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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一会,对着碗里的酒水又看了一会,酒确实很香,就这一会的功夫,满屋子都是充盈着带了点甜味的酒香气,挥之不去,可是酒喝起来却没什么酒味,与之前赵记酒坊的三味酒一样,这罗浮春浓度很低,不会超过二十度。
江宁将碗中的余酒一饮而尽,刚放下碗,便听陈念寅问道:“这酒如何?”
丁余砸吧了一下,回道:“好喝。”
江宁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有没有浓度更高,味道更烈一点的酒?”
第55章
听了江宁的话,陈念寅有些诧异,尔后便道:“有,客人稍待,我去取一些来。”
他走后,丁余问道:“掌柜,这酒不好吗?我从未见过这样香,味道这样好的酒了。”
他说到这里,还有点儿遗憾地道:“从前便听说这醉来坊有个怪怪的规矩,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拦住路过酒坊的第一个路人,请他们品酒,我爷爷还让我躲着他们点儿,没想到,他们家的酒竟然这样好喝,早知道我就该每月掐准时间过来晃悠一回,白白错过了这么些年。”
江宁微微一笑,正要开口,这时门外忽然传来陈念寅的声音:“爷爷,还是我来拿吧,我可以的。”
老人拒绝道:“行了,我自己来。”
少顷,之前在耳房里的老人走了进来,他身形有些微的佝偻,手里抱着一个酒坛子,在桌边站定,陈念寅跟在他后面,手里同样捧了一个酒坛,冲两人歉意地笑:“不好意思,耽搁了一下,望客人不要见怪。”
老人把酒坛小心地放在桌上,这才抬起眼来,慢腾腾地说:“听念寅说,客人是觉得,我们酒坊的罗浮春,不够烈?”
江宁笑道:“不,罗浮春已经很好了,只不过,我想尝尝更烈的酒。”
老人摸摸手下的坛子,看了他一眼,还是慢腾腾的:“我们酒坊虽然小,别的没有,酒还是管够的,烈一点的酒,也不是没有,”他说着,侧了侧脸,向身后的陈念寅示意道:“念寅,来,给客人把酒倒上。”
陈念寅应了,将手中的酒坛放下,接过老人递来的,还是摆了一只碗,揭开坛子口的封泥。
一时间,酒香四溢,随着酒水汩汩流出,老人缓缓地说:“这酒名叫醉八仙,原名鲜酒,乃是北方传过来的,在北方边疆,将士就是喝这酒暖身的。”
陈念寅低声道:“请。”
江宁端起碗来,白瓷的碗里,浅红色的酒液微晃,香气馥郁,喝起来味道鲜爽,较那香销雪要浓烈一点点,余味微苦,他放下碗,并不作声。
老人见状,面色微变,示意陈念寅再换另一坛酒,道:“善酿酒,前朝的传统酒,只是如今技艺已经失传,客人再试一试。”
江宁道了谢,端起酒来一饮而尽,踌躇片刻,不待他开口,老人观其表情,便知道结果了,略带惊诧道:“这两种酒的烈性已经算是上乘了,客人难道喝过烈性在其之上的酒?”
江宁坦然答道:“确实喝过,五两酒即可醉人。”
闻言,老人大惊,尔后才愤愤道:“客人莫不是在说笑?我们醉来坊酿酒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世上有烈性如此之强的酒!有话直说便是,何必戏耍于我门?”
江宁拱手道:“老人家息怒,我说的句句属实,正是因为尝过那样浓烈的酒,才会觉得这些酒水味道寡淡,或许是各人口味不同罢了。”
听他这样说,老人勉强镇定下来,又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同你争执什么。”
他说着,不再搭理江宁,转身出门去了。
陈念寅歉意笑道:“我爷爷性格如此,还请客人不要介意。”他说着,又道:“不过,客人所提过的酒,我们还真是从未听说过,不知客人是在哪里喝的?”
江宁想了想,只能道:“是前些年随商时,路上遇见的一位游人给的。”
听了这话,陈念寅不由有些神往,笑着道:“五两即可醉人的酒,不知喝起来是个什么滋味?有生之年若是能品上一品,才不会遗憾。”
江宁略作思索,承诺道:“若是哪一日,我得了这样的酒,必然赠送于你。”
陈念寅摆手笑道:“我们酒坊再过些日子就要卖掉了,只怕到时候,客人也找不到我了。”
闻言,江宁立刻明白了缘由,酒坊只酿酒,不卖酒,还持续了这么多年,而酿酒又需要花费极大的财力,如此下来,酒坊能撑到现在,只怕早就掏空了老底。
于是江宁道:“你们酒坊如今已经盘卖出去了吗?”
陈念寅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江宁在脑中盘算了片刻,问道:“既然还没有卖出去,不知你们能否卖给我?”
一旁的丁余惊讶道:“掌柜,你要买下这个酒坊?”
陈念寅也是十分讶异,他想了想,有点不确定地道:“可是可以,不过,你真的要买?”
江宁笑了下,道:“是的,如果我买下了酒坊,你们可还愿意在这里酿酒?”
闻言,陈念寅略作犹豫,江宁见他这般表情,又温声道:“放心,你们只需要每日酿酒就可以了,工钱自然也不会少了你们。”
陈念寅语气中有点为难,道:“可是祖上有训,我们家酿的酒水,不能往外卖的。”
江宁一笑,对他道:“你可以这样想,我出钱请你们为我酿酒,这酒自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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