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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房间的事情,林珏初中的时候也经历过。
林珏妈妈所在的水泥厂从他还是小学的时候就运营不善,每个星期才开一次机,到了林珏小学快毕业的时候终于倒闭。林珏妈妈回到村里,在村委会的帮助下,开始在村里小学当厨师,负责小学生的课间餐。妈妈工作的转变并没有让林珏的生活跟着颠沛流离,年轻的妈妈有着跟孟母一样的自觉,尽管自己回到村里,但孩子还是留在县城上学。
好在那时林珏考上了镇上最好的初中,那是一所走读和住宿兼收的学校,林珏在那时就开始了住校生活。
所以他有过室友,特别是初一和初二,宿舍是老师宿舍改装的,两房一厅外加洗手间,房间和客厅里都摆设了上下铺的铁架床,一间套房总共加起来住了十六个学生,什么性格、什么背景的室友都有。
那时林珏的下铺就是县里公安局局长的儿子,对床的那一位父母都在乡下务农,也有姐姐或者哥哥放弃了学习的机会外出打工的,总之,各种各样。
那是一所以高强度填鸭式教学来提高升学率的学校,所以林珏周围跟他一样每天起早贪黑只为学习的学生非常多,当然这在外界看来就是一个有着浓厚学习氛围的学校。
在那样一个基本上无视学生自由发展的学校,尤其是重点班,基本上人人都以考试成绩为第一生活目的,或许也是因为当时年纪小,没有那么强烈的攀比劲头,拼爹什么的更不流行。林珏虽然不擅泛泛之交,可是和那样一群人住在一起,自来熟的他从来都不觉得与陌生人相处有什么太多的局促。
后来他上了高中,也还是像以前一样,对于相处这件事,更多地倾向于顺其自然。帮姨父家里卖早餐的工作,尽管没有让他性格变得阳光开朗,但同学们谈到林珏的时候,都会给出“是个性格随和亲切的男生”这样的评价。
所以这个周末被安排跟另一个才刚刚认识的男生住在一起,林珏并没有感到太多的窘促,而且他深知这次来的目的。
他不是来玩的,自然也没有心思去顾虑这个临时室友是个怎样的人,加上不久前看到他给一只长相丑陋的流浪猫吃的,林珏也断定对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只要是无害的,怎样相处都没有问题。
不需要闫稑叫醒,林珏自己睁开眼睛。
他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眼,发现是下午五点十二分,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起来了,地面上渗进金色的阳光,房间里光线熹微昏暗。
从浴室里面走出来的闫稑湿嗒嗒的头发上盖着一条干毛巾,新换上的衣服在肩头和领口那里湿了一大片,牛仔裤的裤脚卷起来,打着赤脚晃回到床上坐下,埋头擦着头发。
林珏从床上跳下来,趿着拖鞋进洗手间洗脸,扑面而来是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水汽还没有被抽风机抽走,水分子好像落到了他的皮肤上。
他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了几把水,扯过旁边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擦脸,挂回去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闫稑随意搭在淋浴室玻璃门上的衣物。
林珏往外走时他正好又走进来,把刚才换下来的衣服一股脑抓起,拿回房间的沙发上就是一扔,擦头发的毛巾也丢到了上面。
“你要出门?”林珏看到他开始穿袜子,疑惑道。
“嗯。”放在旁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闫稑拿起来看,然后回了一条短信,“同学找。”
林珏条件反射,“曾莎莎?”
“啊?”他回头看了他一眼,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笑着摇头,“不是,是以前学校的同学,也过来比赛。”
闫稑把鞋穿好,抓了抓还带着水珠的头发,对林珏说,“何老师等一下会过来发餐卡,要是问起的话就说我出去了。晚上八点钟在科技楼的报告厅开活动大会,我直接过去。”
他说完以后,走到床头柜边拿起自己那只手表戴在腕上,手机和钱包都揣进牛仔裤口袋里,又对林珏笑笑,转眼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林珏看他走出去,低下头见到地板上落着几滴他头发上掉下里的水珠子。
领队和考生的交通费、住宿费和膳食费都是自理,二中的学生怎么着也比其他县市的考生更熟悉这座城市,所以江煜和何明娟商量之后决定除了早餐以外的两餐解决办法由学生自主决定。
他们还在学校的时候就被问询是否要在民大食堂就餐,两位老师在学生们都安顿好了以后,去办了临时餐卡,到了傍晚晚餐之前分发给申请校内就餐的学生。
林珏拿到了两张餐卡,其中一张是闫稑的,两张棱角都已经磨掉颜色的磁性卡片上都印着校园风光照片。
他回到房间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放进衣柜里,背上几本书,心情有点激动。
不愧是大学,从大门进来,四处都是景,跟个公园似的,一幢幢教学楼坐落在林荫道两边,路上的学生大多都是骑着车从校道上经过,偶尔也有步行的,神态轻松、步伐悠闲,并不是赶去上课的模样。
林珏问了一个学生食堂往哪里走,对方反问,“哪个食堂?”
他愣了半秒,说,“最近的。”
对方给他指了条道路,距离最近的食堂还要走两个路口。林珏谢过了他,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心想恐怕吃完饭就没有时间上自习了,直接就要去科技楼开会。
他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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