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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岸远的一声妈泪如雨下。

她拍拍黎岸远的肩,“没事,小孩子别瞎管,你只要知道,谁也抢不走我家的东西就够了。”

黎岸远的眼皮子抖了抖,声音嘶哑,“那个女人?”

耿月明咬牙切齿,恨声道:“那是一个贱人!”

所以说,现在黎江波已经出轨了对吗?出轨对象正是那朵后来被扶正的小白莲,笑里藏刀的第三者谢芳是吧。

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记忆,却还要经历一次。

黎岸远抓紧床单默不出声,身体似乎又感觉到了横一刀竖一刀里一刀外一刀被血淋漓戳中皮肉被划开的伤痛。

刺一刀,割一刀,他都睁大着眼睛数一次,冷汗崩溃地流,昏迷过去前,他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被整整割了九百六十三刀。

整整九百六十三刀,身上的血肉被他们狞笑着喂了狼狗。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憎与恶,时光即使隔断成天堑。他也没有傻到真以为这只是一桩寻常的绑架抢劫案的地步。

每割一刀,就想一次,最后被淋漓的血肉堆积起来的仇恨,统统指向一个方向,继母谢芳。

他冷汗直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眸深处是雪山一样化不开的冰与寒,她该死!那个女人该死!无论是对于他还是耿月明来说,都该死!

即便是一场梦,谢芳也该死!

耿月明并没有告诉他后续事件,她所认知到的黎岸远仍旧是那个被她亲手娇惯着长大的叛逆少年黎岸远,讨厌读书,喜欢打架,干一切家长老师不允许干的事。

因而当她说送他回学校的时候,黎岸远并没有明显表现出厌恶之心的时候反而瞪大了眼睛。

不对劲,这孩子忒不对劲了。

她看着黎岸远沉默着坐车远去的背影急慌慌地打了一个电话,“妈,我觉得小远可能是被我跟他爸闹的事吓到了,整个人就像是完全变了一样,你说怎么办?”

即便是司机紧赶慢赶,到了学校的时候也已经迟了,一进学校就打了上课铃,黎岸远干脆下车进了校门慢慢晃着。

这一栋是西楼,也被称为高三楼,每天即便是下课走廊里也难得看见一个人影。

这一栋是高二的教学楼a,要沿着大门转三个弯,中间有两个花坛,一个小亭子,一条长廊以及一个很高的落满鸟粪的水塔。

而他现在应该在读高二,所在的是d区,离大门口还比较遥远。

这是黎岸远高中的母校——任远高中。

以为已经遗忘的消失在记忆里的一草一木全都浮现在眼前,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从来没有忘记。

他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语文老师正在抑扬顿挫地念着“李贺素有鬼才之称”。刚刚念到鬼的时候,教室门前就晃出了一个被包得厚厚的连一根头发也看不见的脑袋,下面是一张很难与之对应的看起来张扬又内敛的脸。

语文老师被吓了一跳,慢条斯理地拈起眼镜戴上一看,神情严肃,“这位同学,要是你找人的话最好下课来找,请不要打扰别班同学上课。”

教室里哄堂大笑。

一个穿着校服满脸雀斑的瘦弱女生举起手,弱弱道:“老师,他就是我们班的学生。”

语文老师瞪圆了眼睛,“胡说,整个班我都认识了,有人请假我还不知道?明明一个没少嘛。”

又是笑得前俯后仰,原本自信满满的任课老师也有些动摇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黎岸远的带子,从下往上瞟了他一眼,“黎岸远。”

“哦,这个我知道,不就是那个问题学生嘛……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上课!”

语文老师是个年过三十仍然没有女朋友的单身汉,据说其最大的败笔就是那一张嘴,果然直到黎岸远在教室的最后面找到自己的那张落满灰尘的桌子皱着眉头擦干净之后,还在讲台上碎碎念着,“现在的孩子啊……想当年,我们以前,看到老师……哪里还敢逃课……”

黎岸远刚准备坐下,结果一下子落了个空,扑通一声跌了个四仰八叉。

他冷着脸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被谁挪远的椅子,旁边的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哟,黎岸远,你这一次怎么这么逗。这可是咱们的保留节目啊,多少年没一个人中招了,你不会是摔跤摔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我觉得除了名字,情节上基本就是另外一个故事,因为我觉得我越写越悲了,而蠢作者要挑战的是甜的,甜的!

天灵灵地灵灵,即便是重拆,作者也要写甜的,甜的!!!

☆、转学生

老师还在讲台上念着,“现在的学生真的是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现在早自习都上完开始上课了,有些学生才刚刚来读书……”巴拉巴拉巴拉……

黎岸远漫不经心瞥了那几个人一眼,眉眼看起来还有些熟悉,估计是高中应该一起玩过,最后联系自然而然就断了。

他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眼神无比淡漠,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子上沾的灰尘,站着环视了教室一圈,眉眼俊美冰冷,“闭嘴!”掷地有声。

那几个人被这极具威慑力的一眼吓得果然不敢再笑,教室里此起彼伏的笑声议论声渐渐低下去,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这是一个让班主任甚至校长都头疼的问题学生。

黎岸远把自己放倒在椅子上,双脚·交·叉着搭在桌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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