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3/4)

他依然有不足之处。如果我们现在就把坎城影帝这颗明珠镶嵌到了他的皇冠上,他的人生还有什么可追求的呢?别忘了多少年轻的坎城影帝,演艺生涯几乎就此断绝, 能重返大银幕的少之又少。”

克洛伊·莱菲布勒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好吧,你说服我了法比奥。”

“太好了!那么你应该不会拒绝我的晚餐邀请了吧?”

克洛伊·莱菲布勒挑了挑眉:“我以为意大利男人会更婉转一些。”

“不不不,我们都是机会主义者,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是我们的座右铭,”说着,法比奥·埃斯波西托抬起左胳膊,“可以吗?”

克洛伊·莱菲布勒笑了,挽上他的胳膊:“为什么不呢?”

***

李钺发现,从坎城电影节回来的斐然有点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并不是那种与奖项失之交臂的失望与懊恼,而是一种很莫名的自我怀疑和否定。

因为《洪荒》剧组把斐然的戏都往后挪了,因此从坎城归来的斐然并没有马上启程去横店,而是得到了两天假期。这两天斐然几乎没有踏出过视听室,一直在反复观看一部电影,《归家》。

觉察到恋人的情绪不对,李钺也果断是推掉了工作,在家里陪他。在看了无数次《归家》,几乎连男配角脸上有几条皱纹都李钺都能数清楚的时候,斐然终于打破了沉默。

“你觉得,他演得怎么样?”

李钺看看怀里恋人的后脑勺,又看看黑暗房间中唯一的光源——大屏幕上男配角周光惆怅满怀地蹲在出租屋外,使劲嘬着烟屁股的样子,言简意赅地总结道:“很好,很真实。”

过了一会,斐然又看着出现在屏幕上的男主角周文彬问道:“那他呢?”

“也很好。”屏幕上的周文彬刚刚才和父亲激烈的争吵过,口不择言的他深深地刺痛了周光,却也把自己内心多年来压抑的情感暴露了出来,他如同一只暴怒的小兽在房间里横冲直撞,片刻后却又蜷缩在被子里,强忍着不出声地嚎啕大哭。

明明是如此压抑的情节,斐然却笑了,他在李钺怀里转了个身,侧身坐在他的大腿上,身体靠着沙发扶手,笑着挑眉问道:“如果都很好,那为什么一个成了坎城影帝,一个却没有?”

所以症结还是在坎城影帝上吗?这样的斐然李钺并不熟悉,在他的认知里,斐然是个追求自我肯定远大于外部肯定的人,对于他来说,自身的进步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外界的褒奖不过是锦上添花。而且,他和坎城影帝失之交臂,与《归家》两个主配角得奖与否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嘛?

虽然斐然这话问得八竿子打不着,李钺却并没有随意糊弄,而是仔细思考之后,谨慎地回答道:“大概是感染力不同吧?”

斐然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哪里不一样?”

“如果硬要形容一下的话,大概就是共鸣感?饰演周光的男配角演技j-i,ng湛,从表情到肢体语言充分的表现了人物的内心世界,我能看到他的愁苦,也能感受到他的压抑挣扎,但我毕竟没有经历过他的生活,无法感同身受。”

“而周文彬的经历我同样是陌生的,但却能被他触动到类似的情绪。年少时的苦闷、委屈,虽然理由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但情绪差不多。他的表演能让我回忆起自己在那个年纪的情绪记忆,感染力比周光要强上一筹。”

斐然一直都知道,自己和易鸣之间存在着差距,这个差距就如同学霸和天才的区别——大多数人通过努力,都能成为学霸;而不管再怎么努力,普通人也无法成为天才。斐然是学习型的演员,他从日常生活、观摩别人的表演来汲取成长的营养,如今的他每一步,都是过去二十多年努力的结果;而易鸣是天生的演员,他的共情能力极强,能迅速进入角色,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入戏。

对于斐然来说,他所塑造的每一个角色,都像是在脑海里构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会学习脑海里这个人的行为举止,再表现出来。而对于易鸣来说,他就是这个角色,他在拍戏期间,会摒弃所有不符合人物性格的特质。在《归家》剧组时,无论是不是在拍摄中,易鸣都是那个沉默寡言、桀骜不驯的周文彬。

这种天赋,别人学不来,也没办法学。

李钺一语道破了两人之间的差距,斐然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地问道:“那我呢?我和演周光的演员比,谁演技好?不许恭维我,要说实话!”

李钺笑了:“好,说实话,”他偏头想了一下,“你演技比他好。在《来自河外星系》的前半段戏里,你和周光不分上下,但是在结尾时,你指着星空回眸一笑那里,让我想起了独自在国外留学时,每一年春节前的感受。”

原本应该是令人高兴的答案,斐然却陷入了沉默。他靠在李钺的肩膀上,回想自己在拍摄《来自河外星系》时的发生的一点一滴,整个人都魔怔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进组《洪荒》,因此造成的后果也是十分严重——甚少ng的斐然,居然卡戏了。

“卡!休息三十分钟!”张白露头痛地举起扩音器喊了卡,看着明显魂不守舍的斐然,叹了口气。

“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林轩问道。

张白露道:“你没看新闻吗?斐然入围坎城电影节却没得奖,怕是还没缓过劲来。”

“因为没得奖所以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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