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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腾升出一种心虚羞愧之感。踹完以后,又忙不迭地往回走。只是双腿间隐隐作痛,屁股里还似塞着些什么东西,让他想走快也走不了。

等回了位置,装模作样地拿起那一沓稿子,才敢偷眼去看原川。

原川坐起来,刚才那一脚不过是踹到了椅子上,连带着把他给震醒了。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入目只见半开的窗户和飘渺的窗帘,再转过头去,才看见双目隐含怒气的胡漓。

只是一眼,他就脸红了。胡漓凶巴巴地瞪过去,“看什么看!”

原川立马回过头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刚才睡着了?”那样子要多纯良有多纯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看得胡漓心头无名火四起,咬着嘴巴不说话。

他不说话,原川更不好意思说话了。面对着春梦的主人公,他整个人犹如刚跑完马拉松全程,心跳急速,呼吸困难,一面痛恨自己居然白天都可以坐起春梦来了,一面又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

他觉得腰部和胳膊都有些酸软,像是用力过度,怎么做春梦也会耗费这么多体力的吗?还觉得喉咙发紧,干渴难耐,特别是嘴唇火辣辣的,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颇有些疼。他这么狐疑地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看得胡漓也不好意思起来。

“你刚才睡着的时候,嘴巴不小心磕到桌上了。”胡漓咳了两声,欲盖弥彰般干巴巴地解释着,打死他,他都不会说是自己咬的。

原川又碰了两碰,嘶嘶抽着气,眼睛一瞟便看见胡漓的嘴巴也肿着,泛着水光,又好像破了点皮,微微往外翻着。他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胡漓的嘴巴,犹豫道:“你……你刚才也磕到嘴巴了吗?”

胡漓一脸莫名地摸了摸自己的嘴,碰一下才惊觉真的很疼。他恶狠狠地瞪向原川,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关你什么事!”

两人对视一眼,莫名其妙地脸都红了。

气氛正尴尬着,那些出去的同学三三两两的就都回来了,他们便再没了话语。原川觉得脸红的胡漓好看极了,他总想找机会和胡漓再说两句话,可是到后来一直没找到机会。临了到了放学,才见着胡漓扶着腰瘸着腿往外走。于是原川终于逮着机会凑上去问道:“你腿怎么了?”

胡漓气得几乎要吹胡子瞪眼了,可惜他没有胡子,杏眼瞪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我坐久了,坐麻了行不行。”

原川笑眯眯地走过去,“我扶你啊。”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架起了胡漓的胳膊。有人愿意分担重量,胡漓也乐得清闲,两人靠着挨着挤着,就这么并行着,直到原川把胡漓送回了家。

是一栋复式别墅楼,铁门紧闭着,前有庭院,种着些花花草草,小楼被不知名的植物缠绕着,明明十分漂亮,却总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你走吧,我到了。”胡漓,脸绷得紧紧的,一副冷冰冰又傲人的样子,原川偏偏喜欢得紧。他站在小楼门口,笑着对胡漓挥了挥手,刚一抬头便看见胡漓的干爹站在二楼窗户旁,盯着他两看。见原川抬头,轻蔑地笑了一声,转身回去了。

原川这才松了刚才一直紧握着的拳头。

第20章吃醋梗百玩不厌!

回家路上,原川一直心神不宁,那个男人站在窗台上看他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频频回头去看身后的小楼,影影幢幢的,渐行渐远,几乎要在视野里消失成一个点。这么大间屋子,就只有胡漓和他干爸两个人住,这么一想,总觉得阴深深的。

一个三十来岁的单身男子带着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精致的男孩子生活,总会让人联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

那么,在这小楼里发生的一切别人都不会知道。

那么,胡漓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其实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苦楚?!

他紧张地想象着,胡漓回家晚了,他的干爸一个耳刮子打过来,“你为什么回家这么晚!”又或者是抓起胡漓的衣领,“刚才送你回家的男生是谁?他为什么要送你回家?”一言不合就拳打脚踢。噢,脸是不能打的,都会往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招呼。甚至连丧心病狂地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胡漓紧紧抱在怀里,说,“你只能是爸爸一个人的!”这种画面都被他脑补出来了。

所以胡漓其实是被他干爹才作弄成这么个冷若冰霜的性子?其实他内心是渴望交谈渴望述说的,只是他爸爸不让他和陌生人说话?!

原川想了一路想得入迷,就连踢到别人的摊子都浑然不觉,还想往前走,却被人拽住了,“诶,小兄弟,你踩脏了我的摊子可是要赔钱的啊。”

原川一低头,确实见自己踩到了个暗黄色的布,连忙往旁边跳了一步,“对不起……”

喊他那人约莫三十多岁,戴着副墨镜,举着个牌子,上书:“瞎子算命。”正吊儿郎当地蹲在地上看他。

原川:“……”

那“瞎子”见原川看他,嘿嘿一乐,“小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面色不霁,是不是最近夜晚多梦,还总梦些……”他掐指一算,像模像样道:“还总梦些艳情事。”

这么一瞬,原川脸涨得通红,像每一个被母亲发现在床底下藏了小黄书的高中生一样,又心虚又尴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便快步走了。

只留下那假瞎子望着他背影一脸高深莫测。

学校的运动会闭幕仪式是由原川主持的,他站在主席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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