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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却终究还挣扎在他爱的人与爱他的人之间。他完全有能力为他爱的人复仇,甚至能为当初受人诬陷讨回一个说法。可他爱得深沉,宁可将仇人养在身边,宁可此生不见挚爱,也要将她的仇人禁锢,只为她日后能亲自复仇。

唯愿他早日苦尽甘来,觅得心中那处繁花似锦。

魔界不过几个时辰,凡界已是凛冬时节。锦觅浑身包裹在紫貂皮毛所制的衣衫中,依旧觉得浑身瑟瑟发抖。

她终于要一个人迎来剜骨之痛了。

自他离开,村落中人亦是觉察到素日与她同处一处的便是他们那日所见的火神,一时有些后怕。他在时,他们虽未怠慢,却也没有多热情。仿佛他从来都不属于这里,也没人将他当成村落的一份子。他走后,她变得更加沉默,终日将自己关在房中,村民们前来看她的次数渐渐少了。

从廊下回到房间,她为自己沏了一杯浓茶,在这狐裘不暖锦衾薄之时,唯有从外界摄取温度,方才能令她稍稍心安。

突然间,一股剧痛自心脏处传入四肢百骸,只一瞬,又似冰雪般消隐无踪。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茶盏。此时距离冬至还有小半个月,她已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或许撑不到自己完成使命。可是,这凡女之身存在的最大意义便是完成使命,即便所剩的时日可能不多,她也必须尽可能的活到使命完成那一日。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自心口涌入身体。一股带着暖意的亲切,仿佛与她自成一体;一股灼热而又凝实,似一双无形的羽翼将她紧紧裹住。

是了,心口处,是他在她生辰那日给她的春华秋实。原以为,他选择将这他们间的定情还与她,是想了断他们的过往。现下想想,那段他们凡界相处的日子,他的真心相待,却是做不得假。不曾想,他将灵力注入的主要目的并非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只是在她承受剜骨之痛时,能或多或少减轻她的痛苦。

浑身充斥着的暖意将外界的严寒牢牢阻隔在体外。她缓过劲来,掏出心口处的春华秋实,紧紧攥在手心,暗暗发誓,哪怕要忍受孤独,哪怕要尝尽剜骨之痛,她也会尽全力活下去。

她找出纸笔,从容写下一个药方。既然已打定主意要活下去,自己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身子必须要通过药物调理。顾不上思索为何她自己懂药理,她托人每日给她送来新鲜药材,又是做药膳又是洗药浴,甚至还用药香调理。

挨过寒冬,她日渐囊中羞涩。为了继续买药调理身子,她在火神庙中庭摆上桌椅,替村中人看病。与普通大夫相比,她收取的酬金极少,只要够她购买药材,便是足够。然,却没有一个大夫敢找上门说她抢了生意。他们可不想平白惹来火神的怒火。

日久天长,锦觅的医术在村落传开。如今但凡哪家有个头疼脑热,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去她那处看看。村中的药材铺子即便药材提了价,供应她的药材时,总是择了最好的,却依旧以她第一次来买时的价格售与她,哪怕铺子赔了本。

除却实在买不起药的人家,大多数人都是不会让她代为买药,她给他们看诊的价格已是极低,若是连买药的便宜还占,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然而,早已看透人心凉薄的她已不在意他们的所作所为,看诊的人,亦是没见过她露出半分笑容。

那日,雏菊第二次开花。黄昏时分,送走最后一个前来看诊的村民,她关上了火神庙的大门。

一袭红衣依旧,只是并未带着琴,她坐在神像对面,手边是她亲自酿的桂花酒。

凡世一年的光阴流过,魔界不过一日。鎏英带着不情愿的穗禾回到魔界,但并未让她第一时间见到旭凤。

花界众芳主在结界内看着穗禾被鎏英带走,也是松了一口气。以如今穗禾能伤长芳主的功力,若是真的阖族强攻,她们未必挡得住。

穗禾走时,月下仙人正好去花界找老胡。尽管如今花界对天界不满,但对于这位从不站在天帝那头的神仙却是不反感。花界封闭后,他第一次来时,众芳主便偷偷在结界上开了个缺口,让他进去。而后还将如何进出结界的法门教与他,让他可以随时来去自如。事后穗禾虽然发现,却也不敢真的把月下仙人如何。如今旭凤虽然入魔,但对这位叔父却依旧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为了让花界供粮而伤到月下仙人进而惹怒旭凤,怎么看都不是明智之举。

“恐怕凤娃当初也不曾想到穗禾功力精进如此迅速。不然,即便他心中恨着锦觅,也不会让穗禾前来花界讨粮。这里是锦觅的家,他不会毁掉。从一开始,他许穗禾魔尊夫人之位时,便是想交与穗禾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借此拖住穗禾,不让她脱身。而他自己,则有充分的时间调查当年那件事的真相,以及究竟是谁敢诬陷于他。只是,穗禾在他面前以他的救命恩人自居,时时刻刻扮着柔弱,让他误以为以她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撼动花界。原本,他知道一切以后,他是想在锦觅身边陪她一世的。可润玉却昭告六界,一旦锦觅结束历劫,他们就立马完婚,这时花界又放话需得锦觅回归才与鸟族商议供粮一事。穗禾想要强攻花界,若是强攻不成,自然会去找锦觅,直接结束她的历劫。他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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