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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罄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想多说,计寒不愿意逼他,想了想问道:“你有什么亲戚住在附近?你今年才17岁,还没有到法定年龄,需要一个监护人……”

楼罄顿时转头盯着他,目光像是受伤一样:“这个城市里我一个亲戚也没有,你不要多事。”

计寒皱眉:“这也由不得你。”

计寒的语气斩钉截铁,楼罄着急道:“你敢做什么,敢打一个电话,我立刻就死给你看。”

计寒被他气得胸口疼,拿起电话筒来就拨号码:“喂,公安局吗……”

天空突然劈来响雷,蒙蒙细雨又瞬间变大,风起云涌。

楼罄二话不说就往窗边走,计寒脸色铁青地把电话筒扔了,大跨步上前抱住楼罄的腰:“行了别跳楼!我暂时不打电话!”

两人扭在地上硬抗了半天,筋疲力尽。

楼罄终于平静下来,靠着落地窗坐在地上,远远地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眼睛中似乎微微闪着泪花。

计寒仰望着天花板,心中凄惨无比,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

这是怎么了?自己的力气太大,弄得小男孩难受得掉眼泪了么?

两人的身上都在湿嗒嗒地落水,计寒被身上的海水味弄得不舒服,又道:“你去洗个澡换件衣服,身上的衣服湿湿的,很容易着凉。”

楼罄坐着不肯动,计寒把他拉起来威胁道:“你去不去?不去我打电话找公安来看住你。”

楼罄恨恨地看他一眼,冷冷道:“不怕我在洗手间自杀么?”

计寒的怒气持续上扬:“你别担心,我跟你一起……”

“一起什么?”

计寒气得脸色发青,却就是说不出跟他“一起洗澡”四个字,抖了抖嘴唇道:“你洗完澡,我们一起吃饭。”

楼罄:“……”

洗刷完毕之后换上了备好的衣服,计寒的心情果然舒缓许多,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似的不真实。再看楼罄,正披着毛巾靠窗口抱膝坐着,像座雕塑似的发呆。

计寒探出手揉了揉少年的头,楼罄竟然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脖子轻微地缩了缩。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肚子却不适时地叫了起来,顿时想起来中午没有好好吃饭。

饿了……这次得自己做饭。

计寒皱着眉来到厨房,低头翻找。

冰箱里还剩一些蔬菜水果,计寒却不会做,他在橱里找了半天,终于翻出来大米和面。

他向来不喜欢油烟味,煮面也只会清汤挂面,于是真的开炉煮了一锅热水,把一把面全都扔了进去。

十几分钟后,计寒端着两碗面来到楼罄身边,在他身边坐下来,把其中一碗递上前:“吃吧。”

楼罄低着头看了看:“……难吃。”

面的样子倒是不错,火候也可以,碗干净美观,只是那碗里连鸡蛋油花都没有,更说不上汤料,就是清水加面。

计寒挑眉:“你还没吃吃看呢。自己不做就别嫌。”

楼罄没有接碗,转身上楼去了。

计寒脸色半青半黑,低头把两碗面全部扒着:“谁说难吃了?没吃就说难吃……你不吃我吃。”

干巴巴的面吃一碗尚可,吃两碗就是遭罪了,计寒准备的分量本来就多,吃了一碗半已经胀得肚子难受,但既然已经开始吃了第二碗,就强迫症地非要吃完,心中后悔不迭。他硬生生地把两碗面都塞进肚子里,没了进的气,只剩下出的气了。

晚上风凉,计寒根楼罄关系不好,也没好意思伸手要被子,牙齿打着颤勉强入睡。到了半夜,身体突然转暖,计寒惺忪间清醒过来,发现身上竟然披了一层夏日盖的薄被。

计寒的心里顿时有点淡淡的甜味。

这清冷的少年表面上不近人情,内心深处其实有些柔软呢。

从这天开始,两人像是有了默契似的,计寒每天没了课就往楼罄这里跑,照样把铁栅门摇得哗啦哗啦响。楼罄听到就会走出来,虽然有些生气,却还是给他开门,淡淡地不同计寒说什么话,两个人各做各的事。

楼罄嫌外面的东西不好吃,一日三餐全都亲自下厨,计寒在的时候,也顺便做计寒的份。计寒本来担心自己的毛病多,这不吃那不吃,有点不好意思,小心地提了几条。楼罄听了之后皱了皱眉,让计寒列一个单子出来。计寒尽量减缩,只把最要紧的列出来,包括番茄要去皮,只吃鲜虾不吃虾仁等一共二十多条。

楼罄皱眉捏着单子:“……”

沉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一声不吭地答应了。

这是一件,此外还有一件。

计寒家门口的左侧有个挂背包的钩子,但楼罄家自然是没有的,计寒反应不过来,每次进楼罄家门时总是习惯性地把背包往左侧挂。

没过几日,计寒发现门的左侧竟然真的钉上了一个小钩子。

就因为这两件事,计寒忍不住想,其实这人真是好脾气、心好细啊。

计寒从小就是众人眼中的麻烦人物,从小学到大学,能受得了他的人寥寥无几。不要说列单子了,连提几个条件都会惹得大家不高兴,因此除了几个同样是怪人的朋友能接受他之外,能够交心的人很少。

他看得出来,楼罄并不是因为客气、尊师重道、对他有好感才迁就他,装钩子也不是为了故意讨好他,这人就是个天生的好脾气,任谁对他提出这种要求,楼罄也不会太当回事,好像迁就别人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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