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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根同源,你与这水门,亦可算渊源深厚了。此后行走江湖,莫要辱没了师门才是!”

那声音初时震耳发聩,后来却越来越小,最后几句如怨如诉,几不可闻。云晨潇不觉心中一悲,向水心悠道:“滕前辈,莫不是……”

水心悠望着那怪老头远去的方向,摇头道:“不是他不逢时,是他们的时代已然过去了。前朝已亡。我大燕已悠悠百年了。不论是他的敌人、朋友、师门,都已尽数作古。他之前糊里糊涂,倒还好嘻哈度日,如今大梦初醒,怕是要不久于人世了。”

“哎!”云晨潇总觉心中似有万语千言,却实在说不出一句感慨的话,只得长长的叹了口气。水心悠知她心中所感,抚了抚她的鬓道:“世事无常,感慨往日不如把握今朝。如今,我们还有许多大事要做。你这傻狗儿,莫要在这里伤春悲秋了。”

这几日,云晨潇经历了太多生死,此时竟然觉得生死随化,万境幻灭,只有眼前这白衣仙子是真实的。她猛然鼻中一酸,将水心悠牢牢抱住,缓声道:“传国玉玺、大燕中兴……这些事都离我太远了,我想也不曾想过。我们这一生,已经耽误十年了。小悠儿,我只求能与你双宿双飞,像……像薛师祖那样,找一处风景秀丽之地共度余生罢了。”

水心悠知云晨潇虽对自己情根深种,却极少说这些甜言蜜语,如今说出这些,定然是真情流露而发。水心悠心中大为感动,柔声安慰道:“傻狗儿,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吗?待此间事了,我们再一起纵马江湖,归隐田园。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第71章 暮云堂议事

太师府花园里,云晨潇和水之涣聊得起劲,暮云堂内却是另一番情景。时值盛夏,屋外燥热难耐,暮云堂内放置着四块大冰块,俨然一室清凉。这屋子并非正堂,也不朝南,却挑高出半层。室外竹影潇潇,梧桐高耸,相映成趣,阻挡了四季的阳光,却并不s-hi潮,乃是避暑的圣地。

暮云堂并不甚大,正厅迎面挂着一柄宝剑。那宝剑常年泛着诡异的幽光,像是幽冥之眼,要吞没这世间的一切。再加上这屋内常年不见阳光,愈发多了几分y-in寒之气。

五行门土门门主鲁伯安最是不爱这个鬼地方,每次来都是他嚷嚷着先回去,但这次,他竟然难得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口,像是入定一般。其余慕容光、金廉、霍横扬、柳如眉、宁雨凡几人眼神不断流转,也不知交流些什么,这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如今,就是这么个情况。几位,有何感想,但说无妨。”见许久无人说话,水心悠只得给自己圆圆场。

“这么说来……皇上,究竟还是按照你之前的《上荆淮奏疏》所言,执意削藩咯?”慕容光见无人说话,便先开口。他是五行门中除了水心悠之外最有权威之人,此时开口,也正合适。

“不错!我早说过,藩王之患不除,朝廷难以清净。且如今……”水心悠扫视众人一眼,缓缓道:“如今传国玉玺在我们手中,号令天下名正言顺,正是削藩的最佳时机。我今早面圣时,皇上亦是下定了削藩的决心。且此次削藩,就从江南宁王下手!霍师兄!”

“霍某在此!”

水心悠颔首道:“如今兵权虎符,你我一人一半。一会儿我叫雨凡将我那一半给你。京城禁军、署卫、府兵都由你调配。至于地方兵马……皇上有意复荆州总兵云正亭之兵权,授天下兵马大将军之职,统领地方募兵,起兵讨逆。当然,这招,是不得已之事。若是宁王、定王能乖乖交出赋税、兵权,我们大可不动干戈,将这场战事消弭于无形。”

“自古上兵伐谋,下兵攻城。若是能不动干戈,自然是最好的。”慕容光捻须笑道:“却不知悠儿你,有什么攻心之计,可化解这场战事?”

水心悠深知慕容光与宁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然不肯透漏半分消息,微笑道:“侄女愚钝,暂无计谋。大不了……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

那慕容光最是狡猾,周旋于水心悠和宁王之间如鱼得水,此时自然不愿引火烧身,思忖片刻,已有了计谋,忙道:“若要强攻,朝廷必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只是,战争难免伤及无辜,我大燕在你水首辅的管辖下才初现中兴之象,这一动干戈,虽不至于动摇国本,但总是劳民伤财之事。依我看,如今悠儿你喜获至宝,正是天命所归。你何不顺势而为,借此东风,派一调停之说客,调和三方势力,叫宁王、定位交出赋税兵权,不动一兵一卒,还天下一个太平?只是此人,需与朝廷和诸王都有交情,能周旋于三方,又需孔明之才,能舌战群儒,陈述利弊,又需云长之勇,能单刀赴会,从容出入虎x,ue。如此,方可保四方无虞。”

水心悠知道慕容光为了避免与宁王一战,才有此一说,但这种说法也并非毫无道理,她水心悠也不是穷兵黩武之人。只是慕容光这么一说,她就大致猜出这老狐狸是想把那人推向风口浪尖,却又不明言,当真是老j,i,an巨猾。水心悠慢悠悠地道:“如果有人能以一己之力,破了藩王的十万雄兵,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只是普天之下,不知哪里有这样神通广大之人。”

慕容光看此事有戏,不由得喜上眉梢道:“此人……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我们的老相识了。只是……只是不知这艰巨又危险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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