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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又怎麽能用天平衡量。

拖拖拉拉的把宋子晾带出酒馆,外面下起了大雨。一场不似春雨细腻而是突如其来的磅礴大雨。我傻在那里,这个时候能打到车根本不现实,外面的人抢出租车比抢人还疯狂。我就这麽扶著宋子晾站在雨里,很快便湿透了。

他已经喝醉,要是再淋雨,一定会感冒。

可是打不到车,这个情况我也爱莫能助。

终於有一辆出租车上下了两个小妹妹,我一个矫捷的动作蹿了过去,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告诉了师傅地点,再把宋子晾安置好。他侧躺在後面,湿了的衣服粘在身上,勾勒出紧致的腰线,那性感而没有一丝赘肉的腰。我不由的把目光在他身上几个来回。

车子堵著一直很难快速前进。我坐在副驾驶坐上思考著原聿说的第一句话,什麽叫宋子晾爱的女人结婚了。他不是爱的是我麽,当然我并不是没有感觉到,他封闭的心也许就是因为曾经一直住著一个人。但是,我一直没有勇气去触碰那个可能是禁区的地方。他的防范,他的坚持,有时候让我觉得食古不化,原来是因为有个深爱的女人藏在那里。

我的眼睛恐怕都是因为淋了太多的雨水,也开始湿润起来。

他还是沈迷於人生若只如初见,我来得太晚,无法在他的心房关闭前一堵风情。

车里放著电台的歌,我听不出是谁在唱,那歌词真讨厌,惹的人难受:那一天春雨纷纷,那一季梅酒正醇,我在等你说的缘分,消磨一段段青春。离别的那年风声,吹皱了记忆中的我们。泛黄的照片失了真,承诺像刀伤了人。对白只剩一个人,你带走一半的脚本。爱熄灭了灯,心围一座城,虔诚的很认真,沈默安静的在等你转身回来的可能……

我把脸转到窗外,那一片雨,模糊了我的视线。

用了些时间才到他家,我付了车钱,把他拉下车来,两个人靠在雨里,往楼道挪动。

走到楼道的门口,需要他的钥匙开门。我伸手在他腰上找钥匙,却被他一把拉住,反过来靠著门上,冰凉的铁门把我的心都浸得发寒。

“我拿钥匙开门。”

“陈铭,相信我,我是爱你的,真的。”

“你不需要再自我暗示了,子晾,我不想勉强你。强扭的瓜不甜,来把钥匙给我,先进去,要不你会感冒的。”

“不,不是的,她结婚了,我早就死心了。我真的是爱你的,真的,真的……”

他一个劲的站在雨里喃喃自语,一只手撑著门,一只压在我胸口。看著他这样子,我已经说不出任何心疼安慰的话了,只觉得快要窒息一般的难受。於他於我,又可悲,又可恨。

出其不意的他还是吻了下来,带著春季雨水的凉薄,我感觉到咸咸的,再睁开眼睛仔细看,原来是他的眼泪流了下来。看来是真伤心了,一定是狠狠爱过,才会如此伤得废了武功。我现在开始有点明白为什麽这个男人有时候偏执的需要别人来爱,总是害怕别人不再爱他了。他理应是个很自信的人,却透著那麽无力的自卑。

若不是戎马一生,怎麽知金戈利器。

我苦笑出来,嘴里还有他泪水的味道,淡淡的伤。

我们就这麽站在雨里,一对疯子,爱情真的太伤人,动过一次,必定元气大伤,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面对宋子晾,我放不下,拿不起,怕爱他又偏偏那麽爱他。如果我能治愈他,那我就是赔上一条命我也愿意,只怕他是个懿派的人,只有一次心。那我无论怎麽的努力,也只能换回一句相见恨晚。

唉,今夜这场雨怎的一直下,一直下,何时才是个头?

21 往事并不如烟

好不容易把宋子晾弄回房间,脱了一身的湿衣服,我已经累得爬下了。

看他已经困得睡了过去,我把被子给他搭上,想去洗澡换身干燥的衣服,可是我刚走了两步,就觉得脚下一软。呵,我竟然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滑倒在地上。他安静的躺在那里,我才敢伤心起来。不是难过,而是伤心。之前与他的记忆都像刀子一样伤人。

我也就这麽任自己躺在地板上,不算冷,恐怕是心比身体更凉。

第二天我如愿以偿的感冒发烧了。身体很不舒服,感觉每个关节都在酸痛,稍微挪动都不舒服。整个腿和背都似不是自己的了。宋子晾什麽时候醒来的,我一无所知。

他把我抱上床去,忙上忙下的找温度计,我半闭著眼睛看著他,不知道说点什麽好。

现在他对我再好,我都欣喜不起来。

他拍拍我的脸,“把手抬起来,我给你测个温度。“

“谢谢。”我顺从的抬起手,享受著他奢侈的温柔。

宋子晾身上穿了出浴的睡衣,性感的锁骨露在外面,在空气里显得格外妖娆。我侧过他对他笑笑,也许表情过於凄楚,他皱著眉头把一把头发,那样子说不出的疲倦。

“生日快乐。二十八了,老头子了。”我试著打破这个压抑的气氛,不过似乎效果不算好。

“陈铭,对不起。”

“有什麽好道歉的,你身体怎麽样,昨天喝了那麽多。”

“我说过的话都记得。”

他鸡同鸭讲,我越不想说什麽他越说什麽。我暗地里叹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今天他注定要说伤害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都是不可力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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