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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姐打了个电话,这次艳丽姐没有再絮叨,热情地让她一定要把池澄带回来,然而当旬旬一提到她向池澄借钱的原因,没说几句,母女俩就再次在电话里闹翻。再加上艳丽姐满怀期待地说除夕夜周瑞生会露一手,做几道拿手好菜,旬旬更彻底打消了“团圆”的念头。别人都是“团圆”的,孤家寡人只有她自己罢了。
艳丽姐那边暂时是回不去了,旬旬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池澄却高兴不已,用他的话说,他也是有家不能回,同是天涯沦落人,旬旬一开始就应该放弃挣扎,老老实实随他上山去。
山上会有什么,旬旬浑然未知,不过她能够确定的是,她若是不答应,池澄的死缠烂打绝不会休止。而且,对于他始终未松口的那个迷,她也将继续蒙在鼓里。她和池澄到了这一步,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据负责安排上山事宜的周瑞生说,这个季节的谷阳山是赏雾凇的最好时节,对于终年生活在湿热环境中的南方人来说极为难得,而山上的接待能力有限,好的酒店客房紧俏,若不是他神通广大,恐怕难以在短时间里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
除夕的前一天,旬旬坐在了开往谷阳山的车上,身旁是一看即知心情颇佳的池澄。周瑞生自告奋勇要送他们,到了山脚下的景区大门,旬旬远眺如长蛇般的环山路,不顾周瑞生如何吹嘘他多年的车龄,坚持换了景区当地的司机来跑接下来的路程。如此一来,周瑞生也没了上山的必要,池澄让他将车留在停车坪便可乘坐当日旅行车返回市区。
要说这日的天气并非出游的上佳选择,冷风中夹杂着延绵不绝的细雨。从山脚到目的地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里,旬旬感觉自己头顶的白发又悄然添了好几根,路边竖立的警示牌上刷着她见过最诚实的标语——“山高、路窄、坡陡、弯急”。常常一边是悬崖,另一边是峭壁,第一次来的人完全无法预想下一个弯会拐向哪里,好几次的颠簸后座的人被弹得撞到了头,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山路上每年出现的翻车事故都不在少数,更令旬旬深感选择本地司机无比正确。
池澄满不在乎地笑话着旬旬的胆小,他起初还颇为享受她的紧张,因为每当出现急弯和险道时,旬旬就会情不自禁揪住他的衣服,直到被她的手指掐到了肉里,才又是笑又是喊痛。
“喂,你轻点。不要借机占我便宜!”他嘴上不吃亏,却借着一次次的急转弯将她搂得越来越紧。
旬旬明知他险恶用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暗地里腹诽,说不定这就是他死活要哄她山上的目的,早知道他不会安什么好心。
当他们经历九转十八弯终于到达目的地,旬旬推开车门,凌厉的山风打在面门上,钻进衣服的每个缝隙里,她整个人好像成了一根速冻的胡萝卜。
池澄搓着手把行李交给了度假山庄迎出来的门童,笑嘻嘻地问她:“这下你觉得够冷了吗?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半夜睡觉的时候更冷。”这时旬旬才痛定思痛,永远不要低估一个男人低俗而坚韧的决心。
第二十七章 悬崖上的梦
他们下榻的明灯山庄正是谷阳山顶那座庞大养生会所的主建筑。办理手续时,旬旬毫无意外地在池澄一点都不诚恳的抱歉中,被告知山庄里仅剩一间客房。向工作人员一打听之下她才得知,客房紧张的确不假,但原因绝非之前周瑞生所说的旅游业兴旺,而是由于每年的这个季节山顶气候恶寒,是不折不扣的旅游淡季,山庄只对外开放了一栋临崖别墅,又接待了一个以摄影爱好者为主的小型旅游团,所以客房才所剩无几,但留给他们那间是整栋楼视线最开阔、景致最好的房间。
“你要是对我不放心,也可以考虑附近的度假木屋,虽然没热水没暖气也没安全保障,但我保证会有空房间……”池澄善解人意地说道。
旬旬问:“你还能保证我换到木屋,半夜不会看到你的脸?”
他只顾着笑,没有回答。
山庄里的暖气让人得以缓口气,旬旬放下行李,打量着这个双人标间。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周瑞生临时为他们订到了客房,结果还是挨了池澄一顿狠批,如果按照是池澄的主观愿望,只怕恨不得这里只有一张仅容两个人挤在一起的小床。
池澄斜靠在其中的一张床上,兴致盎然地看旬旬走来走去四处查看房间里的安全设施。
“赵旬旬,那门锁够结实吗?能不能抵挡外星人入侵?”
“……你确定我们有被摄像头的可能?”
“浴缸里有没有电流?”
“你只带一条干净床单,要是我感染神秘病毒,还不是会传染你?”
旬旬充耳不闻他的废话,自顾做自己的。池澄没趣,又好心提醒道:“还有阳台,半夜小偷爬进来就糟糕了……”
旬旬的下一个目标正是阳台,她走出去,朝工作人员嘴里“风景美轮美奂”的阳台向外看了一眼,顿时汗毛倒竖。这下她确信没有歹人会爬窗而入,因为这临崖别墅当真依山势而建,若是不想活了,从阳台跳下去便是万丈深渊。虽说有玻璃的防护栏,她还是忍不住回撤,坐在远离险境的床边仍惴惴不安,生恐这房子地基不牢,稍不留神就整个摔得片瓦不留。
池澄笑够了,把她拉起来,说道:“吃饭时间还早,陪我出去走走。”他见旬旬不感兴趣,又吓唬道:“你一个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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