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2)

给他留下一丝希望的话,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就如同铡刀斩落,直接断去了一切可能。

那一刻这个一向冷硬的男人的眼眶竟然微微发红,他张了张嘴,嗓音酸哑而艰涩:“不。”

楚茗:“那你要怎样才能答应呢,是把我毁了,还是让我自杀给你看?”

青年漂亮如黑曜石的眼睛里沉着一汪深潭,风轻云淡,无波无澜。

白轶与他视线相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男人眼中的神色也一丝丝灰暗,最终凝成一份无法化去的绝望。

“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那样,艰难滞涩,隐隐含着血沫,“楚茗……我爱你。”

他握住楚茗的手,深深地将额头埋在了青年的手掌之中。

“我爱你。”

他重复着这句话,仿佛一夜间失去了所有,只剩下唯一一件财物的失败者——要拿着这仅有的财物,去乞求一点可以让他活下去的东西。

楚茗再次缓慢而不容拒绝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道:“你的爱太重了,我承受不起。”

他把那只笔轻轻塞到白轶手中,道:“签吧。”

“……”

男人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这只手曾在高档的会议室里执着名贵的钢笔签署过上亿合同的,此刻面对一份小小的离婚协议书,指节却微微颤抖。

笔尖死死地抵在雪白的纸张上,渗开一小点墨迹。他的双目赤红,几次想要摔笔离开,在对上楚茗淡漠的视线后又颓然地坐了回去,手指c-h-a入发间,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凌乱地垂下数缕,显得狼狈而颓丧。

他最终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凌乱而潦草——是被楚茗按着手腕,一笔一笔签下的。

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平息了,雷声与风声一并远去,只有雨滴敲打在窗上的细碎雨声。

楚茗收了离婚协议书,道:“明天有空的话,去民政局办一下手续吧。”

白轶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楚茗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对了,你等等。”

他再度回到房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推给了白轶。

“欠你的钱我都还了,这是利息。”

他道,“谢谢你当年帮了我,现在我们两清了。”

白轶没有接那张卡,而是伸手想碰一碰他——被他又一次避开了

“明天十点,民政局见。”

楚茗说着,打开了大门。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白轶却坐在沙发,一动不动。

他低声道:“下雨了。”

——话音刚落,外面的雨就停了。

白轶:“……”

楚茗:“白总,请吧。”

在他的催促下,男人最后还是一步步走到了门外,又回头静静地注视着楚茗,直到后者将大门关上,也没有移开过视线。

小区楼下停着一辆车,一夜不曾离开。

第二天,楚茗出门,在楼下见到了那辆车。

白轶坐在驾驶座上,一夜没有休息的眼中血丝密布。他打开车门下了车,下意识地想要靠近楚茗,却又踌躇着停下了脚步。

楚茗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早上的空气微凉,他依然只披了件单薄的大衣,柔软的发丝垂落肩头,背影消瘦纤长。

他在小区外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白轶就跟在后面,始终和他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人几乎同时到了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时基本上没有过多交流。只有离开时白轶脱下外衣想给楚茗披上,被他推开了。

“不用,我不冷。”

他淡淡道,“你也回去吧,出差三个月,公司还要你管理。”

——白轶当初出差前说他一个月就会回来,等真正回来时,却已经过了整整三个月。

三个月,足够让一切物是人非了。

白轶怔怔地望着他,隔了一会才道:“我送你。”

楚茗摆摆手:“不了,我自己回去。”

白轶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

“就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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