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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少爷把自己睡哭了。

苏北当时那表情有点忍不住笑,搁从前他是真的想象不到有一天他洲哥能弄这么一款天天放身边哄着,其实真就跟哄儿子一个样。

这太不像以前的林洲了。

“睡个觉也能睡哭,我他妈也真是服了。”林洲有点无奈。

苏北笑着说:“哭得还怪可怜的。”

林洲说:“我上楼看一眼。”

苏北耸了耸肩。

林洲上去的时候奚南正闭着眼睛喊他,他应了一声:“怎么了?”

奚南喊一晚上了头一次听见回应,睁开眼看他。

林洲没看见他脸上有眼泪,只是眼睛有点红。他走过去,摸摸他后脑勺:“叫我干什么?”

奚南开口的时候嗓子都是哑的:“林洲我冷。”

“冷?”林洲摸了把他的脸,然后又用手背碰碰他额头,皱起了眉:“发烧了。”

奚南这双眼睛天生就长得招人疼。本来眼角下垂的面相让人看着就容易心软,他每次要哭的时候眼尾都是红的,看着就更招人可怜。

“不作死了?你自己什么体格不知道?”林洲拇指碰了碰他红红的眼角,问:“这亏了不是冬天,要寒冬腊月的你也穿个短袖回来?”

“……操。”奚南推他一把,闭上眼睛吸了下鼻子:“你滚吧,我他妈难受死了你还叨逼叨。”

“哪难受?”林洲坐他旁边问。

奚南闭着眼睛哼唧:“我鼻子堵了,都没法喘气儿。我嗓子还疼,我还冷。我要死了。”

林洲笑了,看着他说:“这可怜的,死不了,放心吧。”

“反正我冷。”

奚南就像个熊孩子,本来没觉得怎么,但是身边一有人就觉得自己浑身没一处好地方了,委屈劲儿上来了,鼻子一酸就想哭。

林洲拿了感冒药退烧药让他吃下去,奚南有点迷糊着,攥着林洲的袖子不松开。

“林洲……”奚南喃喃地叫他。

林洲靠在床头,半搂着他,轻轻拍他肩膀:“睡吧。”

“林洲。”奚南还是叫着。

“嗯。”

奚南往这边挪了挪,脸贴在林洲衣服上,嗓音里带着很浓重的鼻音:“打从我妈死了之后……我发烧的时候再没人陪过我了。”

9

奚南这一烧还挺严重,烧到后半夜都有点神志不清的意思了,扯着林洲的胳膊不松手。

“……哥?”苏北在门口探头往里面看。

林洲看他一眼:“说。”

“就那个谁,刚才你还跟说话的那个,找你呢。”

林洲看看奚南,往出抻了抻胳膊,刚有点动作奚南就哼唧着往上靠。苏北“噗嗤”一声就乐了。

“还有那个女的,以前在咱这儿搞过蕾丝趴的那个,说有点事儿跟你说。”苏北笑着说:“再说那么多熟人都在底下呢,你一直不露面儿也不好啊,人都知道你在店里呢。”

林洲看看奚南的脸,回头跟苏北说:“出不去。要不你躺这儿替我。”

“我操我敢吗?”苏北赶紧摇头:“哥你自己躺着吧,我享受不了这待遇,这少爷要一睁眼看见是我,那还不作个底朝天。”

林洲扯了扯被奚南拽得变形的领口,手落下的时候随手给奚南扯了下被,盖住他半个头:“那你就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那些人不用管,让他们有事儿微信说。”

“好嘞!”苏北缩着脖子笑着问:“哎那哥晚上你还走吗?用我在外面锁门不?”

“不用,”林洲扬了下手让他赶紧走,“我自己锁就行,一会儿你要走了跟我说一声。”

苏北暧昧地眨了几下眼睛,然后下楼了。

林洲又伸手碰了碰奚南的脸和脖子,还是烧得挺厉害。奚南脸烧得很红,其实林洲不太有这种照顾人的经验,他自己感冒发烧连药都不吃,睡一觉基本就好利索了。

那晚林洲几乎没怎么睡,奚南睡得难受,时不时要哼哼两声。林洲中间又起来喂他吃了一次药,一直到快天亮了,奚南这才算是要睡熟。

其实这小少爷还是挺皮的,不是那么经常生病。他还曾经自嘲过,就因为生病了也没人陪没人在乎,所以也别矫情地感冒发烧了,就好好活着吧。

林洲睡着的时候按着他的头,把那颗圆不隆冬的脑袋扣在自己身上,奚南似有所觉,动了动,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奚南醒过来的时候林洲睡得还很熟,奚南想起来去个厕所,结果刚一动就觉得浑身都疼,尤其头疼得厉害。

他知道自己昨晚喝多了,还发烧了。

奚南胳膊一抬,毫不犹豫打林洲身上:“林洲我难受。”

林洲眯着眼,对了半天焦才看清楚。他捏了捏眉心,问:“还难受?”

“啊,难受。”奚南坐旁边看着他,指了指自己嗓子:“你听我这声儿,哑了,嗓子疼。”

林洲一条胳膊压着额头,刚醒过来声音也是哑的:“再吃遍药?”

“不吃,我要尿尿。”

林洲闭着眼说:“那就去。”

“我走不动了,我浑身疼。”奚南皱着眉,一脸不高兴的样。

林洲睁眼看他,随后叹了口气,笑了:“不折腾死我你就心难受。”

他掀开被子站在地上,朝着奚南张开胳膊:“自己滚过来。”

“……我操你这啥手型啊?你要抱我啊?我操。”奚南瞪着眼睛:“你当我是姑娘呢?”

林洲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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