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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天韵那被众星拱月的背影慢慢和另外一个背影重合到了一起,于是只剩下苦笑。她还以为她已经忘了,原来一点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她带着自嘲的笑找回目光的焦距,对上的便祝天韵正望过来的眼神,那眼神也没有太多感情,只是能够清楚的让她感到,他的眼中只看得见她一个人。

只这一眼,记忆和现实,过去和今天,彻底分了开来。是她错了,别人做错的事,怎么能算在他头上呢?他是祝天韵,不是任何人。

想通这一点,她握了握拳,终于有了足够的勇气重新迈出那一步。多年以后,谌师弈回想起来觉得那是她做过的最勇敢也最正确的一件事——她走到祝天韵的辇边,仰起脸问:“我正好有些东西要买,能搭个顺风车吗?”

仿佛一直在等她这句话一般,祝天韵顿时笑得无比灿烂,一伸手便将她拉上了车。

一旁的八府巡按大人严格遵守着一个名臣的职业操守——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只见他目不斜视地上前来请示祝天韵,“王爷可否出发了?”那泰然自若的神态就好像她是个隐形人,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根本没看见。面瘫如谌师弈也不由看得目瞪口呆,很想给他写个大大的“服”字,看来当官也是门非常有技术的活啊!

“出发。”祝天韵手中不知何处变出来的扇子一指,豪气干云地宣布出发。谌师弈忍不住在心中碎碎念:哟哟,瞧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会师南下呢。想到“南下”二字,她神色突然一僵,还记得三年前,她偷溜下山的时候,豪情满满,一心想要“北上当个大英雄”,如今想来那时候的自己可真是天真呐。

自嘲的笑了笑,扭头,却见祝天韵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见她望过来笑了笑,“想得这么入神,是在想要买些什么吗?”

知道他是在揶揄自己,但谌师弈小姑娘又岂是会在嘴皮子上吃亏之人,当即微微一笑,回道:“不,我是在想你一共欠我多少钱,我主要是跟过来收债的。”

可怜的信王殿下再输一局,连输次数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

训练有素的队伍行进的很快,天色还未暗,便已到达江宁城外。信王殿下却突然叫停车队,招呼于宿伦上前,细细吩咐一番。

众人也不知这两人说了些什么,最终做出了暂不进江宁城的决定。于是,百来号禁军今夜便先在离城十里处安营扎寨下来,等明日再化整为零,分散着进入江宁府中。

于宿伦领命吩咐手下牵来两匹马,祝天韵看了一眼也不置可否,只是亲自去马群处转了一圈重新选了一匹牵来,于宿伦和那牵马来的侍卫诚惶诚恐,却见他亲自扶了谌师弈上马,道:“这匹马性格比较温顺,适合女孩子。”

未被责备的于宿伦和侍卫忍不住对视一眼,交换一个复杂的眼神,而后动作一致地敛目低头,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心里却一致认定了一件事: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一定得伺候好了。

庆幸谌师弈没有读心术,不然肯定会骂回去:“你才其貌不扬,你全家都其貌不扬。”

撇下一众士兵不谈,四人各骑一匹马,继续向江宁城进发,好在守城门的士兵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全然不知道卡在关门时分冲进去的这一行四人里竟有两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在谌师弈的领路下,四人依旧来到上次他们避过的那间僻静客栈歇宿。这次祝天韵知道为什么谌师弈会选择这家了,看着那老眼昏花,颤颤巍巍的掌柜,他毫不怀疑,就算那日之后真有人会来此盘查,也根本没法从这位掌柜口中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当夜,各自歇下,只等明早再做打算。

谌师弈端坐在床上打坐,听得外头的梆子敲了三更,她睁开眼,蹑手蹑脚打开房门。怎想,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祝天韵那张笑得有些欠扁的脸。

只见他一身黑衣,软底的小皮靴,腰缠一柄软剑。谌师弈诧异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诧异问:“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穿成这样跑我门口来干嘛?”

“行了,你就继续装吧!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思?”祝天韵睨她一眼,“都进城来了,这咫尺之隔的,你会没有一点动静?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被说中心思的谌师弈犹自嘴犟:“胡说八道,我什么作风你又知道了?我只是睡不着起来吹吹风。”

“那刚好,我也睡不着,不如一起吧。听说织造府的夜景挺美的。”看她这模样祝天韵忍不住想笑,边说边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毕竟,我已经让你为我夜探织造大人别院一次了,总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去夜探织造府吧。”

看着祝天韵一脸狡黠的模样,谌师弈一下子红了脸,突然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家伙给“扮猪吃老虎”了。

既然被彻底揭穿,谌师弈也没必要死鸭子嘴硬到底了,不过恼羞成怒是必然的。一把甩开祝天韵趁机揩油的爪子,谌师弈大秀了一把令人惊艳的轻功,看身后祝天韵一脸惊讶,跟得甚为吃力,她心中开心多了。

成功躲开夜巡的士兵,两人隐在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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