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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永不遭遇恶魔吞噬、网捕相加,获尽天年。命终之后,承三宝力,随缘往生,持戒修行。吾今授汝等三皈依法,汝今谛听‘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皈依佛两足尊,皈依法离欲尊,皈依僧众中尊;皈依佛不堕地狱,皈依法不堕饿鬼,皈依僧不堕旁生;皈依佛竟,皈依法竟,皈依僧竟......’”
熙熙攘攘中人来人往,那些物命终于放归湖中,在一片清雪冰凌之下生命又将得以延续......“无明中总有轮回,生死太苦无有止境;过往无声,愿众生回归自性冲破六道,物命将得以解脱死难。愿有情众永离苦业,愿有情众永具乐因,种下善菩提,来生得极乐......揭帝揭帝,波罗揭帝,波罗僧揭帝,菩提萨婆诃①。”
冰结的湖面映照着卓日高升的旭阳,容若仰着头瞧着天空青云霁日的不觉心畅意阔,他一把将雪梅拉到身前,把她的手摩挲于掌中偎拥取暖,眼睫一霎一霎地看着她那如初生茅茎一样纤嫩的小手。寒风瑟瑟下,他的心头竟热涌涌的,只把她捧在手心上珍视如瑰。他的心似如白折,像是一点墨染了红,一点一点漾开来,便在扇面上添一枝桃花色,枝叶衬托着花色慢慢地藤绕上来,他知道那是痴缠的罣碍,从此便再也放不下了。
花菍提着鸟从恩波亭下来,直奔着南湖跑过去等他们上岸,雪梅从湖上走过来搭着花荵的手,笑问:“哪来的鸟?怪可怜见的。”
花菍回答:“适才珩大爷来过,说这鸟挺稀罕好不易得的手,再三叮嘱奴婢要送到姑娘手上呢。”
雪梅逗弄起鹩哥,只见那鹩哥扑了扑翅膀说了句:“姑娘吉祥!姑娘吉祥!”在场之人听了无不欢喜称赞,容若笑道:“这鹩哥尖嘴玉白的算是稀罕的了,难为燊哥竟也这么用心。”
雪梅附和道:“是啊,大哥哥怎么走得恁么急,我也没法子当面谢他。”
容若把鸟笼子接到手里,“这鹩哥讨喜得很,不如把它搁在游廊架上,天天教给它说话,可不得趣?”
雪梅会心一笑,“哥子倒是提醒我了,就是这样。”
那花菍站在一旁看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甚是相合,抿嘴笑说:“人人都说‘才子飘逸,佳人解语’姑娘和公子站在一起,手里再搭上个体态优美的鸟儿,真是相得益彰,就像是落在画里的一样。”
雪梅不及她说出这样的话来,登时红了脸薄嗔道:“你这丫头竟混说!看我过去撕你的嘴!”说着便跑过去追着打。
“姑娘害羞了,是我混说么?您瞧公子也不言语呢?敢是默认了!”花菍嘴里一面念叨,一面跑得老远。
雪梅啐一口,“你这小蹄子竟不学好!看你回不回去,别等我逮着你。”
容若脸上挂着笑,闲闲地走了几步看着她们嬉闹,仰头看着云淡风轻的天空,任阳光低低地照在身上,便画出长长的影子。静溢中透着淡淡地芬芳,像一朵白莲花散发着光芒,清凉中涌动着牵缠的思绪,悄无声息的走到雪梅的身边,“晚上陪你放了灯,哥子带你出去瞧戏如何?”
雪梅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不浮不躁的说:“我一个姑娘家出去总是不好,这大年下的,我可不想来个头朝下,叫人闲磕牙。”
容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的时候你可是说风便是雨。怎么身量倒长了,胆子竟不比小时候了?”
雪梅一脸正经的说:“那是小时候自在,要恁么就恁么。谁叫我托生个女儿身,想有一番作为也难施展。我如今无所凭赖,只盼途个好声名,将来也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罢了。”
容若听着这话,难免眉头一拧有些不忿,“无所凭赖?你这话倒叫人听着伤心。自妹妹来了,家里上下哪个不是小心周道?且不说旁人,就是我”话到嘴边戛然而止,他只怕露了真情,顿了顿方道:“只怕你想家变着法的陪你找乐子,为了让你高兴,我是吃也思,睡也思,倒了费心拔力的竟惹你说出这样的话来。还说什么安身立命,难不成你去别处便可安身立命了?”
如他所说竟弄得雪梅涨红了脸,他的话是那样的真情流露,句句砍在心窝儿上,然而她又何尝不是真情流露,零零碎碎的把感情交织在一起,连空气都是甜腻腻的,她虽显着外道可终究没奈何。父母不在了似乎是天塌下来一样,没了顶梁柱,心里是悲哀哀的,九转回肠。寻寻觅觅,冷冷清清的,想抓住什么,可一回头便看到了容若,她既高兴又害怕,又有倏忽之感,得失无常,又生出好些期盼,心底似湍溪一般,好像流向了茫茫沧海。
☆、如此绊心
题记:又到花事匆匆时,不语零落,落红皆胡尘。春去秋来无意绪,朱颜镜里过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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