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2)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子浑浑噩噩,心里像有火在烧,一直烧到脑袋,烧得他头疼,疼得他又开始心痛。

他的失眠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外在表现,之后却越来越严重,眼下青黑,肤色暗黄,还冒出了很多痘痘,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济,萎靡不振。

家里越来越安静,两个职业都是教师的人,甚至不敢在家里谈论学习。

有一天,他晕倒在桌子上,被老师同学送到了校医室。

后来,他得到了两天假期,用来休息。

当他再度回到学校的时候,同学们都觉得他看起来情况好多了。

可暗地里,他偷偷网购洗面奶、精华、面膜、眼霜等等各种护肤品来,掩盖他因为睡眠不足,忧思过多导致的气色差。

他还是活得很累,却并不是活不了。他还是会有突如其来的悲观情绪,却并不是渡不过去。

还过得去就过吧。季边定想。

作者有话要说:  乱写乱发,作者已疯

第30章 众生皆苦自难甜

(九)

季边安十八岁的时候,离开家乡,到了外地就学。

他成绩在这个小地方中上,在全省却入不了眼,所以最后,他去读了一家普通的本科院校——既不是985,也不是211。

但季边定很倒霉,遇上了一些不太好的舍友。

他自从高中之后就有失眠症,后来连续报班学画又费眼费力,更需要休息。

可他的五个舍友里,三个室友沉迷游戏,从早到晚都开着语言,敲着机械键盘,噼里啪啦地打游戏。

他沟通了很多次,那三个嘴上答应地好好的却还是天天我行我素,季边定只有在他们睡着之后才能吃着安眠药休息。

可要是这三个人休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一点声音,他们都会群起而攻之,指责别人。

宿舍里的一个学霸发现这种情况后,开学一个月后就搬出去住,另一个惹不起他们,反正自己无所谓,懒得招惹他们。

只有季边定痛苦不堪。

他也想搬出去住,可是没钱。

他学画本来就费钱,他刚上大学还没有什么兼职。家里老人生病,父母工资一般,姐姐还在职场底层打拼,他本来就花销巨大,哪里有脸开口要钱

他之后忍着,尽量在外头待着,但是他终究还是要回来休息。

这一天,他在外面写生了一天,精神十分疲惫。

他有点想在外面开房,可那天正好是周末,他又回来得晚,周围的酒店已经爆满,而那三个人通常会在周末通宵。

他已经对他们很是厌烦了,但还是尽量平静地和他们商量:能不能把灯关了,能不能小声一点。

“没问题!打完这局就关!哎哎!你个xx的xx竟敢……”

他一看就知道没希望了。

他泄气地躺在床上,戴上降噪耳机,戴上眼罩,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却还是拦不住那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突然很生气,气得头痛胸闷,怎么深呼吸也平静不了。

他躺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几次握着枕头底下的安眠药,和脑海中叫嚣着吃药的念头对抗……他终于还是放下了药,起床伸手扯下了其中一人的耳机,和他们争吵起来。

然而最后季边定被群殴,进了校医院。

不久,季边定醒过来,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被姐姐季边安一脸尖酸地骂了一顿。

骂完之后,她又联系在这边的朋友,帮忙看了季边定学校附近的出租房,然后拜托自己的男朋友一起去杀向宿舍,风风火火地把季边定的东西全搬走。

她的男朋友一边帮忙整理东西,一边突然对她说:“安安,你弟弟经常吃安眠药吗?”

季边安愣了愣,直接动手扔掉了那些空了半瓶的药瓶,却没有回答男友的话。

走之前,她再度发挥自己嚣张跋扈的本色,直接对着季边定的那几个舍友大骂。骂完,她拍拍屁股就走,全然无视那些人难看的脸色和一些看热闹的围观者。

她在那里待了几天,给季边定办了手续,申请了外宿,把他带到了那个出租房。

离开之前,她仍旧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卵样,又骂了季边定一顿。

“真是个傻子!那种东西,还忍了那么久?你以前不是很拽吗!”

“还有,看看你这样子,你才离开家多久啊?我送进这个学校的明明是一个鲜嫩俊俏的美少年,现在怎么变成一颗酸菜了?”

她痛心疾首:“以后咱们至少三天电话一次!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记得好好收拾自己,不然到时候回家,咱妈都不认你这个儿子!”

她噼里啪啦一顿,终于停下喝了口水,慢慢地说:“我这几天给你挑了一个小熊□□的玩偶,和家里的一模一样,就放床上。”

“以后再有什么事,记得还有我。那几个龟孙被我骂得狗血喷头,估计会记恨上你,你要是再怂,老娘先打爆你的狗头!”

她站在门口,没有化妆,只是扑了点粉,涂了一点口红,所以黑眼圈很明显,眼睛看起来很疲惫,眼袋很重,一些痘痘在额头耀武扬威,一点都不像季边定印象中的职场白骨精,天天都恨不得精致地连睡觉都要带妆。

但是还是一样好看。

季边安又拽拽地叮嘱了他几句,连夜坐车就离开了。

季边定打开自己的卧房门,里面很空,他的东西被打包着,还堆在一旁。

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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