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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过一双洁白的翅膀,吓得她手一哆嗦,刚扣上的锁又松开。其实栅栏高一丈有余,鹅怎么折腾也飞不出来的,但苏棠胆怂,以为它要正面扑上来,撒腿就跑。

栅栏门悠悠地敞开,这次鹅是真的追上来了。

苏棠被五只鹅追得满院子跑,脚上的伤也痛得喘不过气,那一刻她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

“苏姑娘!”洪亮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她在那个高大身影前刹住步子。

那人闪身侧过她,一手勒住一只鹅的脖颈子,将它们一一扔进栅栏里。

苏棠扶着墙一路滑下去,虚脱般坐在地上,疲惫地抬眼将人细看,是韩蕴。

韩蕴性子和蔼可亲,见她被折腾得够呛,笑道:“苏姑娘若是害怕,跟我们说声就是,这点小事无妨的。”

“多谢韩公子了……”苏棠有气无力点点头,想了想,又忧心忡忡看向他,“是世子催我过去吗?”

韩蕴干咳一声,道:“的确是世子吩咐我过来。从今日起,院外那些守卫便撤了,往后苏姑娘负责采买蔬果。”

苏棠大喜,这可是个顶好的差事啊!她正愁没机会出门挣银子,没钱就赎不了卖身契。

“夜里还是要去世子房里值夜的。”韩蕴又道。

“……”

一听这话她又蔫儿下去。

其实这样的安排,在其他下人看来多少有点奇怪。采买都是底下小丫鬟的事,苏姑娘既然成为了世子身边最亲近的侍女,为什么还被吩咐做这些不相干的?

韩蕴是知道其中缘由的,主上想查清那些人的来头,探寻他们为何针对苏棠而来。

第21章 酸梅糖

比较庆幸的一点是,世子有洁癖,许多事并不喜欢旁人插手,苏棠因此省了不少事。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值夜,泡泡茶收拾衣物打打水便够了,沐浴的时候也不需要跟着进去。

每晚都有人送宵夜来,方重衣或在写字或在看书,很少吃,便还是让她吃。宵夜都是变着花样来的,十分诱人,苏棠抵不住诱惑,这样毫无节制地过了半个月,脸长圆润不少。

月中旬的一个下午,侯爷那边的侍女来传话,说喊世子去用晚膳。苏棠觉得偶尔陪父母吃饭也是正常事,但看方重衣那神情,似乎有些意外,别院就这么与世隔绝么?

苏棠跟着他到达时,一桌子菜已经上齐了,侯爷和侯夫人静静等着。她心底纳闷,这场面稍微有些奇怪,按说父母对亲儿子无需如此客套拘束。

“父亲,母亲。”方重衣在长辈面前是温润如玉的,言行举止体贴柔和,这态度若换作对哪家姑娘,恐怕人的心都要化了去。

侯夫人特地往他身后张望一眼,温声问:“这便是你身边新来的侍女?”

说起来,苏棠来侯府半个月有余,还没见过侯爷和侯夫人。进门的时候,她余光匆匆瞥了一眼,五官端丽,眉目温和如春水,一看便是性情温柔的人,只是面容缺点血色,带着疲惫和病气。

“是的。”方重衣见母亲发话,便侧过身让她打量。

侯夫人张望片刻,随和地一笑:“是个好孩子。”说罢,却与侯爷意味不明对望了一眼。

一餐饭和和气气的,没什么波澜便过去了。饭后上了些茶点,一家三口就随意不拘聊起天来,说的都是琐事,譬如东边珩芳园要怎么修整,方重衣近日在忙的事,又说到宫里最近挺热闹,小公主马上满半岁了,皇上正在给女儿准备生辰。气氛祥和,只是有一点总让苏棠觉得别扭,侯夫人性情温婉不必说,侯爷在世子面前,竟也没什么作为父亲的威严感,仿佛在这侯府,世子才是真正的主心骨。

话题渐渐转移到宫里,侯爷便十分随意地道:“听说皇上身边缺几个书画待诏,翰林院打算招人了。”

苏棠站在一旁,漫不经心想,书画待诏不就是在宫里画画的么,国家级画手啊,风光不说俸禄一定也不低,不过,也大不可能招女子去……

她不经意抬头一看,此时的方重衣莫名其妙又黑脸了,手中杯盖徐徐拂着茶叶末,既不喝茶,也不说话。

好好的气氛忽然像结了霜似的,愣是没人去打破僵局。

“父亲母亲早些休息,儿子告退了。”方重衣淡然开了口,说完,便打算起身。

“好,去吧。”侯爷也不阻拦他。一旁的侯夫人垂下眼帘,似轻轻叹了口气。

饭局就这么草草结束,回别院路上,方重衣仍然一句话不说,整个人像冰窖里搬出来似的。苏棠纳闷,他今日白天心情还不错的,现在又哪根筋不对了?

回到主屋,方重衣扫了一眼桌面,空荡荡的,脸色更沉。

苏棠正在给他解外袍,手腕忽地就被一把握住,好在经过前几次之后,他终于懂得控制力道,如今已经不会让她痛得龇牙咧嘴。

“你把它拿走了?”冷冽的声音几乎是质问。

这一路都冷冰冰没开口,陡然一说话,苏棠以为发生了多大事,看了眼桌子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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