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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攸吃食方面的,律轲总是喜欢跟他不断地撒娇。虽说是撒娇,或许也算是威胁。但即便是威胁,也没有让他觉得恼怒。而等到自己回过神来好好思考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从律轲仙君的话,好好的制作糕点的时候,他已经这么做了好久了,几乎要养成了一个习惯。

他将自己的这种行为,归咎于自己多年来的行军操守。

身旁的蒸笼已经开始沸腾,滚烫的湿气不断地从那蒸笼上发散,段浊秦掀开那蒸笼罩,里头的绿豆已经烧得极烂了。

他将蒸好的绿豆倒在砧板上,随后用锅铲用力地按压,这种事情并不是他第一次做,所以做起来也并不觉得麻烦,而且,他很享受别人吃着他做的东西,赞叹不止的样子。

那种感觉,当真是不错。

他捯饬着手中的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其实,说实在的,他到现在还不能明白,为何律轲仙君不居住在他的天界,反而在这人界极地安了一处楼宇,学着那些凡人,做些凡人会做的事情,比如吃饭什么的。

魔族尚且喜欢大鱼大肉,但仙君却是早已辟谷,根本无需吃东西。

他这般想着,手中活计却是不停,认真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他将手中最后的一只绿豆糕做好,放在了青花瓷盘之上,点缀了一番,这才回过头朝窗外瞧了瞧,如今日光倾斜,远处的山石挡住了太阳的形状,只残留着太阳的余光。

天边的火烧云烧得正艳,但今日应该早早归来的红衣男子却依旧没有到来。

他拿着那盘绿豆糕,将之摆放在木桌上,又有些担忧地朝着外头看去。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终于向厨房外头走去。

跨过那门槛,外头已经暗了,甚至连那残留的余光都已然湮灭。而高空那素白的轮廓却是隐隐显形。

段浊秦伸长了脖子,依旧没有看到走廊尽头的人影,他又在远处走动了好久,随后再次停驻自己步伐,又朝那头瞥了一眼。

他心头有些失落,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林中,一只身体纤细的红喙小鸟突然受惊一般地跌入段浊秦的视野。那鸟上体呈橄榄绿色,脸上绒毛淡黄,两翅却又掺杂着些许红黄色翼斑,下颏、喉至胸呈辉耀的黄色或橙色、腹乳黄色。

它就这般跌跌撞撞地冲入走廊,停在了走廊廊道之上,青石板上暗沉的色泽与它那鲜艳的羽翼交相辉映。

段浊秦可以看出,那是一只相思鸟妖兽。

虽然还不足百年的修为,但已经通了灵性。

段浊秦蹲下身子,温温和和地笑了。“相思鸟,你怎么了?”

清脆婉转地啼吟不停。“啾啾啾,蛇妖要吃我!”

“不要怕,你到我身边来,就不怕了。”段浊秦伸出手臂,示意它过来。

相思鸟一点也不怕生,倒是直接就跳上了他的肩膀。段浊秦不经意地笑了,他摸了摸那相思鸟软绵绵的小脑袋,将锐利地视线转移到了那林中伺机蛰伏的蛇妖身上。

眼眸准确地捕捉到了匍匐在草丛间的青蛇,随后眼眸睁大,瞳眸突变,黝黑的瞳仁一瞬间变成细长的赤金色。三百年的青蛇如临大敌,赶忙灰溜溜地扭动着身躯爬走了。

眼中的瞳仁再次变换,回到了原先普通的黑色。

他用食指点了点那相思鸟的头顶,心头也软了一块。或许是自己那罪恶的血脉的关系,他能与妖兽说话,倒是让他不会那般寂寞。

只是,这仙君居住之地,怎么会有妖兽存在呢?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清丽,但尾音却是微微挑起,婉转地好似刚刚相思鸟的莺啼。“那谁,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身着马褂的男子蹲在青石板堆砌而成的走道之上,瞪大了沉静的眼眸昂首望去,红衣男子衣衫微微散开,艳红的外衣耷拉在他的胳膊肘之上,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从下往上看,那红衣男子的眼角向上扬起,勾人的眼眸中隐没着浩瀚的星河,在暗夜之中显得沉静如水。明明是普普通通的黑色,却如同黑曜石一般在夜色之中,在那冉冉升起的月色之下,氤氲出暗沉的光。

那般神秘莫测,却又勾摄着他人止不住的好奇之心。

夜幕降临,段浊秦嘴上的笑意隐藏在这黑暗之中,清风起舞,相思鸟啾啾啾地哀转啼叫,携带着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忧思。

神思不属,心绪杂乱。

律轲双手握在自己的衣袖之间,注视着蹲在地上的魔人的一举一动,即便在昏暗的月夜之下,他也可以将他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对那种混乱的表情感到满足,他渐渐地挑起了自己的嘴角,露出邪气的笑意,连那沉静如水的眸间也再次升染出止不住的温柔,这种温柔,连他自己也没发觉。

段浊秦摸着肩膀上的那只鸟的脑袋,示意它安静下来,随后缓身站起,和煦的声音无懈可击,“在下好久都没有等到仙君,便出来看看。”

因为这句话,律轲仙君本来准备调笑他的话语一瞬间被阻碍在了自己的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相思鸟瞧着眼前的两个大家伙,自己小巧的眼珠子不断地在月夜之下闪烁。“啾啾啾,朋友,你们两个大家伙是情人吗?”

段浊秦因为这话差点烧红了脸,但或许是为了避免让律轲发觉自己可以通妖兽的语言,他没有再第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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