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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撞的他有点头疼。

解九爷嘴唇开合了几次,都没说出话来,他想告诉老八,就算佛爷没了,长沙城没了,他们还可以出国,日本,欧洲哪都可以,解家生意遍布天下,这世界总有个安稳宁静的角落容得下他们,可他什么也不能说,他是解家的家主,不是戏文里的浪子,他没资格许给齐八爷这些诺言。

“从后门回解府吧,别惊动任何人。”

张启山出了古墓,发现留在外面的两个伙计都被打晕了,愈发确定有人尾随他们进了墓室,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张府,连脚都没站稳呢,就吩咐副官派人去请八爷。

张启山清洗了伤口,换了身衣服,等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副官才来回报说八爷不在齐府。

“不在齐府?”张启山面上毫无表情,却无端的透露出几分危险气息来。“那看来是在解府了。”

【解府】

解九爷扶着陵端悄无声息地回了解府,连管家都没惊动,直接进了一个隐蔽的院子。

“老九,早点回去歇着吧,我没事,不用守着。”陵端看着一贯风度翩翩的解九爷,灰头土脸的坐在他的床前,瞪着眼睛盯着他,一副十分内疚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这回血是多吐了点,不过伤的没上回的重,你不是给我诊过脉了嘛,干嘛这副样子啊,都不像我以前认识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解九爷了。”

解九爷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八爷,我们走的匆忙,盗洞外面佛爷手下的两个伙计还没有处理,而且刚刚我才发现我随身的手帕落在墓里了,如我所料不差,佛爷恐怕已经在来我家的路上了。”

“他又没什么确切的证据证明我们去过墓里,我们打死不承认不就得了。”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佛爷只要一个照面,都不用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那你闭门谢客?佛爷总不会强闯你解府吧。”陵端有点头疼,做个好事不想留名都这么难。

“不能躲,一躲就是不打自招,佛爷要来,我们必须得见他,还得是自然大方的见。”解九爷放下手里的茶杯,叫身旁的小厮去通知管家一声,就说他一整天都和八爷在府上下棋听曲,从未出去过。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小厮就来禀报说张大佛爷到了门口了。

解九爷缓和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带着两个小厮迎了出去。

“佛爷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

“老九,闲话不多说了,我就来看看,八爷是否在你府上。”张启山大步流星地穿过解府的花园,不像来做客,倒像是来抓人。

“佛爷找八爷有事吗?八爷一整天都在我府中与我下棋,傍晚听戏时吹了风,有点风寒入体,这会正在客房休息呢。”解九爷引着张启山在花厅坐定,又吩咐管家上些好茶来。

“风寒入体?严重吗?”张启山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解九爷,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八爷身体突然抱恙之事。

“严重倒是不严重,就是这几日得在屋子里好好休养,不能见风,否则发起热来,小病也变成大病了。”解九爷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水。

“是吗?老八这身子骨是弱了些,动不动不是吐血就是风寒入体的。”张启山伸手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方手帕递到了解九爷面前。“不知解九爷可认识这手帕?”

解九爷接过手帕装模作样的仔细翻看了半天,“看这材质和绣法倒和我随身的手帕差不多,不过佛爷是从何得来这手帕的,竟然还染了鲜血?”

“九爷随身的手帕还在吗?可否借我一观做个对照。”

解九爷一脸坦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条手帕递给了张启山,这两块手帕虽然大体相同,可这材料并不特别珍贵,绣法也不十分独特,别人想要仿制也很容易,解九爷倒不怕张启山看这手帕。

“佛爷请看。”

张启山拿着两块手帕比了比,无论材质还是绣法都是一模一样,有这手帕的人是很多,可是关心他的安危的,又知道切确的下墓地点的人,可不多。

“老九,你说你一天都在解府中没有出门,可是刚刚亲兵告诉我说,你今天一早就出了长沙城,直到入夜才返回城中的。”

“这……”如今整个长沙城都在佛爷的掌控之下,下斗又事出突然,加上陵端受伤,张启山连夜到访,整个事件环环相扣根本不容解九爷派人扫尾,机敏如他,一时之间也是无法自圆其说。

“我知道老八精通玄门遁甲,有些手段能够瞒过我的感知也是意料之中,可惜墓下出了血尸这个变故,让我察觉到有人跟随,副官又捡到了这个手帕,暴露了你的形迹。老八应该根本就没有风寒入体,是被那血尸打伤了躲着不敢见我吧?”张启山不轻不重地放下手中温热的茶水,茶杯和桌面的碰撞声,像一声惊雷炸响在解九爷耳边。

“在这长沙城中,果然没什么事能瞒得过佛爷。”解九爷按了按额角,露出了几分疲惫的神色。

“老九,没有亲兵看见你出城,我诈你的。”张启山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天晚了,早点歇着,叫管家带我去见老八就行了。”

“佛爷,老八伤得不轻,而且他是担心你的安危才自作主张的……”

“我自有分寸。”张启山有些粗暴地打断了解九爷的话。

解九爷一直在花厅门前看着,直到管家带着张启山走过转角,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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