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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爹爹,万一你劝酒把人劝出事了怎么办,既然是病人,还是不要喝酒了。”

林峥遗憾道:“如此我便不多加勉强了,只是这酒不喝了,菜你们可要多吃几口啊,哈哈哈。”

周光璟同楚策皆点头称是,对视一眼,周光璟刚伸出筷子要去夹自己面前的一碟八宝鸭,忽然浑身一颤,整个人僵住不动了。楚策紧张地唤他:“师弟!师弟!”叫了两声没反应,正想去拍他的胳膊,周光璟忽然翻着白眼全身抽搐地从座位上跌了下来,楚策连忙伸手接住他,前后摇晃:“师弟!你没事吧师弟?是不是又发病了?”

林峥道:“看症状与先前在城门处那次发病相似,如不嫌弃,老夫……”

“无妨的,林伯伯,”楚策打断道:“此病虽古怪,但并不凶猛,只需寻一清静之地休息片刻便好。”他既然这样说,林峥也不好强行把脉,只得引人去早已准备好的厢房休息。楚策将周光璟打横抱起,大步来到厢房,将人放到榻上,细心掖好被角,长叹一口气,转身对林峥拱手道:“师弟这般情形,我实在放心不下,还请林伯伯恕晚辈失陪了。”

林峥惋惜地看了眼犹在颤抖的周光璟,安慰地拍了拍楚策的肩膀:“辛苦你了。你在这里好好陪师弟,有什么事直接跟林伯伯说便是。”楚策谢过,将人送到院门口,目送着人走远了才窜回房间里,一拍周光璟的脑门:“别装了,人已经走了。”

周光璟捂着脑门呲牙咧嘴地从踏上爬起来:“你手劲儿怎么这么大呢?”往枕头上一靠:“看你以后娶个什么样的老婆才能受得了你。”

“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楚策又在周光璟脑门上拍了一下,直把人拍得一头栽进了枕头里哼哼才道:“你怎么察觉到林峥有问题的?”

“他在酒里和菜里都下药了,无忧散,挺贵的,黑市里卖十两银子半两,不过贵有贵的道理,无色无味,遇水即化,比那些下三滥的méng_hàn_yào不知道好多。他还真是下了大本钱来害咱们,要不是这药是百里孤灯那混账发明出来的,在拂雪阁里揪住我讲过好几遍分辨方法,你我今天都得栽。”

楚策疑道:“既然无色无味,又要如何分辨?”

“靠舌头。”周光璟伸出舌尖,食指在上面一点:“无忧散在酒里的药性发挥得最快也最厉害,但在酒里也最容易被尝出来,加了无忧散的酒,会比寻常酒更涩一点,所以他特地选了那么浓烈的酒来掩盖。”得意地眯眼一笑:“但还是逃不过我的舌头。”瞥一眼听得似是愣住的楚策:“怎么样,厉害吧?”

楚策的目光凝在他白皙的手指与鲜红的舌尖相触那点,半晌才答:“厉害。”

楚策居然坦诚地夸了自己,这让周光璟十分惊讶之余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笑了几声道:“其实也幸亏这药不是百里亲手配置的,不然我的舌头就是再厉害也分辨不出。”

听他几次提到百里孤灯,楚策不耐烦地道:“别夸你同伙了……”顿了顿,“说起来,你居然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约定的暗语,我以为像你记性这么差的人,小时候的事,应该都忘得差不多了。”

周光璟滑回被窝里,闭上眼睛:“你的记性又好到哪里去了?你不也记得。”

两人年幼时同在道观拜师学艺,都是比猴子还顽皮的幼童,一个没看住,不是上树摘果了就是又下河摸鱼了,周光璟倒也罢了,楚策可是身份贵重的小少爷,万一有了闪失谁都担待不起,因此一屋子的师叔们都将楚策看得死紧,周光璟摸索过来跟他说句话,都有好几双眼睛盯着。

正是肆意玩耍的年纪,谁愿意到哪儿干嘛都被几个大人盯着?两人冥思苦想许久,互相约定了一些暗号,例如背《道德经》是我等你,练算术就是过会儿再说,习武就是有情况,要警惕。

“好酒,晚辈自习武至今,遍饮名酒,从未喝过这般浓厚香醇的,都说酒如人,林前辈果然豪爽!”

意思就是,酒和人都有问题,小心。

周光璟打了个哈欠:“就喝了那么点带无忧散的酒,现在就困得要死,不行了,我得好好睡会儿,阿策……”林峥一计不成,肯定不会罢休,周光璟正想叫楚策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望个风,没想到他竟顾自脱了靴子,掀开被子,往自己身边一躺,睁着双黑白清明的眼睛瞅着已经愣住的周光璟,道:“何事?”

“呃……”周光璟戳了戳他的肩膀,迷惑地看着他:“你躺下了做什么?”

楚策坦然道:“睡觉咯。”

周光璟说:“可我也想睡觉。”

侧眼上下打量了片刻周光璟,楚策背过身去,勉强道:“看在你身上有伤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和你躺一会儿吧。”转眼见周光璟愤懑地瞪着自己,伸长了胳膊揽住他的肩膀,一把将人拉倒躺在自己身边,回戳了戳周光璟的脸:“睡觉。”

两人虽说只饮了一杯药酒,毕竟也是真下肚了,楚策内力深厚,这点药力对他来说不足为惧,但周光璟此时封了内力,与常人无异,躺在楚策身边很快便沉沉睡去。楚策听他呼吸绵长已陷入沉睡,转过身,凝视着这张数年来日思夜想的脸。

周光璟的确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人,从小到大都这样,所以不管他同他分别几年,再度相逢的时候总能一眼认出。一个人与小时候长得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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