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了断(1/2)

甘草抱膝坐在冰冷的地面，犹自缓不过神来。

恩怨情仇如此奇妙，或许她此一生注定要不断的负他了。

l;师妹，我知道你担心，岳洛水的功夫是撼人了一些，不过，我想师父凡事都有她的道理，她既然说了放你自由去报仇，就该不会让你去白白送死才对。r;逐波轻轻在她旁边坐下，唯有揽住她的肩膀给她稍许温暖，l;你且放心，实在不行，我到时偷偷跟在你身边，施以援手r;

l;至於我嘛，本来就不需要什麽声名，这些都是无所谓的。r;

甘草忧愁的摇摇头，l;师姐，我不是担心我的命，我只是实在不愿再对不住小川了。r;

l;这次不是他，我还;;我若是再伤他恩师，他怕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且不说他心中怎麽想我，便是我自己，也难以原谅自己。r;

逐波也随之叹了口气，l;确实;;难办了些。岳洛水待岳小川名为恩师，实为养父。你若是走这一遭，你们俩便必然恩断义绝，就此反目。r;逐波托了托下巴，歪着脑袋打量她，l;不过;;说起来;;你不会真的对岳小川动了心吧r;

甘草苦笑，l;我中了情蛊你又不是不知，若是动心，便早就要心痛死掉了，哪还好好地坐在这。r;

甘草说罢把脑袋埋在膝盖中间，l;就算再苦恼又有什麽用呢。你我都知道的，我不可能忤逆师父，便是要我亲手杀了我自己，我也不会手软，何况为了日後报仇，我哪里还有选择，更加卑鄙的事;;也不止做了一回两回，他就算日後恨我，也不是没道理。r;

l;我如今，就连青楼女子的守都不如。青楼女子尚且知道笑对自己的恩客，我却不得不做那反噬农夫的毒蛇。r;

逐波心里难过，把她抱在怀里，l;颜儿别这麽说;;你这麽说我心里好难过。只有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r;她长叹了一声，l;世间恩仇何其多，江湖本就身不由己。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吧。须得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r;

甘草黯然回笑，l;师姐，真心对待我的人没有几个，你是我的好姐姐，我永远也不会对不起你，就算为了报仇也不会。r;

她长吁了一口气，像是要坚定自己的决心，l;或许我对小川还没有那麽深的感情吧，为了报仇;;男人;;是可以牺牲的吧;;r;

二人交叠了双手，肩头相互依偎，不再交谈，只剩下空旷的殿角叮铃的铃铛声不绝於耳。

决定了是一回事，如何做、做不做得来却是另一回事。

甘草既然决定了要这麽做，便想在下月初四之前见上岳小川一面，哪怕是偷偷的，看看他还好不好。

可到底是来同他了断，还是为了偷偷地看他，她恐怕才是最糊涂的那个。

给剑仙门下的战书或许还没来及送至，甘草却已经提早来了云台山，她此刻就在剑仙门所在的天水山庄，隐匿在岳小川院落的墙角假山後，偷偷地观看他打坐运气。

他看起来脸色还是苍白，人没有什麽大碍，但也看不出内功恢复了没有，内伤痊愈了没有。

甘草有些担忧，想要站出来跟他说话，又怕说什麽都是虚伪，就那麽静静地痴看了他两个时辰，想到要失去这个男人，心头就像空了一块。她眼神明了又暗，终於还是决定转身悄悄离开，浑然未觉原本要来做什麽l;了断r;──也或许，她明明记得，却仍想就这麽溜走，

不用面对。

l;你就这麽走了吗r;

岳小川睁开眼，不过一瞬就出现在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l;既然来了，为什麽不出来说话既然关心我，又为什麽什麽都不问r;他好笑的为她拂落头顶的落花，l;知不知道，为了怕你走掉，我硬是撑着傻坐了两个时辰r;

甘草脸红，只有在他面前，她才全无外强中干的气势，有的只是小女儿娇态。她介意他的想法，无关乎责任和愧疚。

l;你的伤好了吗r;她终於问出一直想问的话，紧张的垂着头。

岳小川笑了笑，l;都好了，我又不是纸扎的。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吗r;

甘草点头，突然把头紧贴他的怀抱，忍不住喟叹，l;我好想你;;r;不管是否喜欢他，她是真心眷恋这个怀抱。

她紧紧抱着他的腰，觉得此一刻无限美好，可惜很快就要打破。

他甚至不问她为何带着面纱。两人就这样拥抱着，好似可以不闻不问天荒地老。

岳小川声音有些嘶哑，l;颜儿，今晚;;别走了，我;;求师傅为我们证婚，如何r;

甘草身子一震，侧过身去，未闻其声眼泪已经大颗夺眶而出，l;我;;今日来是要;;同你;;同你了断，我差阳错同郎氏的小族长阿里有了夫妻之实;;我已经;;爱上了他，今日来;;来与你说个清楚。r;

岳小川震惊的踉跄几步，l;你说什麽r;他拽住甘草的肩膀，l;你骗我我等了你这麽多天你就来同我说这个r;

甘草本无法面对他说话，狠心挣脱开就要飞身离去，却不料他拽的死紧，怎麽都不放手。

l;颜儿，你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r;

甘草唯有l;当断则断r;，奋力挣脱他的钳制，l;我说的是真，你别再让我困扰了。你该知道的，我们芙蕖门哪有贞女你若是接受不了我别的男人，就不要拦着我离开阿里从来也不会像你这麽对我鲁r;她一口气说下去，脑子早已懵掉，自己都完全不知自己在说些什麽了。

岳小川气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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