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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好地预感在心中升起来,安阳煜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沈璃尘一来他便来,难不成是有人给他报了信,他来“捉奸”?

刷的一下,她的目光便落在了碧荷和碧叶的身上,她二人已经满脸喜色的跪了下去,在宫里,奴才们的命运往往和主子是联系在一起的,仅四天,她们二人也尝到了冷暖。所以,面对安阳煜的到来,她们二人要远比云雪裳要激动得多。安阳煜冷哼了一声,走近了云雪裳,目光落在桌上,两只茶碗,一碗里面茶叶悠悠,一只却没了盖儿,桌上一片清清水渍。

惨了!她一个人,怎么会有两杯茶?

云雪裳心里快速地想起了对策来,安阳煜看着她微敛的眸子,面上的冷笑越加地明显。

碧叶最先反应了过来,脸色刷地惨白了下来,收拾碎片的手指也跟着颤抖了起来,碧荷向来要慢半拍,她是不明白的,脸上依然带了喜色,快活地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一拉碧叶,行了个大礼,退了出去。

殿中如此之静,殿中只有光影浮动,小饺子也不叫唤了,它向来怕安阳煜,一见着他便钻进了床底,不肯再出来。

几日下来,他的脸庞明显削瘦了不少。他的伤在胸前,不过才十日,想来也没有完全恢复,亏他还有力气大婚,有力气去……圆房。云雪裳悄悄打量着他的脸色,心里犯起了嘀咕,今儿要怎么脱身才好?

安阳煜便环视了一下四面,目光也落到了锦被下露出的那一角紫色上面,呼吸陡然就急促了起来。

云雪裳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口,分明和沈璃尘也只说说话,可是,身份不同呀,她是妃,他是王,这深更半夜地呆在一起……便是活扒了他们两个,都抵不过这罪过的况且,这样死,太冤枉了!

安阳煜眯了一下眼睛,抬步,缓缓往床榻边上走去。

“皇上。”云雪裳连忙上前去,急声说道:“皇上才立了德妃,怎么有空到奴婢这里来?”

听她自称了奴婢,语气又多了些讨好示弱的味道,安阳煜冷笑出了声,加快了步子,几步便到了榻前,伸手就拉向了那锦被。

云雪裳来不及阻止,只见那锦被被他一下子揭开,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接着,她的一颗心就急速下坠,回到了自己的胸腔之中。

榻上啥也没有,就一方紫色的锦帕!也许,沈璃尘的轻功真的就这么厉害,可以一瞬间从窗口逃掉!可是,这锦帕又是谁的?她来不及去细想了,应付眼前的事才最重要。

安阳煜皱了皱眉,拿起了那方锦帕,锦帕上只绣了宫中流行的花饰,一株兰花,一只蝶,普通极了,仔细瞧了半天,他才把锦帕丢开,转身盯着云雪裳说道:

“朕累了,伺侯朕歇息。”

睡在这儿?臭狐狸还没折腾够?天啦,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云雪裳的脸色,比看到他进来的时候还要坏,白一阵红一阵地,站了好半天,她才勉勉强强地福了福身子,扬高了点声音说道:

“碧荷,皇上今儿歇这里。”

外面立刻响起了碧荷欣喜的应答声,一阵忙碌,两个丫头便端了热气腾腾的水进来了。

他洗漱的程序本身很繁琐,但是他今儿来得匆忙,没带那五十个捧着器具跟着他到处走太监宫女,只有顺儿一人跟着他过来了。而这禧辰宫里的东西,被尚宫局收了好些走了,连炉子也没有,冷清得厉害。所以,一切便从简了,碧荷和碧叶伺侯他洗了脸,云雪裳则沮丧地站在一边,眉眼间都是厌恶的神色。

他从铜镜中看到了她的模样,一股怒气便从心底升了起来。

他拔开了碧荷,走到她身边,用脚尖踢了踢了她,这才一掀袍子坐了下去了,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伺侯朕洗脚。”

这臭狐狸,就没正经事好做么?他的乐趣就在折腾自己么?看着碧荷和碧叶的身影被那扇挡在了门外,云雪裳突然就愤怒了起来。可是,她又是无可奈何的,他只要一天是皇帝,她只要一天在这宫里,就不得不向他低头!

强忍着气,挽起了袖子,蹲了下去。

他的靴子有些紧,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长长的靴子给脱下来,布袜子上有点脏印子,像是在地上走过似的,他的脚却很白,脚指甲修得很干净。

幸亏不是臭脚,她把他的脚丢进了水里,或许他也有些故意,重重地把脚落进那水盆之中,水花飞溅了起来,扑了云雪裳一头一脸……

“你……”

云雪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恼火地瞪向了他。

“嗯?”

安阳煜却稍稍前倾了一些,盯住她的眼睛问道:“朕问你,你这个奴才什么时候开始用紫色的帕子的?”

“奴才什么颜色的帕子都用。”

云雪裳恨恨地答道,重新蹲好,开始给他洗起脚来,心里面也犯起了嘀咕,自己一天到晚在这屋里呆着,除了沈璃尘也没人进来,这帕子是怎么跑到自己的床上去了,莫非自己这里也闹鬼了?

安阳煜微微抬起了点脚,把她的手踩在了脚下,用脚指在她的手指上勾了勾,又问道:“如今为何又有了一个人用两只茶碗喝水的癖好?”

终于问了!云雪裳反正是恼了,便依然用了那恼火的语气说道:“奴才被关在这屋里,闲得慌,便左手一杯茶,右手一杯水,自己找乐子。”

他沉默了下来,良久。

云雪裳强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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