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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正规军,不愿投降的人全部杀死,没有一个俘虏。后来因为投降的星盗太多,战斗力上不可小觑,却又没有人能够压制这股力量,于是联邦决定将他们单独编入一个军团——也就是第28军,由您担任军团长。”尽管路谨叙述的语调是平淡的,但并不代表他不紧张,稍加停顿,他才继续道,“军部约定俗成的规定被您打破,还未成为将级就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军团,并创下联邦最年轻军团长的记录。”
廖启廷听得有些不耐烦:“然后呢?”
“所以我认为,您并不在乎下属的出身,只要能够证明自己有价值,就能成为您的麾下,依靠自己的力量存活,对我来说就是自由。”路谨想了想,又说,“……根本原因大概是我并不相信爱情吧,我相信的是自己的力量。既然感情迟早都会消磨干净,我希望在您对我失去兴致之后,还能让我发挥更多的用处,只有不拘小节的您才能办到。”
“呵,连敬语都用上了,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廖启廷伸手捏住路谨的下巴,迫使路谨的双眼看向自己,一字一顿地说,“那我也明白地告诉你,不要试图逃离,我是不会放手的。”
“恕我直言,您看上去不像一个重感情的人,甚至,不像是一个会有爱情的人。”既然已经开门见山地表达了自己的意图,路谨不介意将自己的想法完全展现给对方,“就算您懂得如何爱别人,对象也不可能是我吧?”
再怎么说,自己的年纪也太小了,联邦公民平均年龄200岁,才18岁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吸引强大如廖启廷这样的男人。
“不管你如何想,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一旦是我认定的东西,就绝对没有得不到的。”廖启廷深沉的目光中带着绝对的自信,直勾勾地盯着路谨看。
路谨很快理解了廖启廷的意思,却仍是不太明白:“您想要得到我?为什么?”
为什么……
廖启廷恍惚了一瞬,才慢慢地说:“或许是对无解的命题感兴趣吧,再难的题,我不相信花一生的时间还解不开。”
“这是在玩什么恋爱游戏的意思吗?”路谨不解皱眉。
——‘您问为什么?某个哲学家说过,只有懂得爱自己的人才会得到别人的爱,可是我不但无法爱自己,还坚信着别人也不会爱上我。但或许只有得到了爱,我才能在无尽的自厌中得到救赎,学会如何爱自己。因此,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哈,所以你是生无可恋才会来跟我陪葬?明明已经预测到回来就是死路一条。’
——‘不,其实我也很怕死的,但是……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愿意让我登舰的人了。’
“不,你搞错了。”廖启廷扣着路谨的脑袋,把他按在自己胸前,让他听自己因情绪起伏而显得不规则的心跳声。“也许我确实不懂得爱一个人,但感情因yù_wàng而起,我对你有yù_wàng,这种yù_wàng迟早会演变成你最不信任的爱情。所以非你不可,和游戏无关,只因为对我而言,你是必须的。”
“我是……必须的?”路谨喃喃地重复。
“难道你以为我安插在你家人身边的情报网,只是因为无聊打发时间用的吗?”廖启廷没好气道。
路谨微微抬起头,他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对方不可一世的神情下隐隐藏着一丝的局促。
局促,代表没有完全的把握。对于一个信奉绝对力量的人而言,他选择做一件没有完全把握的事,就说明他确实需要,而且急迫地需要。他需要自己,不是玩弄感情,因为玩弄感情的人态度不会如此认真,无论是杂乱的心跳声还是那番话,都让路谨确切地感受到了那种需要。
活了那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被人需要。
路谨从小就活在没有爱的世界里,出生的那一年祖父在战场上意外身亡,父亲病情加重,祖母视自己为不祥,母亲为了照料父亲也疏于对自己的照顾,兄长与自己相差6岁。
等到他有自己的思想时,兄长就如一座大山般压在自己头上,不管做什么事,旁人永远会将他们两兄弟放在一起比较,相比阳光、开朗、人缘好的兄长,自己安静、沉闷、没什么存在感。
因为路诩想要出去玩,所以路谨才能跟着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因为路诩想要最新款的个人终端,所以路谨也被允许拥有一个;因为路诩想要成为机甲战士,所以路谨才会被安排到机甲维修专业……因为路诩,才有路谨。
所以路谨是个多余的存在,没有人会需要自己,他在那个家族中最适合的生存方式就是当个扯线木偶,随时准备着为了家族利益而牺牲。
但是,他不甘心。
在漫长的时间里,路谨学会不动声色地观察分析周围的一切,当个没有感情的旁观者,耐心地等待脱离家族的那一刻。
因此当他得知结婚对象是廖启廷时,路谨松了一口气,他相信只要自己对廖启廷还有用,他就不会成为弃子,不会再牺牲一次。
然而……当初的想法,或许要做一些改变了。
“你还是老老实实打消了那个等我抛弃你就自由了的念头吧!”廖启廷的话打断了路谨的思绪,他危险地眯起眼眸,“我可不是为了当哲学家才跟你说那么多的。”
“我知道了。”路谨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唇角,“我会尝试像你需要我那样需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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