑到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能把体温计搞爆的温度。去医院吧,但看著男人把他贴得紧紧的样子嘴里满是‘好大的一根冰棒之类’的娇嗔,伸出的舌尖笨拙地往他皮肤上够的又脆弱又可爱的样子,倒有些舍不得了。他不想把这个人交给那些冷冰冰的医生,他的所有物只能祈求他的照顾。再说,自己很久都没对谁好过了,今天,他想在周思作身上找些另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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