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分节阅读_2(2/2)

完以后烧我给你那张纸。”柳希声依旧没有回头,说。

柳希言当着耳边风,出门去了。他要相亲,是的,要去相亲。他在七点钟左右接到了叶文轩的电话,说已经安排好相亲,叶文轩的意见是,有些问题要从根源上解决,而不是一味怪罪排班。至于为什么一个小时他就能安排出一个相亲,柳希言决定不去理会——据叶文轩的一面之辞,那位女性心仪柳希言良久,此前柳某人总是以上班没空拒绝相亲,而今看在三天假的面子上,他必须去相亲,否则三天假就没了。

夜朗星稀,天边有一个缺了三分之一的浅黄色月亮正在爬上来,农历快十五了吧,这个月是农历几月份来的?柳希言把阳历减了一个月,得出应该是农历七月的结论。

啊,这个月份呀,难怪柳希声越发疯癫。

去年七月十四他值夜班,柳希声竟然在十点多出现在他值班房,直挺挺坐了一个晚上。不过说来也奇怪,那天晚上竟然一个急诊病人也没有。过后柳希言许诺分他一半奖金,要他陪同值夜班,结果只收到了“呵呵”二字。

柳希言坐上驾驶座,忽然觉得颈后有点凉。他启动了汽车,调了调观后镜,不知是不是由于天色晚了,总觉得十分朦胧。

他打开车窗,又打开空调,行驶快到村口时,把车窗就关上了。往常这个时间村口的车少,他也没特意减速,就在快拐弯时,一辆巨大的泥头车以告诉从他车头前呼啸而过,他吓出一身冷汗,踩了急刹车,头差点没撞上挡风玻璃,然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系安全带。

喂喂,是不是缺觉缺到一定程度了?

手机上传来奇怪的念经声,他仔细一听,正是“南无药师琉璃光如来”,他把车停在一边,看了看是柳希声的电话。

“记得念。”柳希声的声音听起来很沉。

“……什么时候烧纸?”

“觉得自己快挂的时候。”

“……”

“别想了,你既然已经出去了,现在回来也来不及了。专心相亲,争取早日解决□□困难。”

柳希言挂断电话,打起精神开车,开出二十来米之后觉得不对劲:念经的是和尚,烧纸的似乎是道士——信仰这么不坚定,谁会来救他?

柳希言欲哭无泪,别欺骗他没听过人念经,妈妈放的药师经朗诵他也听过,那是要“专心受持”的啊。

车上了环城路,天边的月亮不知何时不见了,狂风开始卷着落叶朝挡风玻璃刮来,柳希言打开本地广播,正在播暴雨橙色预警——等等,出门前不是还看见月朗星稀来着么?天上哪有一片乌云?

暴雨开始下来了,柳希言打开双闪,放慢车速,努力在幽暗中辨认道路,电话又响了,是叶文轩的,他按下免提键,叶文轩说:“你别来了,这么大雨,人家姑娘不肯出门了。这缘分。”

“我已经出来了。”柳希言有气没力地说,“我要回家。”

“行了,回吧回吧,注意安全。”

闪电在咫尺之处亮起,眼前白光大放,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柳希言不得不把车停下,目瞪口呆地看着半截大腿粗的树干倒下,阻在车的正前方。最可怕的是,树干下面似乎还有个阴影。

心中已经不停地在念药师佛了,柳希言在考虑要不要先把纸符烧了,万一淋湿了怎么办?但是他发现树下的那个东西在动。

呻/吟什么的肯定听不见,雨声风声雷声大得要命。柳希言连伞都没带,这会儿打开车门,冲进雨里,冲到三米外的断树下,果然看见一个人被压住大腿躺在地上。从衣着打扮上看,应该是个流浪汉,五十多岁的样子,有可能是精神有问题的,关键是人闭着眼睛呻/吟,不知有没有意识。

柳希言用力地拍打此人的肩部,并大声呼唤:“喂,你醒着吗?清醒吗?”

那个人勉强睁开眼睛。

眼神不对。

那个人见鬼似的嗷嗷嗷大叫起来:“别过来!别过来!你别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你别过来!别过来!”那个流浪汉用手猛砸自己的头。

“……”柳希言无言地拿出电话,用头遮挡着暴雨打了120和110。


状态提示:_分节阅读_2(2/2)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