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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转身上了马车,到达城门口时其他几个守门官兵似乎想要搜车,却被之前的那个官兵拦下了。

“小毛哥,车里是谁啊,这么金贵,连看一眼都不行?”

“孙大人的人你也敢看?”

“啊?”一声诧异地呼声后接着是了然的讥笑:“哦,哈哈,那您快走,快走,孙大人相中的人我们可碰不得!”

“知道就好!”小毛冷笑一声,马车便继续颠簸着向前走了。

云衍只当听不懂车外那些人话里的含义,合上眼皮倚在车壁上休息,面上却是冰冷一片。

萧云?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脱口就是这两个字。

正如他不明白为何明知那人丝毫不在乎自己,但得知军粮与灾粮可能有联系时,他还是忍不住要去为萧玄珏而进入历州城一探究竟。

或许,自己早该在十八年前就死掉的心,死的还不够透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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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珏立在窗边,手中拿的是几页信笺,上面写着云衍自出皇城后都干了什么,夜晚在何处落脚,每餐吃过些什么,甚至是每日咳嗽了几声上面也写得清清楚楚。

第一次见信上上写着云衍将自己盖的棉被给了一个小乞丐时,萧玄珏几乎气炸了肺。那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更畏寒吗,怎么能把御寒的东西给别人?

再后来,他发现云衍不只是将被子送人了,甚至衣物,鞋袜,干粮,盘缠…只要是能送的全部都送了。萧玄珏也只得无奈,一边欣慰着自己的王妃有副菩萨心肠,一边为云衍每日逐渐增加的咳嗽次数而眉头紧锁,暗自责怪李安等人怎么回事,自己私下不是交代过他们,要他们一路照顾好王妃么,怎么他们见云衍把东西都送人了也不拦着些。

“王爷,您都站了半天了,想什么呢?”张德胜端过来一杯茶。

“王妃走了几日了?“接过张德胜递过来的茶,萧玄珏站在窗边望着院中的一树寒梅,淡淡道。

张德胜躬身向后退了一步,拿着托盘的手垂在身侧,回道:“回王爷,不多不少,云公子已经走了刚好十日了。”

“十日啊——”萧玄珏喝了口茶,似在叹息,“再有十二日就是除夕了罢,应该是赶不上了。”

“赶不上什么?”张德胜有些不解。

“没什么。”萧玄珏摇摇头转过身将喝空的茶杯交给张德胜便又转回身去望着那株寒梅,突然道:“你说,那棵梅树,与他像不像?”

“啊?与谁像?”张德胜又愣了下,只奇怪今天自家王爷的反常,他立在一旁等萧玄珏继续说。

过了好久,萧玄珏才缓缓道:“云衍。”顿了顿,他继续道:“你说他像不像这株梅树,一身如雪,骨子里带着傲气,除非是折断了,否则是怎么也不肯低头弯腰的。你知道吗,其实他装病的那段时间才是我与他相处的最轻松的日子,只有那时他才肯稍稍示弱,凡事都要我护着,宠着,所以我才一直不愿拆穿他骗我的事…”

“王爷……”听着人带了伤感的话,张德胜也忍不住同情起自家王爷来,小声道:“既然您这么舍不得云公子,干什么还赶他出王府啊,历州一带正闹饥荒呢,而且现在冰天雪地,他身子又不好。现在可好,全皇城都知道您将他赶出王府了,皇后娘娘为此昨日不是还传您进宫么,云公子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您呢。”

萧玄珏脊背僵了一下,复摇头道:“你不懂,做大事,必须要有所得失。”

“那您失了云公子,能得到什么?”张德胜歪歪头问道,却没发现自己如此直接问出口,实际上是在逾矩。

若在以前,萧玄珏定会发脾气治他不敬之罪了,但现在一想到云衍淡定从容的神态,萧玄珏便再难随便将“治罪”挂在嘴边。他笑了笑,道:“你就别操这些心了,好好干好你王府总管的差事。”

“王爷。”

这时有一个身穿紧致黑衣的年轻人进来,萧玄珏看了那人一眼,转身对张德胜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是,王爷。”张德胜应道。

待人走了之后,萧玄珏将视线移到黑衣人脸上,沉声道:“怎么样,燕十八怎么说?”

“回王爷,燕十八派人传回消息,王妃一行已经成功进入历州知府孙斐然家里了。”说着便递上一页如萧玄珏手中那些一样的纸。

萧玄珏忙接过来仔细读着,当看到云衍化名“萧云”二字时,他的手几不可查的颤了一下。

萧云,萧云。萧玄珏,云衍。他取下这个名字,是因为时隔半年,他真的爱上了自己,而不再是那个叫做“子晏”的人吗?

将那页纸贴在心口,萧玄珏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快如擂鼓。云衍,你是爱我的吧?

☆、双生

捧着人递过来的手炉,云衍坐在垫着厚厚褥子的太师椅里一瞬不瞬地望着对面这个一身灰布青衫,以竹筷挽发,虽然相貌俊朗但明显饿得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年轻人。

不知是否因为在城门口听到孙斐然是个断袖的消息太过震惊,让他有了先入为主的坏印象,现在云衍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文弱清雅的人与心目中一脸猥琐色迷迷的历州知府联系起来。

而且他看起来自己都快饿死了,怎么可能会贪污克扣灾粮?难道这一切都是他装得?不过这装得也未免太像了吧。

“咳咳!”云衍咳嗽一声,感觉自己暖的差不多了,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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