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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变化打得一脸茫然。

秋旻又催促了一声,伸出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似乎极不耐烦地想把她直接抓上去。星罗打开他的手,自己跳上法器,两手环胸坐在远离秋旻的那一头,半晌不开口。完全没察觉到自己方才语气不太对劲的秋旻自怀中取出一块通体温润、玲珑无瑕的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表面雕镂的祥云舞鹤花纹,恶人先告状地无奈道:“你这又是闹什么脾气?”

星罗嘟囔着“谁让你刚刚那么凶”抬头看他,却在看清他手中的玉佩时止住了话头。那是秋旻平日里从不离身、爱惜非常的宝贝,听别人说是他从仙魔战场上带回来的,是那位鹤族少族长的贴身之物。星罗瞬间了悟,那位传说中的少族长就是秋旻的逆鳞,她哥哥突然情绪失控,恐怕又是因为想起了对方。

算了,情有可原,就不计较你刚才凶我的事了。

她这么想着,抱着膝盖偏过了头。

秋旻见她看了自己一眼就挪开了视线,只当她还在生闷气,也不去哄她。他专注地盯着手中玉佩,许久以后才扬手轻轻往上面打了个法诀,那玉佩顿时在他手心里转了个方向,鹤头朝向了北面。秋旻脚底一踏,羽毛法器在半空中浮动片刻,俄而一个转弯,直直朝鹤头所指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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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休明拿出一张满是凌乱涂鸦的信纸,在其上施了个牵引之术。那看起来像是被谁狠狠揉成一团又勉强抚平的纸张勉强叠成了一只皱巴巴的纸鹤,歪歪斜斜地飞向北边。

犬族寻人,仅凭嗅觉就可以确定方圆百里之内有没有蟹族存在,但休明不行。他以“曾蒙丁香花族仙子传授一道牵引之术,于寻人或有助益”为由,向蟹族族长要来了一张据说是那个走失的孩子亲笔所写的书信。他从距离妖界最近的人界城镇开始尝试着发动牵引之术,然后沿着人界边缘走了小半圈,才终于在临近鬼界的一处荒山前得到了一丝微弱的反应。

纸鹤带着休明飞到一个依江而建的小城,休明在城门外将它收进衣袖里,装作闲逛的模样踏入城中。

城市虽小,却十分繁华,处处行人络绎。休明一路走来,街道两旁的店铺与摊贩均是人声鼎沸,吆喝叫卖声与讨价还价声混杂在一处,引得更多过路人好奇上前,于是便更显得热闹非凡。行至半路,忽见一处楼台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其中不时传出阵阵叫好声。休明正想绕行,却听到一段幽咽妩媚的唱腔从那人群中飘出——“念切切,思悠悠,奴儿独坐小绣楼。筮草枯,甲亦朽,却未卜郎君有意否?”

他忽然顿住。

星罗圆润婉转的娇柔歌声、水光潋滟的翦水双瞳、楚楚纤弱的身形动作,在这一瞬间相继闯入脑海,让他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了个全盘失守。

心神不宁的休明收回本已转向一边的脚步,直直走到那处楼台,闷不吭声地挤进了人群中。

台上那青衣刚哀婉地唱过对“郎君”的思念,接过身旁花旦递上的白毛滚边长披风,又是幽幽一叹道:“恁一场霜寒露重,又谁怜,萧萧风里,单薄罗衫?”

星罗那日站在风中的身影再次浮现眼前。休明颓丧地发现,时至今日,他依然可以清晰地回想起星罗那身轻薄的衣料被山风吹拂过的弧度,以及她粉白衣裙、嫩黄系带被山中深深浅浅的绿色映衬出的那份柔美温婉。

还有那双仿佛含着无尽情意、欲诉还休的水润明眸。

一阵恍惚,戏台上已经唱到了书生金榜题名衣锦还乡,找到那位惊鸿一瞥的美人提亲,二人山盟海誓,极尽缠绵。随后情节急转直下,文曲下凡的状元郎在夫妻拜堂之际姗姗来迟,一身护体金光将正盈盈下拜的美人打落在地。婚宴宾客众目睽睽之下,美人变作一只白狐,倒在一侧奄奄一息。

——当然,那所谓的白狐原形,不过是戏班之人指挥着一只驯养得格外机灵的萨摩耶在那儿充数罢了。

休明想起那日星罗同小锦小绣说起这一点时,脸上毫不遮掩的嫌弃表情,以及后来小锦小绣那个“口水”的误会。他面带尴尬地仔细打量着台上那只所谓的“白狐”,心里也忍不住赞同起星罗的看法来:这凡犬相较真正的灵狐而言,实在是有些……过于憨蠢。

他情不自禁地在脑中对比了一番:与这真正的萨摩耶相比,还是星罗的原形娇小可爱一些。她皮毛纯白似雪,打理得又干净又漂亮,摸起来顺滑极了,舔上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等等。

他好像,一直忽视了什么很重要的问题。

——舔、舔上去?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当初自己想借着“舔毛”跟星罗交流感情时,她为什么每次都是又惊又恼、红着耳朵尖炸着毛一躲三丈远的反应,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同他置气好几天。

虽然,除了一开始那一次外,后来在她的百般抗拒之下,自己也没再舔过她的毛。但,就算只有那一次,那也实在是……

休明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个彻底。

那一次,他抱着星罗,从她脖子背后的绒毛开始,一路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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