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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问他长得好看不好看。“你上次说要开会的事,忙得怎么样了?怎么不听动静了?”

“黄了,派别人去了。”窦泽说。

霍司明原想替他夹菜,胳膊伸到一半又放弃了,放回自己碗里问:“为什么黄了?”

“……”窦泽原不想说,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可想到面前这人的狼子野心,又故意和盘托出道:“我跟办公室里小姑娘谈恋爱的事被人捅出来了,就失去资格了。”

霍司明想到那样貌平平的邱姓小姑娘,一口气哽在喉间,咽了半天才吞下去,面上表情却不变,说:“办公室恋情确实是大忌。”也不再问,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

两人吃晚饭,过了下班的高峰期,霍司明的司机开着一辆迈巴赫过来接人,司机看到老板的样子有些诧异,不过倒是很守本分,眼观鼻鼻观口默默地开车。

夜里黑灯瞎火,窦泽多看了这车子两眼,忽然认出这就是先前在他看病的医院门口神龙摆尾的车子。心里认定霍司明从那时起便开始处心积虑,不由更加愤恨,扭头靠在车窗上不说话,霍司明问他:“今天还去医院吗?”

“去。”

霍总说:“那天医生跟我讨论了一下伯父的病情,说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尽快做手术,医院这两天大概会跟你家人沟通。”

说到这里,窦泽忽然想起刘青今天早上打电话的事,他问:“你给我爸换病房了?”

“嗯,我看阿姨每天陪床很辛苦,就帮忙换了一下,高干病房里有专门的陪护床,可以舒服点。”霍司明的一招一式总能直指人心,他这样抬出刘青,窦泽便不能再说什么,一腔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不共戴天的仇恨也偃旗息鼓,蔫儿得渣渣都不剩。

车子停在人民医院的另一座独栋小楼楼下,霍总说:“你上去吧,七层,我在这里等你。”

窦泽下车走了两步,忍不住抬头打量这外观平平无奇的小楼,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高干病房实在非楼下的普通病房可比,光是那张陪护床就比楼下宽敞不少,谢小南坐在沙发上看书,见窦泽过来叫了一声舅舅。

刘青正在削平果,看见他说:“以后这么晚就不要过来了,来回跑,第二天还要上班。”

窦爱国正坐在病床上看电视,听见动静扭过头来说:“你来了?”

“我姐呢?”窦泽放下公事包问。

“你姐去楼下买东西了。”

他又问窦爱国:“今天好点没有?”

“这几天一直挺好的。”刘青替他答,又说:“这病房有点好得过分了,听说是高干病房,不行我们还是还是换回原来的病房吧?”

窦爱国也问:“你的哪个朋友?帮这么大忙,我们见过没有?”

窦泽刚刚跌进肚子里的心此刻又吊了起来,他看着老父母殷殷期望的眼神,只得答:“我以前跟你们说过的,霍司明,就是那个一直照顾我的前辈。”

他话音刚落,窦源拎着一袋牛奶面包的小食品回来,推门看到窦泽,说:“刚才老远看见你从一辆车上下来,现在还停在楼下,你朋友吗?”

第十一章

窦泽没想到会被家人看见,一时怔住,心跳猛然快起来,话到嘴边不知该说什么,挣扎半晌只好承认:“是我朋友,就是那个霍司明。”

窦源见他反应异常,狐疑地多看了两眼,刘青和窦爱国却说他:“人都到楼下了,帮了这么大的忙,怎么也不请上来坐坐?”

窦泽说:“他不爱热闹,也怕打扰我爸休息。”

“我们家一共才五口人,都不是话多的,哪儿就热闹了?大不了他来了我们不说话,人家帮了这么大忙,总要亲自感谢一下吧?”刘青说。

窦源不明真相,有些疑惑地问:“这谁啊,这么大面子?”

“你弟弟的朋友,就是给你爸帮忙换病房的那个。”刘青说。

窦源听到这里,眼睛忽然一亮,问:“你朋友就在楼下吗?”

窦泽轻轻叹了口气,拿着手机说:“你们等我给他打个电话。”

“打什么电话?多不礼貌!你和你姐一起下楼去请人家吧,呀,屋里也没什么吃的可招待。”说着她已经张罗起来,又要给窦爱国擦脸又要给谢小南洗脚。

窦泽心里慌乱,下楼的时候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霍司明此刻正在楼下,即刻就要跟他的父母见面了,而他肚子里竟然还揣着霍司明的种,窦泽简直不敢想这一切暴露的后果。

窦源靠在电梯的轿厢上,问他:“这段时间你的钱都是从他那里借得?”

他点点头,窦源的眼睛盯着他不错眼地看,又问:“你怎么认识他的?以前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号朋友。”

窦泽听她这样说,抬起头来,发现窦源的眼睛里有光似的,带着审视。“以前提过的,可能你忘了。就是我大三那年骑车不小心撞得那个,后来就认识了,人家跟咱们又不是一个阶层,我就没怎么提。”

窦源语气有些埋怨:“你要是早提,你外甥女的病说不定就早好了,这样的人肯定有门路,肾源的事说不定也能解决。”

“……”窦泽张了张嘴,没说出话。窦源不知道她弟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换来他们父亲那一间病房,甚至如今仍挣扎在道德和罪恶的边缘。

她看着电子屏上显示的楼层,又说:“小泽,你帮姐姐在他面前提一提南南的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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