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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舒服,至少百里豫就产生了一种……恶心的感觉。

刚要入太后的寝宫,突然就有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姑娘从屋内跑了出来,一把就扑到了百里豫的身上抱住了百里豫的大腿哭道:“舅舅!您终于回来了……”

百里豫从来都没有和小孩子如此亲密过,突然被抱住大腿还真是说不出的尴尬。

李倓一向擅长察言观色,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百里豫的尴尬,便好心提醒道:“这是安陆公主。”

“原来是公主殿下,竟已经长这么大了……”百里豫恍然大悟的同时有些感慨的摸了摸安陆公主的头发,上次见面这孩子刚出生,当时杨玉环怪自己没给先帝报仇而是放了李亨气得不行,甚至没有让自己抱抱着孩子……

安陆被百里豫这样随意的摸了摸头发居然哭了起来:“舅舅……呜呜,您快去看看娘亲吧,娘亲都不理陆儿一直再睡觉……”

百里豫最怕小孩子哭,但却不知道怎么做好,有些手忙脚乱的说:“好了,不要哭了,太医在哪里?”

一直候着的太医见百里豫提到了他之后便走过来,施礼道:“见过三皇子,见过大将军。”

李倓知道百里豫似有些不耐,连忙道:“无需多礼,还不快些对大将军说说太后娘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太医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慢条斯理的说:“百日醉,醉百日……中了百日醉之人会陷入昏迷之中,在这百日之内中毒者会一日比一日美丽,身上也会泛出浓烈的香气,百日之后中毒者会清醒过来,七孔流血而死。在最美的时候,用最丑陋的方式死去,这才是百日醉最深层次的含义——变得美丽,都是喝醉了的梦而已。”

“解药能配置出来吗??”这个药下在曾宠冠后宫的杨贵妃身上着实诡异了些,甚至让百里豫觉得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或者说,下毒者给了杨贵妃一百天存活的时间,甚至让她可以在这一百日内变得更加美丽……

太医摇了摇头:“百日醉是用百中毒花和百中毒草和百中毒虫在搭配百日酿所炼制,除了百日酿是特定的,其他的百种毒花毒草毒虫都是随机的,若是能知道下毒之人用什么材料炼制的还能炼出解药,可如今……毒花毒草毒虫那么多,错上一样便是万劫不复,就算有炼制的办法也是徒劳。”

百里豫沉默,他也知道太医是尽力了的,自然不会说什么。

倒是安陆公主再次抱住了百里豫的大腿,哭的可怜兮兮的:“舅舅,这可怎么办啊,呜呜呜,陆儿不能没有娘亲!除了娘亲没有人对陆儿好,陆儿不能没有娘亲,呜呜呜。”

百里豫再次揉了揉陆儿的头发,安慰道:“好了陆儿不要哭,我一定会给你娘亲找到解药的。”

安陆公主破涕而笑,可爱的不得了:“舅舅答应了,我就放心了。娘亲总是给陆儿讲舅舅的故事,也给陆儿看过舅舅的画像,所以才会一眼就认出舅舅的。”

“好孩子,好好陪你娘,我先去面圣。”百里豫的眼色微沉,但他向来面瘫自然没有人能从他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任何的情绪。

面圣的路是李倓带的,但是李倓把百里豫带到了门口就示意百里豫进去随后便自行离开了,百里豫心想这肯定是李亨的注意便也没有拉着李倓多问什么,便径直走进了大殿,然后单膝跪倒在地道:“臣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如此君臣有别的相处着,看来八年的时间真的冲淡了很多,或者说,八年的时间,让彼此都变得更加懂得隐藏了。

李亨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他盯着那用了八年的夜里所描绘的男子的样子,感叹道:“八年未能见到爱卿,没想到爱卿还是这般英雄模样。”

百里豫答道:“边关苦寒之地,每日除了操练士兵就是操练自己,想懈怠也没机会的。”

李亨叹道:“不愧是忠勇之士,由爱卿守着边关,朕是放心的,若不是太后病重,朕都不敢叫你回来,生怕惹得你不悦。”

不敢两字有些诛心,百里豫心中怀疑李亨这是要算八年前的账,不卑不亢的答道:“皇上言重了,您乃当今圣上,怎能说出不敢两字。”

百里豫的话一瞬间让李亨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叹息道:“就算当皇帝又如何?不能做的,不敢做的,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皇上辛苦了。”百里豫自认这句话说的很诚恳,可却不知如何惹恼了李亨:“朕知道你心里在骂朕,骂朕当初为了皇位拼了一切,现在却在这里矫情着说帝王苦。”

百里豫心中叹息,连忙道:“臣不敢。”

李亨显然被百里豫那宠辱不惊的态度激发了火气,挑衅般的问道:“爱卿当初敢带兵逼宫,如今怎么却胆怯了。”

百里豫很想笑笑,但奈何这张面瘫脸做不出那种难度过高的动作,便只能放柔了声音:“无非是仗着皇上当年羽翼未曾丰满,现在就算是刀架在臣的脖子上逼臣做,臣也不敢做。”

“你却是变得油嘴滑舌了……”李亨被百里豫近乎于示弱的样子给取悦到了,但随后却又想到能让一个人改变的只有爱情之类的论点,语气微酸:“看来,他让你改变了不少啊,这次回京他没有陪着你?若是他在的话,凭他那一身毒术本事,说不定能为太后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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