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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在彼此各怀沉重的心情中缓缓度过,凌敬又是一晚没睡好,倒不是失眠到深夜,而是做了一晚上的梦。
每个梦里都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个近日占据他全部心思的人。
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滚床单那种限制级的画面倒是没梦到,亲一亲什么的还是有一点的,只不过在即将进行到下一步时,他醒了。
幸好幸好。
幸好个屁!于是他果真要弯吗?那直接冲过去把人扑倒不就好了吗?还纠结个鬼啊!
其实他也想不通自己在纠结个什么鬼,要说多难接受也没有,但如果这么欣然应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人心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有人多梦,有人失眠。
胃部的不适感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平息,与其说是好了,倒不如说是麻痹了。
锅里闷了粥,不想喝。
除非那个一走不回头的人能回来。
夏泽深睁着眼,面目平静,回忆在脑海中一幕幕闪现,快乐的、苦涩的、压抑的、痴缠的都蒙了灰。
四周静悄悄,没有一点声息,卡卡乖乖的蜷在他的枕边启动了省电模式,只有他一个人在万丈深渊。
前半夜睡不着,后半夜浅浅入睡还做了许多荒诞不经的梦。
其余皆已模糊,唯有他毅然决然的背影深深的刻在眼帘中,心脏里。
还没等他将情绪完全拽离出来,门铃声便响了起来。
凌敬有钥匙,进门大可不必这样婉约,何况经过昨晚的事情,夏泽深认为他还愿登门的可能微乎其微。
不过门外站着的人倒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夏生。”
甫一开门,迎接他的就是许臻比阳光还明耀的笑容,差点闪裂他家的门框,可惜夏先生自带高级屏蔽装置,不冷不热道:“有事?”
许臻有点尴尬,但还是温柔似水的说:“昨日…昨天听秘书说你身体有所不适,今天便来,就来看看你。”他那一口不伦不类的古话许是经过谁的提醒,近来已经改正很多,不过大概是不习惯,总有些磕磕绊绊,且改的不是那么完全。
无论怎样,夏泽深对此毫无兴趣,“有劳,我很好,不多留你了。”说罢,就要关门。
“等等!”许臻急切的叫出声。
夏泽深停了动作,面色淡然的看着他。
被夏先生那样坦直的目光看着,许臻不禁有些局促,将手里的东西塞给夏泽深,“我给您带的一些补品,温和养胃的。”
余光都没给所谓的补品,“有劳,我不需要。”
“您收下吧,我看您脸色不好,吃点对身体有好处的。”许臻目光诚恳,含情脉脉。
夏泽深看着他,良久的看着他,眼神不带一丝温和,“你来这里,你男朋友知道吗?”
许臻脸色微变,但只瞬间,他即刻端起那张仿佛天生的无辜脸,“来探望一下生病的上司,情侣之间也不必事无巨细拿来说吧。”
“所以我不值一提?”
夏泽深顶着面瘫脸,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许臻立即有些惊惶道:“夏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即使是恋爱双方,也必须要有自己的隐私空间。”
“隐私…”目光陡然变锐,“还是隐瞒?”
许臻脸色一僵,本就欠缺语言天赋的他对夏先生这样咬文嚼字不动声色的咄咄逼人更是无力招架,混乱道:“夏先生,夏生,我…”
“你从哪里得知我的住处,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我不想深究。”夏泽深的目光落下,带着一种彻骨的寒冷,“也请你不要逼我深究。”说罢,不再看他,手腕翻折,门在两人之间轰然合上。
许臻怔怔的看着那扇被毫不留情甩上的门,脸色苍白,眼神忧伤,慢慢,那份如同表白后被拒的心伤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片阴霾。
凌敬方一开门出来,就看到一个人正一动不动的站在夏泽深家门前,光看背影,他应该不认识。
大概也听到了动静,那人慢慢转过身,正是那天和夏先生在小会议室打情骂俏的小妖精。
不过那人看到他的表情却不甚奇怪,混合着惊讶、怀疑、探寻和不明显的敌意,只是很快,他便敛去一切不合时宜的神情,露出柔和的笑意,一步步朝他走来,“你好。”
也许是第一印象太过深刻,凌敬总觉得他此时的友好带着一种刻意,甚至显得有点虚假,就像亲眼看到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在他面前披上伪善的人皮,哪怕他对他再好,他所做的一切也不可避免的蒙着一层别有所图的外衣。
“你好。”凌敬礼貌道。
刚被夏泽深的万丈冰雪凌虐了一番,也就显得凌敬此刻的客气更加如沐春风了。许臻不由露出些真实的柔和,“这样问可能有些唐突,但我还是想冒昧的问一句,您住这里?”
凌敬没忘,他目前的身份是岳林静,更没有忘记,这是凌敬的住所,再联想这人既然能出现在小会议室,应当是微创的员工,又能畅通无阻的进-入青兰国际,知道夏泽深家的地址,八成和他也有些渊源。虽然凌敬可以肯定在他还是凌敬的时候从没见过他,但那是因为后面的两三年他已经很少去公司了,几乎都窝在家和机械室里搞研究,通常只在股东大会的时候会过去晃一圈。公司收了什么新人他是肯定不知道的,毕竟这样庞大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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