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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季南游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挑挑眉,坦然承认道:“没错,蛮钟意他。对他的人和秘密,都感兴趣。”

☆、湛露

季南游荡到慕北驰院子的时候,正赶上慕北驰在试新买的琴。他弹了支很明快的曲子,叮叮咚咚如溪水般欢畅,让人想起少年们打马经过的青草地。可曾记得少年游,细雨落花吹满头。洛云息听得入神,嘴角含着笑意,神色却有些茫然,仿佛不知身在何处。连季南游站在边上都没有注意到。

曲终。慕北驰不甚满意的松了松手指关节,“许久不弹,生疏了不少。”

“你就得意吧你。反正糊弄我这外行没问题。云息精不精于此道?”

洛云息恍惚地笑了笑,也没有回答,懵懵的转头看了季南游一眼。又盯着琴弦出神。季南游诧异的看他伸出手去,指尖滑过琴身每寸地方。如此专注且轻柔,完全注意不到别的东西。“湛露。”洛云息喃喃的说,口气似欣喜又似惆怅。

“嗯?”

“它叫湛露。能发出晨露溅落叶尖的声响。”

“是个好名字。北驰在哪拣到的好东西?”

“南街铺子里。掌柜压箱底的珍藏。说是京都第一公子用过,能引百鸟来朝。”

“那你差得远了,麻雀都没来。京都第一公子是不是十几年前凌家的大公子?你用多少银子买下来的?”

“五百两。那个凌公子是什么人?”

“是前朝大将军凌岑的长子。凌承士。后来被其父叛国罪牵连身死。我来京都晚了,没能见到这号人物。只听过别人的描述。这价钱很公道,大概因为他的罪名太重,官宦家的子弟不好买,商贾家的又没那份闲情,才让你捡了巧。搁着前些年掌柜也不会轻易拿出来。”

“他们怎么描述?”洛云息插口问道。

“他们说君子端方,丰神如玉,便如此般。云息对他很是神往?”

“幼年有幸得见,听他弹过曲子。当时觉得再没有比他更完美的人了。”洛云息声音淡的听不出情绪,“他说他的琴名叫湛露,能奏出晨露溅落叶尖的声响。”

“湛湛露斯,匪阳不晞。的确是个好名字。”慕北驰垂目轻赞。

“以后我的琴就叫“‘夜饮’,让它奏出美酒倾入杯盏的声响。岂不妙哉?”

“你学会琴了?”慕北驰奇道。

“没有。想想不成吗。我只喜欢听,没心思学。看来是买不了自己的琴了。”季南游摊摊手,“不过还好,咱们一样可以厌厌夜饮,不醉不归。”

想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季南游被酒浸过的眼睛贼亮贼亮的,扯着洛云息嘟哝着:“云息你别走了。要不以后喝个酒还得巴巴的去找你。我脸皮薄,可不好意思天天上门。”他天天逛到慕北驰院子,从头到脚,看不出丁点不好意思。说出脸皮薄的话来,让洛云息不由失笑。“无妨的,我可以来找你。”

“诳我呢吧。指不定过几天就把我们忘了。”

“不会。我应承的事,从不心口相异。”他说的随意,却隐隐有种掷地有声的郑重。慕北驰注视着他,举杯敬了下,“云息,你既然喜欢湛露,我想把它赠与你。它一定也乐意。”

“我不会弹,收着委屈了它。不如留你手里物尽其用更好。”

“不会?”季南游困惑道:“那你还帮北驰拿了路,我以为你是精于此道,心下喜爱才乐此不疲。既然身体不好,力气活就丢给北驰去做。”

“北驰在选礼物,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再说,也是我心甘情愿拿着的。”

既然是为他考虑,路上为什么不说?慕北驰无奈的想,让自己做了一路的小人,可是伤神的很啊。“云息,你如果想学,不如我来教你。会了再送与你便是。”

“不用。”洛云息摇头,“北驰弹的好,我恐怕学不来。能时不时来听下就好。放哪都一样。”

放哪都一样。都一样。慕北驰琢磨了会,舒坦的不得了,大冬天里晒到了太阳似的。

“啊,对了。岚疏那个梳妆匣子你挑到合适的没?费点心,她期待的很呢。”

笑容顿时从慕北驰脸上垮下来,头疼的说:“找了多家,没有满意的。做工最多算个精细,离岚疏的要求差的远,更别说描什么山茶花了。待我打听打听有没有手艺好的工匠,现做个。”

“我看够戗,赶不赶得及是一方面,手艺怎么样可不好说。平常的匠人想做个精品也不得耗个几月。哎你干脆去神工阁掳人,关他个把月,让他给你弄出来。不过要瞅准资历老的抓才行。”季南游一脸正色的建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怎么不说让我掀了他们的场子,把阁主抓来?”主意太馊了,慕北驰压根不去考虑。就是人家真给做了他也不敢开,还不被射成刺猬。

“秦姑娘生辰是什么时候?”洛云息看他微恼,问道。

“下月十九。”

“我来做。能赶上。”

“你还会这个?”季南游饶有兴致的问。慕北驰没有太大反应,当初洛云息听分析鬼斧营的雕纹的时候,就看出他精于此道。略沉吟道:“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左右也没什么可忙的。若不放心,你寻人另做着,到时候挑个好的便是。”

“那才叫麻烦。总有人得白忙活。”季南游想说的是万一是你白忙活,伤感情的话让北驰头疼怎么说去吧。

“只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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