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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虞楚昭长弓拉开,再搭上一箭追着吕不韦的后心而去看,而项羽的万鬼朝皇已至吕不韦的咽喉!
吕不韦用仅剩的右手愤然一抓,活死人尽数灰化,瞬间被吸过来缠上他周身,将他整个儿变成一个巨大扭曲的怪物!
“老贼!”项羽暴喝一声,刀势不减半分,坚定的朝原本瞄准的位置斜劈而去!
但是怪物眨眼间消失,无数骨灰扬起,最后落在一摊殷红的血泊中。
月色再临,项羽的刀刃上低落下鲜血,虞楚昭射出的那枝箭羽亦是不知所踪。
卧室中,沙盘上贴着的纸符倏然间灰化,被透过窗户缝隙的风一吹,散落的无影无踪。
“报——”
虞楚昭正撅着屁股洗脸,被外头小兵一嗓子嚎的差点栽进脸盆里头淹死,忙不迭的扣住盆边站稳了。
“清大老早的,嚎什么呢你!”虞楚昭赤着的胸前晕着一摊水渍,冲着小兵不爽道。
小兵冲进院子瞧见虞楚昭赤条条的站着,眼神都不敢从地面上移开,听言赶紧下跪道:“禀报军师,秦岭昨夜山洪暴发,冲下来一黑一白两条小山大的怪鱼。”
虞楚昭心道秦岭上头哪里来的鱼,一边随口道:“这有什么,不就是鱼么?捡回来剁碎了炖了吃就是。”
甘罗躲着偷听,听小兵说冲下来两条鱼的时候可算松了口气,又听虞楚昭那句“炖了吃”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一下从门里头撞出来:“吃什么吃!你就知道吃!”
虞楚昭狐疑的望一眼面色蜡黄的甘罗,又莫名想到昨夜隐约有点印象的梦,突然道:“你要去有用”
甘罗翻着白眼往外走:“我去瞧瞧,顺道处理了,反正不能吃,吃了要出事的。”
虞楚昭盯着甘罗的背影瞧了半天,最后还是打发了小兵回去。
“修缮甘泉宫……那玉玺到底放哪儿了?要弄个假的来钓张良才行……没了吕不韦,张良该彻底和刘季闹翻了吧?”虞楚昭嘀嘀咕咕的,转身回屋穿衣裳去了。
☆、三道眉
五日后,项羽归来。
同时咸阳一纸公告贴出,十罪汉王。
一时间,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变成了这个。
有人相信,有人不信,也有人对此半信半疑。
“混账!”刘季一把摔了酒杯,酒水将被撕得粉碎的文书晕湿开来。
“十罪项王”的翻版原封不动的套用在了汉王刘季身上,宛若一个巨大的讽刺。
张良在门外听了个大概,眉头不由的皱起来。
他已经几天未再受到吕不韦的消息了,吕雉那头也是一样。他本就料想吕不韦去关中不会顺利,但是未料到居然就这么失去了消息。
“这对你也未尝不是好事。”吕雉望着张良面上不断变化的神色冷冷道。
张良抬眼看一会吕雉:“此话何解?”
吕雉冷笑:“家主告诉你了吧?你想要的那东西可是要用玉玺?”
张良不说话,算是默认。
吕雉叹道:“是啊……与天地同寿……”接着突然话锋一转:“你怎么知道的?”
张良道:“吕相国说的。”
吕雉想想,下巴朝垂花门里头一抬:“那你去和里头那位请命去吧,眼下萧何一众都忙,是抽不开身的。”
“臣,请前去颍川郡寻找被项羽藏起来的传国玉玺,以阻项羽登基。”张良自垂花门外走进来,单膝跪地请命道。
这是来到广陵之后,张良第一次走进这间宴会厅。
“军师请起,这件事另有人选,还是不劳军师了。”刘季沉默一会儿,最后道。
自从垓下一战失利后,刘季对张良的信任已经大打折扣了,连带着对韩信一派的将领也是一样,只不过,现在的刘季还要依仗韩信、彭越等来打天下,由此面上不显罢了。
“属下……遵命。”
刘季没有看见,张良低垂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满。
冻雨堪停,关中浸在清晨朦胧的光线中。
虞楚昭策马等在此处,见到那朝阳下策马而来的英伟男子,脸上便露出一副要笑不笑的神情。
“怎么?”项羽撩起眼皮漠然看身侧骑着马围着自己团团瞎转的少年。
虞楚昭眯着一双桃花眼,摸着下巴端详着项羽的俊脸,不答话,一会儿将缰绳一扯,调转马头和项羽并驾而行。
项羽见虞楚昭不说话,也不搭理他,径自催马奔上山道。
清晨的山风扬起黑马上高大的骑士散在肩上的发丝,将它们拉成一道直线,项羽背负着的暗黑长刀被镀上一层锐利的金色。
虞楚昭忍不住驻马。
一时间,项羽冲锋阵前的身影和此时的重合起来,好像马蹄下踏过的不再是武关的山道,而是中原风起云涌的沙场。
鲜血的气味在山风中飘扬,金戈铁马之声响起,前方的男人就是纵横沙场、扬戈纵马的铁血将领。
及至山道顶峰,项羽倏然驻马回首,眯起眼睛望着虞楚昭,对他招了招。
瞬间,烽火硝烟的味道好像远去了,森严戒备的武关也淡化成一道虚影。
虞楚昭看见的只有个肆意纵马的英俊游侠,刚毅英俊的面容上,那双星辰般的眼眸中映出苍茫群山,其中还有点他熟悉的宠溺。
虞楚昭笑起来,打马冲上前去,到了项羽身侧就紧紧挨上去,贱兮兮的用大腿蹭项羽。
两人腿贴着腿走一阵,项羽侧过脸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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