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3)

的“方向”,才使得肖其远如此讨厌他。

肖其远窝在一个角落,往嘴里猛灌着酒。封淇躲过身边想要搭讪的人,大步走到肖其远那里。他按亮了墙壁上的灯,从肖其远手里拿过酒杯,坐到他对面,问:“什么事?”

肖其远抬了下眼皮,懒怠地看了他一眼。

封淇把酒杯放到桌上,发出厚重的一声碰撞声。他也不说话,就靠着沙发,等待着肖其远。

肖其远起初一直不搭理他,也不喝酒,只窝在沙发里,做出一副懒散的样子来,仿佛封淇不是他强行叫来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才瞄了眼封淇。对方依旧是一副沉静的样子,也不催促什么,但就是这样,才显得格外的冷淡和无动于衷。

肖其远红着眼睛,还是泄了底气,他问:“你能不能重新做模特?”

封淇有些意外地看他:“为什么?”

肖其远又灌了一口酒,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很适合t台。”

t台上的封淇,太特别了,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独特的力量。那是一种极其沉稳内敛的力量,一种负担着天崩地裂的苦楚但死命扛住的力量。

那种可怕的神力,使肖其远震惊,使他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困难重重的模特之路。

这行太注重天生的东西,他想要出头,就得拼命地打磨自己,淬炼出自己的气场。他入行很多年,一直以封淇的那种气场为目标来训练自己。

可他眼睁睁看着封淇身上那种气场消失了。他看到封淇的眼睛逐渐变得冰冷,那种深藏的力量一点点消匿了。他愤怒地以为,封淇是因为瞧不起他,所以再不愿意在他面前体现哪怕一星半点额那种气场了。他觉得这个最初说着会把他当做朋友、认真指导的人,根本不屑于与他结交。

可是他渐渐发觉,仿佛有种东西拽着封淇,拖着他压垮了他。封淇再也没能在这行做出特别亮眼的成绩了,他很疑惑,又很慌张。

他是凭借着成为封淇的影子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可他突然失去了方向,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他害怕自己再找不到那种感觉,更害怕再也不能够战胜封淇。

封淇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他既钦佩他、被他吸引,又止不住地厌恶他、想要超越他。

矛盾的心理使肖其远变得浮躁,他竟从没想到,除非是在安徒生童话里,否则若没了光亮,影子一瞬间就会消失掉。成为另一个人的影子,本就是一件徒劳的事情。愚蠢的影子想要取代本体,反而会变得迷惑不清,不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什么了。

他担心封淇真的不在这一行了,他担心自己也会失去了前进的动力。他紧张地盯着封淇,渴望他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他想,怎么会有人厌倦t台,厌倦那个光芒万丈的地方?封淇一定是在骗他。

可封淇端正地坐在对面,吐字清晰:“我不会再做模特了。”

肖其远喉咙发出干哑的一声吼叫:“为什么?”

封淇垂下眼睛,没有敷衍他,认真地回答:“我活不久了。不会再在这上面花时间了。”

封淇一点点失去了生命力。在封荑死后,他孤独地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片刻看到光亮。

最初的他,内心也反抗着宿命。他埋头工作,把所有的热情都奉献给工作,所以他那时璀璨生光。

他与死亡搏斗,与命运搏斗,所以才有了肖其远所看到的那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可那几年,封淇遭受了多少这残酷世间的冷眼?他的心早被密密麻麻的痛苦戳的鲜血直流,拖着残破的身躯活着,却没人给过他真正的快乐。

他当时把肖其远当做真正的朋友。把干净热烈的那个肖其远当做灰暗生活里的一股亮色,可这个朋友扭头就是一刀,对他说:“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封淇于是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人与人沟通是困难的。内心的真实想法,是很难传达给别人的。他只能孤独地活下去,痛苦地接受宿命。

多少不为人知的残酷事实才编织了他死亡的罗网,而又有谁在乎?他如今,只平静地等待即将掘好的坟墓。

肖其远低声咒骂了一声:“你他妈说什么蠢话?窝囊。”他瞪着封淇,自以为是说着:“要死也死在t台上。成功的死去,也比你这样子好多了。”

封淇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肖其远又说了句:“为什么不回到t台?想想你从前的辉煌,那是亚洲模特最风光的时候。”

封淇站起身,不愿意再听他说话了。有什么好说的?肖其远根本听不懂。

肖其远跳起来摁住他的肩膀:“听我说完!”

他喝酒喝得太多,一下子站起来头就有些晕眩,又很快撑不住倒回沙发上。

封淇看了他一眼,缓缓低下身体,十分真诚地告诉他:“别说了。肖其远,你清醒点,你别管我。做好自己,你就可以成为很好的模特的。”

肖其远发愣地看着他,还要再说什么,封淇却大步走了。他头晕得厉害,一时也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封淇走远。

走到酒吧门口,封淇突然听到一声愤怒的吼叫:“别碰我!”

他的心骤然收紧,那声音,似乎是林初焰的。

☆、第 21 章

封淇冲着声音的源头跑过去,跑得很急,他十分担心。

就在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两个男人咒骂着:“去你妈的,毛都没长齐出来蹦跶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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