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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私信]一页真:云老师不肯跟我牵手qaq

[私信]吴越:……总觉得上次聊天的时候真哥的烦恼并不是这个。

[私信]吴越:他说什么了吗?

[私信]一页真:他说累。

[私信]一页真:牵手到底哪里累?

[私信]吴越:……

[私信]吴越:他多高?

[私信]一页真:175不到吧。

[私信]吴越:你试试走马路牙子下面,他估计就不累了。

[私信]一页真:……

[私信]一页真:复习去!

天气渐热,人心浮躁,项真在大太阳下跟个老母鸡抱窝似的带一群初中生练球,吼人的嗓门儿远不如平时。

课间有相熟的学生问他:“真哥,今儿晒蔫啦?”项真恹恹地挥手赶人。他哪能跟这帮娇生惯养的少年人一样,不到六月就能被太阳晒得哇哇叫——他可是涂了比指甲盖还厚的防晒呢。

正巧顾瑜路过。他慢悠悠地踱过来,搭腔道:“你们真哥情场失意,少刺激他啊。”

项真哀怨地瞪他一眼。

情场失意不至于,但云老师最近的确是变得冷淡了。原因不明。

好不容易确定关系呢……

项真想着,单手抓住学生迎面砸过来的篮球,懒洋洋地走到篮下,原地起跳du地给扣了一个,动作舒展轻松,毫不费力。他们当教练的都不爱炫耀自己的体型优势,学生们难得嗨一次,球场上响起嘈杂的起哄声和口哨声,夹杂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真哥我爱你”和哄堂大笑。

——又不是云老师,项真才不稀罕。

而项真稀罕的云老师已经连续一周拒绝跟他身体接触了。牵手被无视;接吻被推开;搂肩膀被抖掉;上床十次有九次被拒绝,剩下一次做完云老师居然坚持起床去睡了客卧。项真简直要疯。

他旁敲侧击问了好几次,发现一切暗示在云老师面前都完全失效。最后项真心一横,逮着机会把云老师堵在沙发里,整个人泰山压顶式趴在云老师身上,彻底杜绝被视若无睹的可能。

项真控诉道:“云老师!你是不是厌倦我了!亲也不让摸也不让!”

程振云面无表情:“热。”

项真勉为其难挪开了一点儿,拿手肘撑了个平板支撑,仍然坚定地看着他。

程振云意识到了项真的理解错误。他伸手戳了戳项真的肩膀,解释道:“你太热了,不想碰你。”

项真:“……”

程振云是真的很怕热。项真实测,气温高于28°的时候,云老师就是被他剥得全.裸一动不动坐在地板上跟他玩大眼瞪小眼也照样会出汗。现在项真终于知道程振云为什么那么白了——夏天他根本不出门。

项真问他:“云老师,宿舍装空调了吗?”

程振云难得地露出了抱怨的神情:“会超负载。”

项真挺心疼的,心念一转,又逐渐生出一个模糊的想法。他居心叵测地引导道:“那得多热啊。”

程振云想了想,客观评价:“还好,我都待在实验室。”

项真犹不死心:“晚上呢?”

程振云面无表情:“睡实验室,方便。”

项真:“……”

项真终于学会开门见山。他利诱道:“云老师,住我家吧,中央空调从早开到晚。”

程振云眉一挑。项真怀疑云老师看出来了,心里难免有点儿虚,然而程振云只是推开他站起来,平淡道:“再说吧。”

程振云最近在准备一个会议报告。云老师会画非常好看的星图,两个璀璨的三角锥,夹着一道灰蓬蓬的窄线。项真看着那两个三角锥里明亮的恒星们,歆羡道:“好漂亮啊……这就是银河吗?”

程振云说:“这才是。”他指着那个灰扑扑的区域。

项真有点儿震惊:“我以为银河系会是被看得最清楚的。”

“恰恰相反,”程振云一脸严肃,“人类连太阳都没能看清。主序星,稳定燃烧了五十亿年,离地球近在咫尺,仍然有黯淡太阳悖论无法解释,日冕反常加热机制不明,我们几乎一无所知。”

项真没听懂技术细节,单纯顺着结论一捋,竟也觉得很有道理。

的确是……越亲近的人与事,有时候反而觉得无法认识。亲密关系里一切都是灯下黑,项真只有在分手之后才能清楚看到前男友的缺点——恋爱过程中,他是极端盲目的,像欧律狄刻一样喃喃着不顾后果地索求情人的注意力。

也许项真的表情太过惶然,程振云良心发现,补充道:“我胡说的。”

项真:“???”

程振云耸肩:“那一段话没有实质性错误,只是写文常用的春秋笔法。‘我们几乎一无所知’,这句话在天文上真的很安全,也因此没有什么意义。银河系没有亮点是因为银盘的光污染和尘埃吸收——太亮了,什么都看不出来,干脆不画了。”

项真:“……”

项真一脸惨不忍睹的“我被欺骗感情了”的表情。程振云笑了笑:“数据本身不会骗人,数据的来源和对数据的解释却是会骗人的。天文学不是目标驱动的,它的研究对象是宇宙与物理规律。你不需要拿它来‘认识你自己’。”

项真对着这句话咂摸了一会儿:“……总觉得云老师在对星座开嘲讽。”

程振云想了想,否认了:“我不了解,也不关心。占星术跟天文学的距离可能与阴阳五行跟化学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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